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圆求之不得,连连点头道:“愿意的愿意的,谢谢您,我会好好做的。”

余嘉圆听老师话按时按点查寝,因着军训的缘故大家都很老实,没乱跑的人,况且到底是善良热情的人多,尤其是大学生,更单纯和善,哪怕余嘉圆不善言辞,几天后也面熟了,还有不少人已经笑呵呵叫起了余嘉圆“小班长”。

可到谢小方这里出了问题,谢小方开始几天至多只是白天不见人,但从前天开始就夜不归宿了,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他也不会对人说。

头一天两天余嘉圆查寝完辅导员不过问结果,余嘉圆正好可以不提,但夜路走多了总会见鬼,今天刚到查寝时间,辅导员竟然来了,不光他一个人,还有四个,其中显眼那位正巧是和辅导员一同撞见余嘉圆晕倒的副院长。

“余嘉圆,按你平常查寝一样流程就行,领导们只是看看,别紧张。”辅导员安抚余嘉圆,笑道:“军训也快到尾声了,突击检查一下而已。”

余嘉圆抿紧唇点头,刻意从顶楼往下查拖延点时间,心里祈祷谢小方今天一定要回来,可奇迹没有发生,推开自己寝室门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一个在打电话的李梓骁。

“另一个人呢?”辅导员一直没出声,余嘉圆也嗫嚅着说不出什么,副院长便问了。

其实现在大大方方编个合理借口是能混过去的,比如说浴室水温有问题去了集中澡堂,很完美的理由,一是有段距离没办法及时回来正常,二是去洗澡不会拿手机,打不通电话也正常。

但余嘉圆哪里会撒谎,哪里能想到如此完美的谎话,他磕磕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落在领导们眼前的情况便一目了然。

副院长虽然看起来和蔼亲切,但其实是个眼睛很毒的老油条,见一叶而知秋的能力太强,张口便是:“他几天没回来了?”

余嘉圆被这个问题打个猝不及防,脑子转不过来,硬着头皮含糊道:“三,三天。”

其实也没撒谎必要,事情到这了,副院长只要想较真,去宿舍阿姨那儿的签到表一查什么都出来了。

副院长点点头,皱着眉转身便走,除了辅导员的其他人跟着一起离开,剩辅导员站在宿舍门口,满脸焦虑惶恐,他顾不上说余嘉圆什么,也说不了余嘉圆什么,掏出手机赶快打起电话来。实在是他疏漏,竟然没提前问仔细余嘉圆。

说回谢小方,投喂完余嘉圆第二天他就约了hedon来学校,本来只想着找个空教室打一炮放松下得了,但hedon实在太勾人,谢小方又闷了太久,粘着人家不愿意分开,顺势便出了校,主要也是谢小方老老实实在学校这段时间没感觉到他妈嘴里的军训时期严格管理,久而久之肯定不当回事了。他在外面玩了两天不见有人找,更放心下来。

在酒店待久了也腻味,谢小方终于赶着上午起来一次,hedon总比他醒的早一点点,特知情识趣的钻被子底下给谢小方用嘴解决了晨bo,谢小方舒服了才把人拉出来脸贴脸腻歪着醒觉。

“去洗漱,带你出去逛街。”谢小方打了个哈欠,琢磨着:“晚上,晚上找个什么玩的呢......”

“最近有个新开的环境不错的会所,我叫上几个朋友,陪你打牌?”

谢小方亲他一口:“好主意呀宝贝。”

谢小方年纪不大,给情人花钱却是实打实的大方,只要把他哄开心,怎么都成,出去一天他给hedon买化妆品买包买项链,hedon提到一句还没车,谢小方直接顺路在商场一层的4s店给他全款订了辆宝马mini。

一个白天出去大几十万不痛不痒。

吃过晚饭按过摩正好到了去会所的合适时间,hedon叫来的朋友全到了在等他俩,hedon段位实在高,不知道是他真大方还是太自信,叫来的朋友个顶个盘靓条顺,男孩子女孩子往那一坐全花朵一样,谢小方一到被他们瞬间围住了,当即眉开眼笑起来。

