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折腾人,非看我少活几年你就开心了。”赵安乾落在余嘉圆后背上的手往下移,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余嘉圆揉腰。
赵安乾的手又热又有劲,余嘉圆酸涩麻木的脊椎很快放松开来,舒服到有点使不上劲,余嘉圆垂在两边的手很自然地环在赵安乾的腰上以保持姿势。
赵安乾静静地给他揉了十多分钟才松手,温声道:“你今天在酒店好好休息,我不陪你吃早餐了。”
余嘉圆点头。
赵安乾起身把昨天的衣服穿上,打算等会儿去楼上再冲澡换衣服,他状似自然地跟余嘉圆聊天:“前几天给人家买什么了?”
余嘉圆有点尴尬:“我之后还你钱。”
“所以买的是什么?”
余嘉圆小声说:“就是个发卡。”
“你还挺大方,那么贵只买了个发卡。”
余嘉圆莫名就觉得赵安乾语气像酸溜溜。
“她送了我一双鞋,我想着还点什么,没想到那么贵......”
“嗯,不欠人情是对的。”赵安乾正好穿戴整齐,回过头又揉两把余嘉圆头发。
余嘉圆不太高兴地伸手把乱糟糟的头发捋下去,赵安乾看他竟然还敢不耐烦,较劲似的又开始找事训他。
“我再多提醒你一句,不要再给谢小方打电话了。”赵安乾拧住他耳朵,眼神沉下去,补充道:“也别让我知道你还敢再找别人问他,否则挨抽的时候别怪我。”
详细明确的处罚听着可比“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分量重多了,余嘉圆很识时务地没敢多嘴,顺着赵安乾应下来。
第二天姗姗来迟的孙秘书和小菱在酒店门口正巧遇到,他们两个都不认识,一起坐电梯上楼,一起站在了余嘉圆的房间门口才意识到什么,他们这才互相简短的打了个招呼,然后一起敲门。
来开门的余嘉圆看着门口这两个人愣了下,而后忙侧过身先让他俩进来。
“今天去哪儿玩啊,天有点热,咱们去看展,然后去陶艺店做手工吧,正好我之前做的那个烧出来了拿一下,挺好玩的。”
孙秘书不甘示弱:“圆圆我攒了很多事情跟你说,咱们这么久没见了,在酒店里舒舒服服聊天呗。”
小菱跟孙秘书对视一眼,无形的火花噼里啪啦响,互相都唾弃对方竟然敢抢自己的活干。
“我叔叔交代了我要照顾好人的,让你领导给他打电话说。”
“我们赵局忙得很,打电话也是让你那什么叔叔打电话。”
小菱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位的是赵安乾的人,立马落了下风去,拎上包跟余嘉圆说:“我明天再来。”
然后就麻利地走了。
余嘉圆望着她背影,很想说自己还没发表意见啊。
不过小菱走得太快,余嘉圆望着已经关好的门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孙秘书打了胜仗似的志得意满起来,但不等他多开心一会,就见余嘉圆站起身默默往卧室走。
孙秘书神经一跳,猛然想起自己的“罪行”,忙追上去解释:“圆圆,我不是故意告密的,我也不想的,你相信我......”
余嘉圆转头看他,眼神实在如泣如诉。
“......他会查你的通话记录,早就交代了你的电话要我录音,我没办法。”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对不起啊.....”孙秘书诚恳地望他:“我刚忙完手里的活就从北京过来找你了,我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
余嘉圆不说什么,却是转了个身去小冰箱里给孙秘书拿了瓶饮料。
“谢谢谢谢。”孙秘书握着饮料,小声跟余嘉圆说:“谢小方真没事,好像是被他妈绑回上海了,他妈性子跟手腕一样硬,估计是知道谢小方在外面干出来那些混账事了,所以把他关起来不让他跟外面联系呢。”
余嘉圆刚放下的心很快提起来,忐忑发问:“他妈妈要是全都知道了,会不会怪我啊......”
“人家再怎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明知道全是谢小方的错还怪你,那也太让人瞧不起了。况且......就算真怪你,有赵局在,谁敢找你麻烦?”
余嘉圆觉得他这话很奇怪,反驳:“别说出事之后,没出事的时候你家领导都不少收拾我。”
孙秘书露出明显不赞同的神色,他隐晦地指了指余嘉圆耳后的位置,那里一团青紫色这一个多月就没有彻底消散的时候,通常在几近于无的第二天就会重新颜色鲜亮起来。
孙秘书在余嘉圆慌手慌脚捂脖子的时候抬头望着天花板,终于说出那句自青少年爱看言情文时就梦想久矣说出的话:“我从没看领导对谁这样过。”
余嘉圆也跟着尴尬看天,当他是加班加傻了。
孙秘书打了个哈欠,他跟余嘉圆太熟了,早在赵安乾家里跟余嘉圆一起吃零食看电影被抓包时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我在你这睡会儿啊,太累了。”
“你不用去赵局那吗?”
“这边暂时用不到我,我的工作在北京就做完了。”
余嘉圆点点头,让他去卧室里睡。
这个孙秘书实在是消受不起,忙摆手:“我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就行了。”
孙秘书确实是累得太厉害,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他看了看时间后一下子弹起来,非常不好意思的对边上看书的余嘉圆说:“睡过头了,你还没吃午饭呢吧?”
“没事。”余嘉圆说:“早点吃晚饭吧。”
吃过晚饭后孙秘书就准备离开,他说虽然自己的工作做完了,但别人的事情还是要在线上盯一下,又说明天自己会早点来,让余嘉圆等他一起吃早饭。
擅长一碗水端平的余嘉圆犹豫道:“明天小菱姐肯定要来,要不,你就专心忙自己的事情吧,不用操心我。”
孙秘书眉毛倒束、满眼震惊,脸上写满了“你竟然因为别人拒绝我”的被辜负了的哀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