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予之既不钓鱼也不养鱼,他上次养鱼还是在大学,甚至给小小的鱼缸配置了一个造氧机,从中得到的教训是生老病死皆有定数,小金鱼想死你怎么都拦不住……以及买造氧机的钱够换很多条新的小金鱼,常换常新。

“我觉得竺医生好像是冲着长期关系来的?”王予之问系统。

他问完,没等系统回答,就冷酷地定论:“无所谓了,那不重要,反正完成任务之后都要走的。”

然而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迫于高昂的合同,王予之只能拎起这条碰瓷的食人鱼,扔到厨房水槽里。

下播后的王予之搜索到了竺映生的微信号,假装刚刚发现一样,把已经是好友的页面截屏发给了竺映生。

“真的太巧了,”他手上打着喜相逢的态度,面上仍然是那种百无聊赖的表情,看起来格外反差,甚至有点像是萌妹聊天诈骗背后的大汉,“原来是你,竺医生,我还有第二次按摩没去呢。”

作为一个成熟男性,王予之本应该本着给双方留足面子的原则,默契地跳过什么因为激动所以倒出了“喜欢主播好久但线下不认识”“虽然收入可观但还得靠着精油按摩赚外快”等掉马的事件,可是他刚刚在《王国之O》里造了一天的高达,现在脑子里都是纯洁无暇的游戏世界,不想看什么虚与委蛇地打太极。

所以他直截了当地问:“你上一次是不是就认出我了?”

“对不起,是我说了谎。”竺映生隔着屏幕辩解,连他的墨竹头像都被茶味儿浸染得绿了一些,“我怕我在线下太突兀了,会让你觉得不舒服,又忍不住想靠近你。”

他开始一长段一长段地剖析自己,以能在起点日更的手速给王予之发消息:“我只关注了你一个人,账号都是为了你开的,也只看过你的直播。原本只是源自于外表的一见钟情,后来也变成了日久生情。”

……

“我不缺钱,说按摩,也只是找个借口能够多接触你。”

……

“我没有什么多余的妄想,只是感谢我一直积攒的运气,能让我在这么多人里一直遇到你。”

冷酷无情的钱性恋王予之对此的评价是:绿茶味儿的糖衣炮弹,吃多了有点恶心。

他打下了“谢谢”二字,然后直截了当地问:“明天下午有空吗?”

“我调休。”竺映生立刻回复。

“好。”王予之得到了答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常见的洗澡遁来结束话题,“早点休息吧,我去洗澡了。”

王予之并没有说假话,他真的去洗澡了,甚至还要做一些别的事。群1!961看后续

作为一个被压舌板压吐、吃胶囊卡住喉咙的倒霉人士,王予之绝不给任务对象口交,反正系统给他的标准都是play不限,人不能和自己的短处过不去。

并且他还有点敬畏。

之前王予之看到某些主播头被按在胯下,脸和脖子都被鸡巴塞变形的样子的时候,都忍不住生出感慨,感觉他们有种为了流量不要命的美,甚至已经有点回归野性,返祖到性器崇拜的味儿。

但这也不是根本原因,一切起源于某天他一进分区,推送给他的直播间封面动图里,主播在沉醉式地深喉,而他的深喉对象是个长毛象,耻毛拽直了能打俩蝴蝶结。

大黑毛扎脸塞牙的视觉冲击把王予之和系统都干沉默了,当天他就把自己剃了个干干净净,以正视听。

严以律己的结果是滑溜溜的肉体,手感真的挺好,王予之闲着没事摸自己腹肌的时候可以顺手摸到小腹去。

但是一切都是有代价的,选择剃毛就意味着选择了勤劳,如果长出毛茬,就会让人经历被乱扎的痛苦。

所以王予之现在得把耻毛掐灭在源头里。

他将剃须泡沫挤在手中,缓缓地涂在小腹与会阴处。泡沫轻飘飘的,既让人略微有触觉,又落不到实处,小泡沫细密炸开,带起轻微的酥痒感,王予之从小腹往阴茎处涂抹的时候,甚至有种自己在手淫的错觉。

