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1 / 1)

吞海 魏来的孙大仁 2319 字 6个月前

纪欢喜倒也并不将之放在心上,只是缓缓颈项处取下了那枚她常年随身携带的火焰印记模样的项链,随着她眸中一道神光亮起,红色的项链上光芒闪烁,她一咬牙,将那火焰印记猛地按向魏来的眉心。

那时一道红光爆开,刺得诸人双目发疼。

直到十余息的光景过后,众人眼前的一切方才变得清晰起来。

“这就完了?”孙大仁见纪欢喜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而魏来还是倒地不起,只觉这般情形似乎与自己想象中的大相径庭,不禁狐疑问道。

当然以他的粗心加上此刻一心关切着魏来,自然不会发现在那道红光之后,纪欢喜手中的项链已然消失不见。

纪欢喜也没有回应孙大仁的疑惑,她只是皱着眉头看着魏来。

“咳咳!”就在这时,那倒地不起的魏来忽的身子轻轻的颤抖,嘴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紧闭的双眼也在这时缓缓睁开。

“阿来!”众人见状赶忙上前却朝着他们摆了摆手,自己以手撑地站起了身子。

然后他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纪欢喜,朝她感激的点了点头,他虽然陷入昏迷,但意识却并未彻底散去,亦能感知道方才是纪欢喜出手救了他。

“魏公子,这背后的布局者是那头阴龙真正的主人,他的目标是你,你还是快些离开宁霄城般,那家伙绝非你们能够战胜的东西,他来自东境,此地不可久留。”纪欢喜也没有多言,直接便将自己知道的消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东境?!”这话出口,在场的众人都发出一声惊呼。

那是传说之地,仙人的居所,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面对的会是这样一位敌人。

“金不阕拖住了州牧,岳前辈正在与那人鏖战,我趁机逃了出来,但岳前辈似乎也不是那人的对手,落败只是时间问题,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这些百姓先离开此地,我也会回到泰临城将宁霄城中发生的一切禀明陛下……”纪欢喜再次言道。

“可他们怎么办?”魏来回头看了看周围的百姓,以及那些在甲士围起的人墙外不断发起冲击的人尸。那些人尸中还有很大一部分并未被彻底吞噬掉生机,只要能抽出尸气,他们中的大多数依然能够活下来。

“魏公子!我知道你宅心仁厚,不忍见这些百姓无辜身亡。但你若是留下,便中了那人的下怀,只有先保住性命,方才能为这些百姓报仇!”纪欢喜从魏来的话里听出了他的意思,她不由得有些焦急的大声说道。

魏来一愣,但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

“姑娘知道吗?我的身上背负着很多人的仇……”

“从我的爹娘到吕观山,从陆五到胡乐,我为他们中的一些报了仇,而有一些仇,还在报的路上,但我也同时悟到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纪欢喜皱眉问道。

“其实根本没有人需要别人为他报仇。”

“报仇只是,生着对于自己遗憾的宣泄,只是为当初自己的无能亦或者错误的救赎。”

“报仇其实根本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宽慰自己。”

说道这处,魏来又侧眸看了看了看那些人尸:“既然那家伙是为我而来,那他们便是受牵连,报了仇,他们却死了,这对他们不公平。”

“那你要如何?”纪欢喜焦急问道。

魏来脸上的笑容在那时却愈发的灿烂,他盯着纪欢喜,一字一顿的言道:“救他们。”

“可你怎么救?你体内的阴龙吞噬了那么多的尸气,以及到了暴走的边缘,再这样下去,你还没有救到这些人,你自己就会先被那暴起的阴龙杀死!”纪欢喜厉声反驳道,她虽然欣赏魏来的执着与赤子之心,但此时此刻,她恨不得一拳把这顽固的家伙打晕,再把他扛出宁霄城。

“他不是想要这头阴龙吗?”

“好!魏来便给他看看,他敢不敢来取!”

魏来眯着眼睛说道,而随着此言一落,不待周遭众人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一股阴冷的尸气便猛然从他的体内荡开。

滚滚的黑气包裹着少年的身躯,冲天而起,方才亮起来的天色在那一瞬间又彻底暗了下去。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一头巨大的阴龙从少年的体内涌出,阴龙仰天长啸,整个宁霄城都为之颤抖。

随即那阴龙的大嘴张开,一股气机笼罩方圆数里。

游荡在宁霄城各处的人尸们纷纷停了下来,他们体内的尸气被那股气机所牵动,飞快涌向天际,最后如百川入海一般,归于阴龙张开的大嘴中。

纪欢喜看着这幅情形,心头恍然。

她这才明白,魏来所谓的办法就是放开对阴龙的压制,让其吸纳宁霄城中的一切尸气。

这当然能够救下宁霄城中的百姓,可魏来也注定会被这阴龙彻底夺舍……

第五十二章 杀机浩荡

州牧府中,金不阕与江浣水对坐良久。

屋外侍奉着的甲士不明所以,也闹不明白这两位大人物到底在打什么玄机,这一坐便是一宿。

他们自然不敢打扰这二位,只能安静的在一旁侍奉着。

转眼天蒙蒙亮,侍奉的守卫打了个哈欠,二人还在对坐。

吼!

可就在这时,穹顶之上传来一声震天的高吼,整个宁霄城都在那巨吼声中颤抖不已。

守卫们被这怒吼所惊吓,纷纷抬起头看向远处,却见穹顶之上一头巨大的阴龙浮现,冲天为何豁然荡开,直震得他们心神发颤,不能自已。

但还不待他们从这番变故中回过神来,更大的变故亦悄然而至。

轰!

一声闷响荡开。

州牧府的会客大厅震荡不止,地面毛毯四分五裂,墙体出现裂缝,上面挂着的字画抖落,桌上茶具香坛也尽数震落,碎裂一地。

侍卫们几乎站不直身子,在一阵东倒西歪后。

那位州牧大人的身躯忽的一颤,脸色一白,嘴里猛地喷出一口血箭,州牧府的会客大厅就像这老人一般,仿若耗去了最后一丝气力,轰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