谢小方不爱玩纸牌,于是大家打起麻将,但今天谢小方明显手气不好,一手烂牌,屁胡都胡不成,谢小方好胜心强又好面,一直胡不成不爽,牌桌上其他人可见的让牌让谢小方心里更不爽,他挂起脸,大家愈发束手束脚,谢小方玩的憋屈的要死。

“我出去透口气。”牌一推,打不下去了。

谢小方溜达了一圈,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令他没想到的是,正是回去的路上竟然出现意外。

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拦住他,个儿矮他半头,看他都得从下往上看,竟然堵在谢小方面前,眯着眼瞅半天,而后笑嘻嘻就要摸谢小方脸。

谢小方迅速偏过脸,脸色难看,他冷冷开口:“不想活了?”

王贺青醉醺醺地含糊道:“谢小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

谢小方怎么看他都没印象,猜测估计是之前赵安乾局上来过的人,不耐道:“你喝多了。”

“怎么会,就是见着你开心,怎么,今天没跟赵局在一起?”他这话说的复杂暧昧,谢小方深深吸了口气才将将忍住没有发作。

但今天纯纯属于谢小方不想生事,但有傻x上赶着找死。

“你好漂亮啊,越来越漂亮了,难怪,难怪赵安乾那么疼你,我跟你说,他就那样,深说还不如我。”王贺青嘿嘿笑着把谢小方往墙上推。

谢小方虽然行事高调,但对于家里的事很算低调,在北京玩大多时候打赵安乾名号多,难怪有脑子不好用的二代胡思乱想。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滚开。”谢小方歪着头轻轻笑了,温声道:“你再这样,我可要发脾气了晓得伐?”

王贺青本就不清楚的头脑被谢小方笑的越发迷糊了,听不出谢小方话里的寒意,全当美人儿吴侬软语的撒娇,手脚更不老实。

谢小方准确地捏住了王贺青手腕,重到王贺青嘶着凉气怎么都挣扎不开,偏偏谢小方还是笑眯眯地:“我先送你回包房,我跟朋友交代一声就去找你。”

王贺青无端背后起了冷汗,酒醒大半,竟然听了话老老实实被谢小方押送回去了。

谢小方送完他后根本没回自己包房,而是脚步轻快哼着歌坐电梯去了下一层,他目标明确直奔开放吧台,在调酒师诧异的目光中大摇大摆拿走了台子上的尖锐的长长的冰锥。

酒吧侍应生乱起来,缓了一会儿才冲着谢小方背影追上去,但谢小方反应何等快,已经反握着冰锥上了楼,他很准确的找回王贺青的包房,一把推开门。

里面烟味混杂着酒味,弥弥烟雾熏得人睁不开眼,谢小方闻不得这味道咳嗽两声,真堪称柔弱的样子,但看他动作,很目标明确的找到了牌桌上喝酒搂人的王贺青,此时王贺青一只手还压在几张牌上。

“打德扑呢呀?”谢小方居高临下柔声对他道:“我来找你了,快不快?”

王贺青傻乎乎点头。

下一秒谢小方却高高举起手,十分精准的把反握地紧紧的冰锥扎进了王贺青手掌。

这一下狠到直接给王贺青手掌扎了个对穿,钉在牌桌上动都动不了。

几秒钟之后,一声惨绝人寰的声音响起。

此时侍应生们才赶到,出来找人的hedon鬼使神差跟着一群人探头看了一眼,当即冷汗便下来了。

他从人堆里钻进去,忙拉住谢小方:“谢少,怎么这是?”

侍应生在打120和110,hedon忙给赵安乾打电话,怎么也想不到谢小方出去一趟还能给王部长小儿子捅了。

“谢少,您先走,这边赵局很快过来,给他解决,您快走,少沾点麻烦您说是吧?”

“我不走,这位少爷说见着我就开心,我留着给他开心开心。”谢小方紧紧盯着王贺青,笑的堪称亲切,花儿似的漂亮:“还开心吗?”

王贺青见了鬼似的又“啊”一声,但奈何手还在桌子上钉着,想躲都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