她清音娓娓,言语间呼出的清甜兰香携一股清幽桂香扑至他鼻端。封述微怔一瞬,知晓这是援引他们北朝“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的典故,会心而笑,最后嘱咐了她一句:“谢娘子一路顺风。”
谢窈颔首:“告辞了。”
她转过身,同春芜抱着行李朝停了马车的界碑走去,心间却有喜悦漫开,又似有千道声音在心底同时呐喊她终于,可以回到魂牵梦萦的故国故乡。
从此,这一月来的种种噩梦,便只是梦。
她仍是冰清玉洁的谢氏十二娘子,一切的一切,只是噩梦!
界碑旁的军士已经发现了她们,端详了许久,迟疑着,朝前迎来,近在咫尺。恰是此时,身后秋风忽送来一阵嗒嗒的马蹄声,奔腾如雷愈来愈近。
谢窈不明所以,回过头的一瞬,一支羽箭蓦地擦过她耳畔射中她身后来迎的南朝军士,一队骑兵迅速从后赶来,将她们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青骢马,黑貂裘,耳边别一支白色鹖羽,眉目清俊,含笑奕奕地看她:“窈窈这是要去哪儿?”
作者有话说:
顶锅盖逃跑,预感狗东西又会被骂了……
推基友文,山间人《与皇叔》,后妃出轨ntr文学都给我去看!不好看打我!
父亲为奸人所害,楚宁一朝沦为罪臣之女,差点充入奴籍。幸好太子垂怜,仍依原定婚约,迎娶她为太子正妃。
楚宁想,这辈子能嫁给太子,是她的幸运。
谁知后来,她却发现,这个被她视为恩人的夫君,才是当年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
不久,天子病危,身为太子六叔的秦王萧恪之骤然引兵入城,夺走了本该属于侄子的皇位。
望着这个少言寡语,目光如狼的皇叔,楚宁大着胆子伸出试探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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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恪之在边疆与刀剑风霜相伴整整十四年,从来杀伐果决,狠戾无情。
他甫一登基,便对太子一党大肆清洗,其手段之雷霆,令人胆寒。
可偏偏对太子本人未伤分毫。
坊间流言纷纷,都摸不透新帝何意。
只有萧恪之自己知道,他留下太子,不为别的,只为太子身边那个纤弱貌美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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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太子为争权夺利,逼楚宁让出正妻之位。
楚宁不慌不忙,转身自请入道观修行。
人人都以为她不过面上逞强,谁料,太子另娶当日,皇帝夜访道观。
第二日,她脱下道袍,重新绾发,入主太极宫,对着震惊不已的太子与新妇淡淡一笑。
小剧场:
夜深人静,楚宁跪在地上,素衣散发,低眉垂首。
新帝手持御笔,抬起她下颚,目光幽深:“你的父亲,与朕何干?要朕帮一个已死的罪人,你什么拿回报朕?”
美人泪光盈盈,咬唇轻道:“拿我自己,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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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男人匹马貂裘,衣袍在漫天秋风中飞舞猎猎,一手挽辔执鞭,一手擒弓,策马当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谢窈瞳孔里的光急剧涣散,恐惧地全身皆在打颤。她抱着箱子,踉跄退后了两步,转身欲跑时,自身后冲来的鲜卑骑兵已迅速将圆弧填补完整,将她们包围其中。
另有几人向界碑策马而去,生擒了马车边接迎的几人。
春芜甚至已被十九劫持在马背上,拼命呼喊。斛律骁捏着马鞭,提缰策马更近一步,笑言问她:“窈窈,你就这么想离开我,连你娘留给你的遗物也不要了?”
“自己过来,不要让孤说第二遍。”
心间被绝望填满,仿若有千斤之重,从心上压至膝盖。她无望地噙泪求他:“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回到南朝去……”语罢,当真弃了箱子,屈膝欲跪。
秋风瑟瑟,她单薄身躯裹在宽大的粗布衣裙中,人如落花坠地,实在可怜。
当着一众下属的面,被自己的女人这般低声下气地哀求放过,男子的自尊如被践踏在地,斛律骁瞬间变了脸色:“谢窈,你若敢跪,我便一箭射死这个女人!”
他弓弦所向,正是被十九牢牢擒在马上的春芜。谢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心中哀痛若死,颊畔泪水滚滚而出。
斛律骁来时本怀着满腹的怒焰,可见她容颜憔悴、双眸楚楚盈泪的模样,连日来积攒的怒气便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积憋于腹中而不得发。
他弃了弓,跳下马来,一步步走近她,将人轻拥入怀中放柔语调哄道:“此次南伐就是为了你,死了那么多人,耗费那么多粮草,你要我如何放了你?”
“和孤回去吧。你逃走之事,还有从前的那些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包括从前的那些恩怨。斛律骁想,这是他能做的最大的退步,甚至可以算得上低声下气。只要她从此收心,安安分分地跟着他。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