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圆更是因为谢小方头一次表现出的强烈欢喜而不解,身体上的欢愉和契合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直接的让他持续的得到一个时间段的谢小方纯度浓度极高的爱意。

余嘉圆无知无畏的用那药确实是为了让谢小方开心,但当谢小方超乎余嘉圆认知的开心时,余嘉圆又陷进泥潭般的不安全感里。

谢小方回来的不算太晚,没到十二点,给余嘉圆打包了才出锅的几道海鲜和炖菜,主食有米饭有甜品,金灿灿的小猪造型的流沙包蓬松的顶住打包盒盖子。

谢小方心情持续的好着,他喝了不多一些酒,将占满双手的餐盒全放在套房客厅后哼着歌去卧室叫余嘉圆。

余嘉圆不大的一张脸陷进柔软的羽毛枕中大半,他看起来是真的累坏了,睫毛毫无生气的软趴趴垂着,眼睛下两团深刻的阴影。

谢小方无意识地伸出手用掌心蹭了蹭余嘉圆的脸颊,明明干体力活的是谢小方自己,怎么偏偏余嘉圆像是被吸光了精气呢?

谢小方觉得,余嘉圆正常的话应该是像以往每次被滋润过后赤红着小脸安安稳稳吐着悠长的呼吸入睡才对。

在岸上的时候着凉了?

“醒醒,起来了,吃点东西。”谢小方捏住余嘉圆圆润的鼻头,余嘉圆身上本就极重的压着什么东西般,忽如其来的窒息感让他本能挣扎起来,他猛地掀起眼,一下面对面就看进谢小方面如桃花般含笑的脸。

“吃点东西再睡,不怕等会睡不着,明天可以睡懒觉的。”谢小方温柔细致的托住余嘉圆后背扶他起来,看他这样子简直就是模范男友中的模范。

焴一狶!

余嘉圆坐不稳,头虚虚抵在谢小方肩膀上,声音很轻:“我上午,是不是表现的很好呀?”

谢小方笑眯眯的垂下头在余嘉圆眉眼正中啄了口,毫不吝啬夸奖:“太棒了宝贝,我要爱死你了。”

薄弱的酒气熏进余嘉圆鼻腔,勾起隐藏的很深的勇气,他说:“那我以后都这样,平常的事情上,你可以多给我点耐心吗?”

谢小方毫不犹豫地点头,谢小方这个人本来就是只要开心了就能毫无底线的性子,脾气很好地道:“你这么乖,我肯定舍不得跟你发脾气的,乖乖,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只想要你陪着我就好了,我只要你......”

谢小方捏揉着余嘉圆的下巴,想这真是个贪心的小东西,他要自己的人,要自己的心,是啊,只要自己多喜欢他一点点,余嘉圆想要什么没有呢?

不过谢小方倒是不觉得余嘉圆这点小聪明讨厌,主动的熟透了的余嘉圆简直香惨了人,谢小方可能很久都不会腻味,只要他能让自己满足,谢小方完全可以接受余嘉圆不讨自己喜欢的倔强、迟钝和昭然的小心机。

谢小方这会儿正是最好性子的时候,陪余嘉圆吃饭,给他拆蟹剥虾,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但余嘉圆一点胃口也没有,晕眩感仍时强时弱的在他全身盘旋,口腔内苦涩的味道弥漫,油腻的味道和海鲜独特的鲜腥味又让余嘉圆有些想吐了。

余嘉圆勉强就着谢小方的手吃了几口东西,很快就塞不下了,余嘉圆说:“晚上睡太多了,不太饿。”

谢小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在微醺的状态下也有些困了,便放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等明天专人过来收拾,揽住余嘉圆一起去洗漱睡觉。

或许真的是下午睡足了分量,本就觉不多的余嘉圆失眠了。他枕在谢小方的胳膊上大睁着眼睛在虚空的黑暗中想事情,用rush实在太难受了,一整天都缓不过来,但不用的话余嘉圆再勉强自己也无法能让谢小方满意,甚至谢小方可能还会更生气余嘉圆总变幻无常的反应。

余嘉圆焦虑地啃着手指甲,这事情到底是错是对,说不准,如果是错,可谢小方那么高兴那么喜欢;若说是对,余嘉圆怎么会在此时就已经恐慌起下一次还为到来的承受?

