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她清音娓娓,言语间呼出的清甜兰香携一股清幽桂香扑至他鼻端。封述微怔一瞬,知晓这是援引他们北朝“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的典故,会心而笑,最后嘱咐了她一句:“谢娘子一路顺风。”

谢窈颔首:“告辞了。”

她转过身,同春芜抱着行李朝停了马车的界碑走去,心间却有喜悦漫开,又似有千道声音在心底同时呐喊她终于,可以回到魂牵梦萦的故国故乡。

从此,这一月来的种种噩梦,便只是梦。

她仍是冰清玉洁的谢氏十二娘子,一切的一切,只是噩梦!

界碑旁的军士已经发现了她们,端详了许久,迟疑着,朝前迎来,近在咫尺。恰是此时,身后秋风忽送来一阵嗒嗒的马蹄声,奔腾如雷愈来愈近。

谢窈不明所以,回过头的一瞬,一支羽箭蓦地擦过她耳畔射中她身后来迎的南朝军士,一队骑兵迅速从后赶来,将她们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青骢马,黑貂裘,耳边别一支白色鹖羽,眉目清俊,含笑奕奕地看她:“窈窈这是要去哪儿?”

作者有话说:

顶锅盖逃跑,预感狗东西又会被骂了……

推基友文,山间人《与皇叔》,后妃出轨ntr文学都给我去看!不好看打我!

父亲为奸人所害,楚宁一朝沦为罪臣之女,差点充入奴籍。幸好太子垂怜,仍依原定婚约,迎娶她为太子正妃。

楚宁想,这辈子能嫁给太子,是她的幸运。

谁知后来,她却发现,这个被她视为恩人的夫君,才是当年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

不久,天子病危,身为太子六叔的秦王萧恪之骤然引兵入城,夺走了本该属于侄子的皇位。

望着这个少言寡语,目光如狼的皇叔,楚宁大着胆子伸出试探的小手。

**

萧恪之在边疆与刀剑风霜相伴整整十四年,从来杀伐果决,狠戾无情。

他甫一登基,便对太子一党大肆清洗,其手段之雷霆,令人胆寒。

可偏偏对太子本人未伤分毫。

坊间流言纷纷,都摸不透新帝何意。

只有萧恪之自己知道,他留下太子,不为别的,只为太子身边那个纤弱貌美的太子妃。

**

后来,太子为争权夺利,逼楚宁让出正妻之位。

楚宁不慌不忙,转身自请入道观修行。

人人都以为她不过面上逞强,谁料,太子另娶当日,皇帝夜访道观。

第二日,她脱下道袍,重新绾发,入主太极宫,对着震惊不已的太子与新妇淡淡一笑。

小剧场:

夜深人静,楚宁跪在地上,素衣散发,低眉垂首。

新帝手持御笔,抬起她下颚,目光幽深:“你的父亲,与朕何干?要朕帮一个已死的罪人,你什么拿回报朕?”

美人泪光盈盈,咬唇轻道:“拿我自己,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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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男人匹马貂裘,衣袍在漫天秋风中飞舞猎猎,一手挽辔执鞭,一手擒弓,策马当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谢窈瞳孔里的光急剧涣散,恐惧地全身皆在打颤。她抱着箱子,踉跄退后了两步,转身欲跑时,自身后冲来的鲜卑骑兵已迅速将圆弧填补完整,将她们包围其中。

另有几人向界碑策马而去,生擒了马车边接迎的几人。

春芜甚至已被十九劫持在马背上,拼命呼喊。斛律骁捏着马鞭,提缰策马更近一步,笑言问她:“窈窈,你就这么想离开我,连你娘留给你的遗物也不要了?”

“自己过来,不要让孤说第二遍。”

心间被绝望填满,仿若有千斤之重,从心上压至膝盖。她无望地噙泪求他:“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回到南朝去……”语罢,当真弃了箱子,屈膝欲跪。

秋风瑟瑟,她单薄身躯裹在宽大的粗布衣裙中,人如落花坠地,实在可怜。

当着一众下属的面,被自己的女人这般低声下气地哀求放过,男子的自尊如被践踏在地,斛律骁瞬间变了脸色:“谢窈,你若敢跪,我便一箭射死这个女人!”

他弓弦所向,正是被十九牢牢擒在马上的春芜。谢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心中哀痛若死,颊畔泪水滚滚而出。

斛律骁来时本怀着满腹的怒焰,可见她容颜憔悴、双眸楚楚盈泪的模样,连日来积攒的怒气便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积憋于腹中而不得发。

他弃了弓,跳下马来,一步步走近她,将人轻拥入怀中放柔语调哄道:“此次南伐就是为了你,死了那么多人,耗费那么多粮草,你要我如何放了你?”

“和孤回去吧。你逃走之事,还有从前的那些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包括从前的那些恩怨。斛律骁想,这是他能做的最大的退步,甚至可以算得上低声下气。只要她从此收心,安安分分地跟着他。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