而且,这种视觉效果未免太好了一些。白色的泡沫柔软地将浅色的性器包裹其中,像是奶油,像是男人射出的浓厚精液,满满地覆盖在上面,甚至还有盛不下的,落在洗手间的灰色瓷砖上,砸出圆圆的白印。

王予之之前试过用电动剃须刀,但那种感觉就像是把一个跳蛋放在敏感处不停游移,先别说去毛干不干净,他根本就坚持不下来。自己选的功率反过来成了坏事的帮凶,整个小腹都被嗡鸣着的剃须刀震到麻木,明明是在清洁身体,但是性器却勃起了,甚至连阴囊都自顾自地鼓胀起来,蓄满了精液。

因此他之后就换成了刀片式剃须刀。

王予之坐到冰凉的洗手台上,丰润的大腿向两边敞开,摆出床事中承受的姿势,然后对着灯光握着自己的阴茎,仔仔细细地将新长出的毛发清理掉。锋利的刀片经过皮肤,刮走泡沫,激起一种尖锐的危机感,让人整片皮肤都忍不住绷紧。

如同交配的过程是淫靡的,生产却极其神圣一样,他就以这种情色的姿势,将自身恢复成洁净的、柔软的、处子一样的状态如果他的腿间没有落满暧昧的白色痕迹的话。

【作家想说的话:】

谢谢itte、重九、iris宝贝们的礼物!0w0

四百收藏啦!这么一千收也只需要十万字而已嘛……嘛,就,要不算了吧(。

没更完的明天或者后天继续,不拆开的话这一章可能会有五六千字,那也太多了。

最近更新会勤快一点,主要是我不痛苦了,我辞职了,诶嘿。

远离反差萌(内射、口交舔穴、潮吹)

晚霞如同传染病一般迅速蔓延,夕阳在这缭绕的、金红色的病火之中垂死挣扎,最终缓缓坠落。

竺映生背光而立,毛茸茸的头发镀着一层金边,文雅的脸和米色的风衣相得益彰,像是大学里心动过的某个同学,或者图书馆里惊鸿一瞥的哪个学霸。

小区里种了很多白玉兰,已经过了开花的季节,满树都是深绿色的阔叶,风吹过的时候会带起一种海潮涨退的流水声。竺映生看到了王予之,于是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远远地挥了挥手,这场景很有一种当代编剧拍不好的、甜系纯爱校园剧的感觉前提是得忽略他们俩人一个二十五一个二十八,而这个年龄的工科硕士和医科博士,基本只适合与第无数版的毕业论文搏斗,并和延毕相约天台。

况且王予之根本就没考研,而是收到某制造业国企的offer后被爹妈摁头上班去了,成功避免了“学完三年就业情况还不如本科同学”这种绝望的境地。

已经变成了职场剧演员的王予之虽然有欣赏美貌的本能,但作为“很好看的人”之中的一员,他对魅惑的效果抵抗很高,况且他们接下来的走向也不是全年龄纯爱向,分级能从R18徘徊到R21,所以他还是从这个画面中跳了出来。

王予之看着竺映生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手臂贴在他的手臂上,稍后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以一种社交恐怖分子的状态说:“等久了吗?我们走吧。”

王予之:……

他感觉他们俩不像是陪睡主播与水友的关系,而是他突然地被一个天降男朋友碰瓷了。

“太可怕了,”王予之沉重地对系统说,“我希望我二十八岁的时候不要如此恨嫁。”

恨嫁且碰瓷的绿茶登堂入室了。

这个成语的用法毫无疑问是错误的,但王予之一时之间很难想到其他词,来描述竺映生这种平静的、自然的、甚至有点自来熟的态度,他脱下的鞋子被竺映生放进了鞋柜里,甚至对方还帮他倒了杯水。竺映生离经典场面就差一身管家装,就能问他先吃饭洗澡还是先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