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王予之平和地说,“你再跟我多说一句,你的所有方式都会出现在我的黑名单里。”
已经从直男升级为铁直男的大兄弟顶着与超模外表不符的失落表情走了,留王予之一个人在人海中快乐。1`0⑶㈦⒍8!②1
“哎,兄弟,”王予之左手边的哥们拍了拍他,问,“你都认识前排的大佬了,怎么会在这?”
王予之转过头去看他,他“卧槽”了一声又追问:“你有这张脸,怎么会在这?”
……毁灭吧。王予之想。没有边界感的人类。
坐在前排的铁直男哥隔三差五给他发条消息,旁边的社牛哥动不动问他问题,被迫社交的王予之失去了梦想,在椅子上摊成长条的猫猫。
终于等到游戏主播分类,他站起身,走得比卷钱倒闭的健身房更快。
王予之朝着台上看了一眼,这一大群人竟找不出几个他眼熟的。
……咕,杀了我吧。
#1703 笑死,看到老婆的表情了吗?[被迫上班.jpg]
#1704 你们这些打钱把人送上去的开心了吧,笑容从老婆脸上转移到了我们脸上。
#1705 但这种死亡打光底下,大家丑得都奇形怪状的,只有他和零零散散的几个主播还依旧能打。
#1706 开始分组了,你猜老婆会和哪个退役选手分一组?
#17 盘来!来来来开盘了!
【作家想说的话:】
给大家塞一些无用的知识。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腿收一收:早期火车叫卖
*推着小车来送货:东北民歌《新货郎》歌词
*劲大:一个二刺猿发癫帖子,等同于男同的体育生鞋袜
*咕,杀了我:黄本里女骑士被俘虏之后经常会说的一句话,简称咕杀,不过就我最近的经验,其实男骑士也很多嘛(。
周末还有一章正文,我想尝试一下看一周内最多我能写多少,结果是……太痛苦了,我还是稳定周更算了(。
谨防智械危机(蛋:龙的生殖腔)
王予之坐在他租的办公室里,沉浸式地……趴在桌子上摸鱼。
租这个房子主要是为了远离狗男人。无论是在他旁边露肚皮拿头蹭他手的金毛,还是终于不再争风吃醋但试图搞3p的两个男人,都是他学术道路上的阻碍。
但是排除了这几个阻碍之后,他的论文终稿还是没写完
这是王予之笔下杀掉的第三个人。
第一个是林先生,他在一家工厂里做工,珍爱女友,帮助亲邻,是一个普世意义上的白月光,刚打算跟女友求婚。
死因:金属疲劳导致的钢架断裂砸中了他,使他成为了最好的、死了的白月光。
第二个是李工,一家子老弱病残靠他一个劳动力供养,但他家庭和睦,而且刚刚加薪,生活即将步入正轨。
死因:没做好防护措施,缺少安全教育,头发没扎进帽子里,被机器卷住辫子挤压身亡。
被学术压力逼疯了的王予之镇定地把第三个倒霉蛋写死,凑出了第三篇边角料科普小说论文没写完,故事倒是写了不少,有种本末倒置的美感。在伤害读者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无数位知名不具的作者发刀的快乐,这极大地缓解了他的精神状态。
反正国家和人物全部虚拟,最多有点恶毒的资本家隐喻,而他又是个不出名的大一新生,所以王予之干脆实名投稿给了出版社,读者送到出版社的信件也准确地转交到了他的手里有对工人深表同情的,有对资本家深恶痛绝的,有吃刀子吃傻了的,还有对他深情表白的。
王予之:?
他把里面格格不入的精美信封挑出来,对方不仅用了美丽的花体字表达对他的喜爱,甚至还喷了一点香水。
信封上有火漆印,显然是想告诉他自己的贵族身份,但又没写落款,摆出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
“在这种时候,我更想看到的是‘老贼不做人’,而不是‘我好喜欢您’,”王予之把信纸压到了最底下,对系统说,“太败兴了。”
但是“吾好笔下杀人”的报应显然来得比他的论文发表更快,交终稿的时候,他的个人导师难得地关心了一下他的精神状态。
“你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舍费尔斟酌着说,“我有看你的……嗯,科普文章。”
可靠的导师连接头地点都换成了咖啡馆,在飘着香气的温暖房间里,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桌子上点着一盏复古的油灯,咖啡杯像是将开未开的花苞,看起来不像是来聊学术问题,而像是来谈情说爱的。
王予之长久地沉默了。
实名制写文被领导看见的社死不过如此,收到信的时候他有多潇洒,被扒出来的时候就有多绝望,仅剩的好消息就是他没有写黄文解压,否则他真的要连夜离开这个世界。
王予之在思考,把怀里的手枪装弹自杀,需要花费多长时间。
“我只是习惯这种风格。”他握着咖啡杯,艰难地解释道,“其实我精神状态挺好的。”
舍费尔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嗯,写得很好,我的其他学生也有人在看……”
两个都很尴尬的人互相对视一眼,共情了彼此的不易,王予之开始知恩图报地思考干掉两个人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但个人导师也是导师,舍费尔喝了一口咖啡,换了个话题:“要来实验室看看吗?”
王予之立刻同意了。
巨大的、冷酷的机械,伫立在实验室中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俯视众人,它没有涂装,保留了最原始的铜色,表面依稀有些锈蚀。王予之在它身上看到了堆砌的齿轮与轴承,这让它更像是独立的钟表机芯但它又实实在在是个人形。
王予之第一反应是“要完”,但他以玩模型那么多年的经验仔细观察了一下,意识到这玩意儿压根就动不了关节都是固定的,只是一个很值钱的巨型雕塑。
“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王予之说,“表达了作者的美好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