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对人来说,克系神话里跟“神”沾点边的都最好别接触。

【作家想说的话:】

活太多了隔三差五出错,(几千字+一大堆图)xN份真的审不动,上级天天打电话来问这问那把我心脏病都吓出来,真正的临表涕零,不知所言(电子表也是表

我本应该过一个周六,但是突然发现俩企业都把项目分类填错了,吓得我直接打车回单位和科长一起激情加班,现在困得要死,如果哪里错了提前道歉(鞠躬

但我两千收藏了耶!感恩每一位收藏的宝贝,么么么么!

你这个养父到底是不是正经爹

王予之最后还是被迫趴在了养父的胸肌上,月光似的白色头发散落在两人中间,像是坚韧的蛛丝。

为了教宗不被暗杀而自愿加班的王予之现在只想睡觉,小黄文里什么激情做爱完承受方容光焕发的神奇疗效他反正是一点没感觉到,倒是感觉自己仿佛被吸干了阳气。

……某种意义上也没错。

他心如止水地陷在可靠的怀抱里,思考事情为什么变成了这样。追溯起源,大概是第一个世界里系统把“做爱”和“工作”拉扯在了一起,自此王予之每次上床都感觉像在为资本家打工。

“那在原来的世界里,您为什么还是单身呢?”系统问。来依依03;7;⑼682已

“谈恋爱没有打游戏有意思。”王予之坚定地说。

上班面对领导同事已经够累了,下班还要面对活人,甚至还要被拖到床上履行情侣义务,简直令人发疯,不如打游戏。

王予之开始计算自己其实是个无性恋的可能性,想了半天发现也不能这么说,他还是深切地爱着钱,以及钱所能带来的一切便利。

“睡不着吗?”温格洛特在大晚上仍然精准地摸到了王予之的手腕,他握住那只修长的右手,问,“在想什么?”

“在想异种的‘首领’到底是什么,又是哪里来的。”王予之随口敷衍道,“它们总不至于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这么精准地组团攻击。”

“……关于这个,”温格洛特把王予之整个抱进了怀里,“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姑且听一听吧。”

这种话一般是“你不是我亲生的”的开头,但这件滑稽的事对王予之一点伤害都没有,他的亲生父母这个时间估计在家里嗑瓜子吃砂糖橘看电视剧呢。

他准备听听温格洛特还能有什么惊人发言。

“你说。”

“我捡到你的时候是一个月亮很大的晚上,大到我以为它会撞过来。”

雪境的夏天积雪融化,云杉和松树也逐渐显现出一种旺盛的生命力,当时的温格洛特尚且还是个主教,作为一只精灵,他本能地亲近树木花草,而现在是苔原上开花的时节。

巨大的月亮冷酷地悬挂着,剩余的雪簇拥了小小的碎花,下班了的温格洛特坐在树枝上望着远处亮灯的木屋,突然发现了不对。

一线狭长的光很难形容,它明明是光,却让人觉得阴暗而可怖垂直落下,让温格洛特头皮发麻,危险预警在脑中翻滚嚎叫,他瞬间连用了三个传送术逃跑。

接着,苍穹像是帷幕一样被撕裂了。

这不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天空字面意思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口。从那伤口之间,温格洛特看见了无尽的黑色夜空,以及涌动的、令人作呕的异种浪潮,它们伴随着坠落的星星从裂口中流淌下来,连月亮都遮蔽了。

在那堆怪物背后,堆在同一个眼眶中的密密麻麻的眼珠遥遥地瞥见他,随即无数的信息冲入他大脑内,几乎要把头骨撑裂。而他有预感,在此之外还有东西,冷酷地、傲慢地注视着一切……

“虽然很少,但是那片区域有人居住,我当时只顾着逃命,没有去救人,”温格洛特握着王予之的手用力了一些,“等到白天异种平息下来的时候,我带人去搜救,就只在废墟中找到了分不清身份的尸体、苟延残喘的居民……还有你。”

小小的混血精灵胸口留着陨石碎片击中的伤,血肉模糊,生命垂危。

本着对当时无能的自己的愧疚,温格洛特收养了利斯曼,而现在,这份愧疚跨越时间,又沉重地压在了温格洛特心脏上,只不过第一次是出于道德,第二次是出于父亲对孩子的爱。

他越爱,越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本来有机会救下对方的亲生父母,然后又因他的孩子切实地只是他温格洛特的养子而快乐,复杂的感情发酵成苦涩的酒,最终被日夜摇晃着喷涌而出。

“我不能奢求你不怨恨,但是……”温格洛特又恢复了枢机的理性,冷酷地分析道,“异种扎根了这么多年,我们铲除的不过是边角。随着你逐渐深入,总会有一天触及真相,那么从我口中得知,总比从随便哪个角落听到流言要好,省去你抽丝剥茧的时间,可以直接质问我。”

王予之听完只觉得温格洛特确实厉害,直面了类神的东西没有发疯也没有崩溃,甚至第二天就能扛住恐惧去救人,在道德与意志层面已经超越了无数人,但正是这份道德感约束他至今。

“你做了正确的选择。”王予之说,“唯一的错误是把自己放在了神的位置。你无法全知全能,在当时的情况下一个人也对抗不了异种潮,如果你在当晚死去,那么我和后来被你救下的人也活不了。”

即使是王予之彻底带入利斯曼这个角色,他也不会产生什么负面情绪,要求好人成为圣人是一种可耻的行为,人应该学会感恩,而不是得寸进尺地问能救下我为什么不把我的父母一起救下。

温格洛特没说话,他只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把脸靠在王予之头上。

“睡吧,”王予之艰难地用唯一一只能动的手替1.5只精灵盖好了被子,然后生疏地拍了拍温格洛特的背,“睡吧,睡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温格洛特的胸腔微微起伏,呼吸急促,王予之以为他哭了,转头发现这家伙在黑暗里笑得发抖。

“你未来要是这么安慰别人的话,会被甩的。”他说,“没事……坦白之后我轻松了很多,我并不脆弱。”

王予之面无表情地抬手捂住温格洛特的嘴:“闭嘴,睡觉。”

谈心半晚上的养父子睡成了一团,王予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压根起不来。

他费力地把自己从被子和温格洛特的手臂与双腿之间拔出来,抬头发现精灵枢机早就醒了,看到他看过来,还眨了眨蓝色的眼睛。

王予之把被子拉到温格洛特的头上,给他盖好,顺便压实了,看起来就像精灵已经去世一样。

被子底下又传来闷闷的笑声。

一晚上足够体质优秀的精灵褪掉全身的红印,王予之脱掉睡衣,从衣橱里找自己的衣服。

“今天第二批同盟到达。”温格洛特掀开被子,说,“大概修复传送法阵的日子也要来了。”

中央庭和雪境之间的传送阵断了许久,究其原因无非是贵人老爷们怕异种能通过传送阵直接传送到中央庭去。这毫无疑问是种无稽之谈,先不说很多异种看起来根本没有大脑的结构,就算有,也早已经腐朽得像一滩豆腐渣, 智力连9都没有。

“他们终于不怕死了?”王予之把长靴穿好,耳朵上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一直在响,又清脆又轻快。

大浪花沉默了半晌,终于在王予之看过来地时候,不情不愿地说:“你捡的那位王储殿下在这方面确实还可以。”

王予之整理好黑色半身斗篷,戴上皮手套,再把帽子扣好:“我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