算了,反正自己总是做不明白很多事情,和谢小方在一起总归是要比被陌生人折辱好上许多许多。既然是相较之下的“好”,还有什么需要多想的呢?

一瓶rush够吸三个月,平摊下来花费也不是很多。

挺好的。余嘉圆抹了抹眼睛,往谢小方怀里深处钻了钻,安静不动了。

第二天谢小方带着余嘉圆在会所山庄内大致都溜达了圈,挨个给余嘉圆介绍有意思的事情。余嘉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总有点眼花,走不了几步就有种很疲惫的想大口喘气的感觉。

余嘉圆坚持不住,攥紧谢小方的手说:“我太累了,咱们坐着休息一会儿吧。”

“你什么时候体力这么差的?开始娇气了是吧。”谢小方语气轻松地逗了逗余嘉圆,显然没太注意到余嘉圆的状态,随口道:“那回去吧。”

“我不是不想跟你一起逛......”

“我也没说什么啊,别那么敏感,累了就休息,很正常。”

余嘉圆揩着虚汗有点感激地冲谢小方笑了笑。

谢小方年轻体力好,吃什么好东西正是没节制的年纪,他这一整天苍蝇似的围着余嘉圆转,实际上最基础的想法就是馋,明天回学校了,今天晚上怎么可能愿意老老实实纯盖被子睡觉。

谢小方拒绝了朋友聚餐的邀请,又严词拒绝了棋牌类的活动,保龄球射击之类他更提不起兴趣,被问烦了他就没脸没皮的直接说:“别他妈打扰老子跟人睡觉,谁稀罕跟你们玩那些老掉牙的活动。

“切,在座哪个不是睡人睡到吐的主儿,那事儿都没劲了,怎么着?你那小姘是什么仙儿啊还是什么名器。”一个二世祖吊儿郎当开玩笑。

谢小方飞快的给套房里等的余嘉圆打包饭菜,随口就说:“你这个土老帽这辈子吃不上好东西,我那个香死了。”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平时也不会参与此等话题的赵安乾从手里厚重的旧书中抬起头,笑道:“真的吗?到底是怎么个香法?”

谢小方倒是不怎么防着赵安乾,虽然说赵安乾对自己的心思挺烦人,但至少对于自己身边的人来说还挺安全,不用担心余嘉圆又被什么东西觊觎。

“你们自己琢磨去吧,反正外面那些货色全绑在一起都比不上。”

谢小方拎着满满当当的餐盒脚步轻快往外走,几百米的距离还招手叫了摆渡车。

余嘉圆呆呆坐在沙发上,他很想跑,或者藏起来,衣柜里、床底下、抱枕后,什么地方都可以。

他从没有这么怕过和谢小方单独相处,这一整天谢小方看他的眼神像要把他生吞活剥掉,以前承受谢小方顶多是辛苦,再多一点也就是心理上的压力,现在则是恐惧,恐惧药效起来的时候,恐惧药物代谢的漫长过程。

谢小方回来了。他几乎是盯着余嘉圆一点一点吃完饭,余嘉圆刚撂下筷子,谢小方就兴冲冲的娇滴滴的说:“宝贝,咱们去上床吧。”

余嘉圆面对着谢小方兴致勃勃的眼神,嘴唇哆嗦着说“好”。

他说想自己洗澡,关紧浴室门,他做足心理建设才再次从流离台夹层掏出颜色鲜艳的小瓶。

李梓骁游戏正酣时接到一个属地未知的手机号码,他暴躁的接起电话,语气非常不耐:“谁啊,有话快说。”

“从头开始,谢小方怎么针对余嘉圆的,一五一十说给我听。”

赵安乾将烟蒂按进烟灰缸,语气平缓:“我不吓唬人,你要是漏了任何一点,我让你直接在地标上消失。”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余嘉圆之前断断续续生病勉强才算好一点,又紧连上两天不正常的高强度体力消耗,余嘉圆的底子也算是被掏了个干干净净。但话又说回来,他一个都没完全长成的孩子能有什么深厚的底子,甚至因为严苛的生长环境和匮乏的物质条件而比同龄人更加单薄,余嘉圆只是能吃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