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里,有一把锁,或者说,有一粒种子。

在这把锁被打开的时候,或许一切的谜题就可以揭晓答案。

这一切都不在剧本之中,剧情里,在谜题未被揭开前,维多尼恩就死在白色监狱,彻底被覆灭成一片白色的烟云。

沈遇:【说实话,我真挺好奇。】

他的冒险精神总是蠢蠢欲动。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与陪伴,007早就深知自家宿主是绝对的冒险主义者,白团子托着下巴,严肃脸开口:【只要把持好人设的度,说不定宿主真的可以亲手揭开这道谜题。】

但谜题未曾被彻底揭开前,沈遇还想进行更多的尝试,他对安德烈开口:“钥匙到处都是,相较于此,我还是更好奇一只活着的,属于雌虫的身体构造。”

沈遇回忆着模糊的过去,抱在一起的手臂松开,安德烈也松开触碰他的手。

沈遇把手指伸向空气,手指朝下一蜷,仿佛在虚空中抓到一把锃亮的手术刀。

他触摸到冰冷的刀柄,模拟着幼年时躺在床上所看到的画面,切进腹腔的空气中,湿稠的红色液体便顺着伤口涌动出来,有些疼,但能忍受。

看着他的动作,安德烈咬唇,耀金色眸光闪烁。

沈遇停下动作,开口:“弗雷德怎么说也是SS级雌虫,切开他的身体,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奇妙反应呢?我很喜欢你的礼物,安德烈。”

安德烈叹息一声,伸手将他散乱的发丝抚平。

教堂内管风琴的旋律被奏起,柔和而庄严,乐声流淌,教堂的白鸽振翅飞向空中,订婚仪式要正式开始了。

白鸽从他们头顶掠过,两人对视一眼,转过身便往回走。

突然,草地上的风势骤然加剧。

风像一双不容反抗的手,猛地砸向地面,拉扯着大地的绿衣,草叶被吹得翻卷,绿浪如波,这风强劲得有些不正常。

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骤然一暗。

要下雨了?

教堂外的来宾都大有来头,举止得体,衣着并不过分华丽,毕竟不能抢两位正主的风头,但细节之处,却从不低调,袖扣,胸针,戒指,吊坠……种种小饰品皆与族徽相契,皆彰显着显赫的身份。

东照区的天气是出了名的多变,天突然一阴,众虫也不惊讶,只下意识抬头去看天气。

他们在看清眼前的画面后,瞳孔瞬间紧缩。

不是阴云。

那是一整支舰队。

巨大的战艇笼罩上空,比那次袭击军部基地更明目张胆,更有恃无恐,密密麻麻的战舰犹如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尽数将阳光遮挡,遮天蔽日,令人窒息。

一张张抬头仰望的脸被光影切割。

有人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像是某种宣告。

“红血”

?[58]第 58 章

头顶是黑压压的战舰,脚下是骤风在草地上席卷。

哗啦声,榆树树叶被吹向空中,随着外披的白银长袍飞卷,狂风在天地间肆虐,安德烈仰起头,很快认出这是红血的标志,眉头缓缓皱起。

沈遇和安德烈站在广阔的长风中,长发被狂风吹得四散,金色与银色的发丝交织在一起。

金银辉映,阳光与月色纠缠在一起,在这阵汹涌的急风中流动着飞扬,不分彼此。

沈遇顺着安德烈的目光,掀起眼皮,看向天空上压过来的黑黢黢的战舰群。

即使他从不过问外事,但红血前段时间炸毁军事基地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沈遇也略有耳闻,他瞧见安德烈的表情,问道:“这是红血?”

安德烈抿唇,不明白红血为什么会重返帝都星系,他眉心蹙得很紧,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为首的战舰,听到沈遇的声音,点点头:“是。”

沈遇撩撩脸侧被吹起的发丝,观察着舰队的行进方向,问道:“是去攻打西部的基地吗?”

这个猜想很快就被否决,压过来的黑色舰队行至头顶上空,停止行进,战舰群开始改变阵型,以头顶的榆树为中心,钢铁巨兽般的舰队挟着风,快速下沉,迅速包围整片区域。

风把草场乱卷,白鸽惊飞,绿色草地瞬间被围上一圈黑色边带。

身穿作战服的雌虫从四面八方的舰船里迅速下来,脚步重重踩上草坪,草坪上的气压瞬间降到极点,他们拿着武器,迅速将教堂团团包裹住。

无形的压迫与恐惧便在这方空间里诞生。

教堂高耸的尖顶刺入空中,再一次降临的阳光洒进玫瑰窗,两侧的钟楼里仍有钟声回荡,建筑外的花园延展到门廊,人群堆积着,被突然降临的红血军团锁在富丽妖娆的花园中。

“怎么回事?”

“红血怎么会来这里?”

听到关键词,有雄虫尖叫道:“红血,那个曾将雄虫挂在星船桅杆上示众的星盗团?!”

有雄虫咒骂道:“该死,为什么军部还放任他们逍遥法外!”

新闻仿佛还在昨日,噩梦便在今日降临,众虫立即打开终端,企图朝外发送信号。

[抱歉,信号无法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