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缈想起自己刚醒来时口中那股血腥味,“你给我喝了你的血?”

“你的情况太过危险,我找来的老道说血祭效果比较好。”

萧白缈有些惊讶,魏煜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既然不接受他的提议和帮助,为什么还要费这??大?力???气救他?血祭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魏煜还等着他回答,萧白缈不会向他道谢,但任务还是要做的,于是他只好把自己先前的提议又复述了一遍。

魏煜思索片刻,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虽然不是我想要的,但好吧……我们来击掌为誓。”

这还要击掌为誓……你们这群人可真麻烦。萧白缈腹诽着,对魏煜抬起了手。

可是下一秒,他就瞥见魏煜嘴角的笑容又扩大了些,带着些狡黠的意味,他暗道不好,正要收手,魏煜突然抬起了他没受伤的右手,啪一下和萧白缈的手掌对了一下。

霎时,萧白缈的身体开始变得沉重,周身流动的灵气也变得凝滞,眨眼间,竟然就无法感知了。

魏煜慢条斯理地收回手,萧白缈这才看清,在他右手掌心中,竟然印着一道由鲜血绘制的符文!

“以往确实是我太肤浅了。”魏煜狠狠掐了下萧白缈的脸,听到萧白缈吃痛地吸气,他才放开手,志得意满道:“原来真的有束缚神明的秘法,话本诚不欺我也,我都有些怀疑那上面写的是真的了。”

萧白缈顶着两个通红的指印瞪他:“你封印了我的灵力。”

“仅此而已。”魏煜刚才还对萧白缈很热情,这会儿得了手,笑容却又淡了下来,“如今的你还不宜耗费太多力量,不如就以普通人的身份跟在我身边如何?顺便……我救了你,而你却不告而别,是不是有些过于冷漠了?”

“哦。”萧白缈一脸冷漠,“我会变成那样难道不是你害的吗?你还有脸让我向你道谢?”

“我这个人一向随心所欲,我想救你的时候自然就会救,想……”他顿了下,到嘴边的话莫名卡住,片刻后才道:“想杀你的时候,也会不惜一切达成目的,况且若不是我以血献祭,你这幅身躯也是要消散的,我对你做的事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过程罢了。”

萧白缈咬牙:“强词夺理。”

魏煜阴测测道:“随便你怎么说,总之,你又落到我手里了。”

他的手抚过萧白缈落在肩头的发丝,重重一扯后又飞快松手,改为按着掐着他的后颈按向自己。

他在看到萧白缈漂亮的瞳仁中映出自己的倒影。

“我来想想,对救命恩人不告而别,你该怎么补偿我呢?不如就以身相许怎么样?”

杨柳风借住的是魏煜隔壁的院子,已经是深夜了,他却半点没有睡意,脑子里不断回忆着今晚魏煜和他说过的话。

先皇在世的时候,虽没有明旨立储,但他的表现已经足够明显,所有朝臣都知道,未来的国君将会是这个毫无倚仗却最为出众的四皇子,而魏煜的表现也足以令众多朝臣们信服,可以说,他离储君的位置就只差那么一道圣旨了。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先皇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放弃了他培养多时的四皇子魏煜,下旨立二皇子魏晔为储君。

杨柳风直到现在都还记得,明发圣旨的那一刻,魏煜脸上没有丝毫失望错愕,他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下,可是只有杨柳风知道,魏煜为了有资格站上那个位置究竟付出了多少,他不是个会轻易放手的人,他甚至担心魏煜会冲上去一刀把魏晔给结果了。

然而魏煜却像是欣然接受了这个结果,自那之后安安分分地做起了闲散王爷,直至先皇驾崩,他被封为摄政王。

杨柳风翻了个身,搞不明白魏煜当初一无所有的时候都能气定神闲,为什么时隔好几年又突然想要夺位了?虽然魏晔这个皇帝当得是让人有种想把他踹下去的冲动,但他也绝不认为魏煜眼下这种看起来迫不及待的状态是正常的。

他越想越睡不着,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下床出了门。

他得再找魏煜问个清楚。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两人的住处又是紧挨着的,因而杨柳风刚一出院门,就听到了隔壁魏煜的院子里传来甜腻的喘息,那声音似是带着钩子,清亮悦耳,杨柳风不自觉地凑了过去,扒着院门探头往里看。

魏煜没留下人守夜,卧房的窗户半掩着,从杨柳风的角度看去,刚好能看到那扇打开的窗扇后面,一个纤瘦的人影正坐在窗边呜咽呻吟,他的身体有节奏的一窜一窜的,偶尔有一两缕银发从窗扇边缘飘出来。

很快,那人被从窗上放了下去,杨柳风看到他转身趴在了窗边,窗扇上映出他的影子,那银色的长发被人从身后握住,如扯着马缰绳般向后拉去,仰起的头,弯曲的脖颈,后折的腰背……杨柳风自认见过的????美??人??不少,却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曲线……

呻吟声变得越发甜腻,夹杂着微弱的水声,杨柳风小腹一阵紧绷,他慌忙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胯下不知道何时已经顶出了一个大包。

搞事情的神明

【作家想说的话:】

明天要回我爸妈那里住几天,不一定能保证日更,10点不更大嘎就不要等了。

磕头,等写完了给你们狠狠补番外!

外面传来鸡叫声,杨柳风顶着胯下的大包坐在床边,脑海中满是那个映在窗扇上的影子。

那影子在窗边晃了多久,他就在外面看了多久,胯下的大包也就顶了多久。

尽管从头到尾他都没能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但仅从声音他就能判断,那是个男人,更别说他的胸口毫无起伏。可奇特的是他竟然有一头银发。杨柳风也曾游历他国,边境上也常有外邦人经过,他却一个银发的人都没见过。

这很特别,杨柳风经过一夜混乱的思考,觉得那也许不是个人,而是个媚妖什么的。

他这么怀疑是有依据的,没有哪个男人能发出他那么婉转魅惑的声音。

杨柳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对着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起反应。

难道我是个断袖吗?

杨柳风抱着脑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魏煜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这次,他没有绑住萧白缈,他却也无力逃脱了,这让他很是满意。不过很快他就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看了会儿萧白缈的睡脸,起身更衣。

“杨将军还没起来?”

“一早就出去了。”老管家说,“急匆匆的,早饭也没吃。”

魏煜挑眉,没等说话,外面就有家丁递进消息,说皇帝身体抱恙,请魏煜立即进宫。

“照顾好里面的人。”魏煜嘱咐管家,也没让备马车,直接骑马进了宫。

今日皇宫中的气氛异常凝重,往来宫人个个行色匆匆,魏煜被内侍总管一路带着迎进寝殿,就发现除他以外,宫中各位长辈以及魏晔的那些后宫嫔妃也都到了,魏晔的龙床边围了一圈御医,一大群人挤在这一间寝殿里,交谈声如蚊子一般嗡嗡作响,时不时还夹杂着一两声泣音。

为首的老御医诊了脉起身,冲众人行了一礼,满面愁容地摇了摇头。

不等其他人说话,雨霖就率先开口,指着御医们斥道:“你们这么多人诊了这么久,居然连一个病因都没看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