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拿到想要的之后赵安乾才出声说回家。
郑映雪从酒店里等了将近五个小时,从天光明亮到夜色渐浓,郑映雪终于是接受了赵安乾不会来的事实,他喘着粗气狠狠把桌子上的东西摔了满地,赵安乾怎么敢,赵安乾怎么能这么羞辱他,赵安乾甚至懒得回过来电话跟他周旋几句,就好像他是个无法交流满口胡言的疯子。
郑映雪恨的要咬碎一口银牙,赵安乾不理他是因为不在乎,好啊,即使无法当面看到赵安乾的反应,郑映雪也不会让他今晚睡得安生。郑映雪飞快编辑好一条信息发出去你儿子好像不是你的种,谢小方跟我说的。
赵安乾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已经吃过饭了,他看着屏幕上冰冷刻板的一排字,心里奇异的没有太多反应,不是因为赵安乾不在乎,相反的是他太在乎了,而且赵安乾在楼下车厢里打出电话那一刻就已经有所意识,提前加强心理建设的好处是当坏事具体发生时情绪不会无法克制。
赵安乾把手机屏幕朝下按在桌子上,抬起头眼神定定落在余嘉圆身上,余嘉圆在不远处的阳台给月季捉虫,前两天保姆处理鲜鸡的时候剩下些边角料,余嘉圆在贴吧里看到说月季是肉食植物可以来点荤肥,余嘉圆按照步骤把鸡骨肉埋进土里,结果花没见吃了灵丹妙药似的鲜活起来,土里倒是爬了不少蛆出来。
余嘉圆不怕虫子,但看到这样一幕也很恶心了,得抓紧收拾,不然万一爬到家里别的地方那真让人毛骨悚然,别再吓到赵安乾,赵安乾猫似的容易受到冒犯,他又该生气骂人了。
余嘉圆处理的认真,连身后如芒刺背的冰冷视线都没察觉。
赵安乾起身去了卧室衣帽间,锁好门,赵安乾找出余嘉圆经常穿的那几件衣服,用剪刀拆下小小的纽扣,然后把口袋里的乍看上去很正常的伪装成纽扣的窃听设备缝上去。
锁门真是挺没必要,因为赵安乾做完了这些出去的时候余嘉圆还猫着腰在捉虫子。
赵安乾很想猜错一次,余嘉圆看着那么老实纯良,他对修文的好也不似作伪,赵安乾难以接受他再背叛一次,那真是把赵安乾的心都丢在地上踩,赵安乾当初拿这秘密分享给余嘉圆,只是为了让他稍微安心一点,他怎么能,他怎么舍得?
余嘉圆腰酸背痛地抓着系紧的黑色塑料袋直起身,终于处理完了,之后再也不乱试一些花里胡哨的窍门,正想着,刚一回头差点撞上身后悄无声息不知道站了多久的男人,余嘉圆吓了一跳,退后两步。
“怎,怎么了吗?我收拾好了,不会,不会弄的满屋都是......”
赵安乾漠然地收回眼神,余嘉圆小心看他两眼,然后绕过他去楼下把连土带虫的垃圾丢掉。
赵安乾晚上还是睡的客房。
余嘉圆生出种山雨欲来的不安,他开始加倍小心,好好吃饭、不提要求,但一切没有好转,余嘉圆或许捕捉不到重要的细节,但当赵安乾上过他之后直接抽身去隔壁睡的时候,余嘉圆就知道赵安乾绝对在酝酿一场针对他的很大的怒火。
余嘉圆不敢往修文的方向想,这件事上他到底心里有愧,而且根据谢小方当时的反应来看,这件事对赵安乾应该会有很大影响,余嘉圆只能祈盼万分之一的侥幸,赵安乾还没有拿这件事问罪,就证明一切还没成定局。
但慢性折磨更让人煎熬,铡刀高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白惨惨的开刃的寒光一闪一闪,余嘉圆简直快崩溃了。
这夜赵安乾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他肯定是喝太多酒,因为他竟然是被人送回来的,陆星池用钥匙打开门,在玄关处喊了几声余嘉圆的名字。
余嘉圆走出来,看到这场面有点无措。
“你照顾老赵一下,他今天应酬很辛苦。”陆星池隐晦地提醒余嘉圆:“他工作上已经够操心了,你安分点别让他更为难。”
赵安乾表面看起来很正常,不像很醉,低头换鞋:“星池,他巴不得我死,你跟他说有什么用。”
“你快赶紧休息吧,天天说些晦气话。”陆星池在他耳边又嘱咐几句,余嘉圆隐约听到什么周日,什么密云,应该是还有约吧。
陆星池很快离开,余嘉圆犹豫着上前搀扶赵安乾,意图帮他去浴室简单洗漱,喝多了酒的人肢体能力会变差,别磕了碰了。
但余嘉圆没想到他刚上前,赵安乾便投过来很冷漠一眼:“别过来,我不用你。”
余嘉圆当他是喝多了小孩子脾气嘴硬,自顾自伸手去拉他,结果被狠狠一把推开了,余嘉圆毫无心理准备,当即被这股力道逼退几步重重跌在地上,单薄的睡衣起不到一点缓冲,余嘉圆的手肘撞在坚硬的地砖上,疼到嘶出口冷气。
余嘉圆已经忘了赵安乾上一次对他这么凶是什么时候了,不知道是疼是生气还是委屈,余嘉圆坐在地上没第一时间起来,只红着一双眼睛固执地盯着赵安乾看,太过分了,上一次他没头没脑发脾气还只是摔筷子砸碗,现在竟然伸手推他......
甚至不扶他起来,余嘉圆看着赵安乾视若无物般绕过他去了洗手间。
余嘉圆最终自己扶着隔断爬起来,撩开衣袖和裤腿,上面已经浮起淡淡的青紫。赵安乾也从浴室出来,目不斜视的去了客卧。
余嘉圆都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何种目的何种心态,他慢慢走上前,伸手拧动门把手,门没有上锁,于是余嘉圆轻轻走进去。
清淡的沐浴露气息掺着皮肤代谢出的白酒的味道,余嘉圆脑子也变得更昏沉,他摸着黑走到床边往下看,赵安乾侧卧着,眉毛皱出深刻的沟壑,眼镜随手丢在床头柜上,他鼻梁上左右有两枚被压出来的小小红痕,眼角一点细微的表情纹掺着一点不落地的红晕。
余嘉圆以为他睡着了,轻手轻脚从床脚处爬上去,赵安乾依旧没有反应,余嘉圆怀抱着最大的主动求和的诚意弓起脊背往赵安乾怀里钻。
臂膀上的肌肉瞬间发力,赵安乾半睁开眼睛,一把掐住余嘉圆手腕,淡声道:“出去。”
余嘉圆张了张嘴没说话,但也没动。
“我让你滚出去。”
“......别生我气啦。”余嘉圆小小声:“天冷了,自己睡有点冷。”
僵持,房间里静的能听见赵安乾因酒精而混乱沉重的心跳。
赵安乾彻底睁开眼睛,他更重地掐着余嘉圆手腕,然后用力,不是向外而是向内的力,把余嘉圆拖进怀里压在身下,这是个祸害,表里不一的贱人,惯会装可怜示弱的女表子,可赵安乾还是舍不得,还是心软,即使已经到了只差一个落地的判决就能给余嘉圆定罪,何止是余嘉圆心存侥幸,赵安乾也在搏一个万一。
万一不是他。可......就算是他,又能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当他小狗似的迎在门边,乖乖凑过来,赵安乾明明已经强忍着不理会他,冷淡他,但他还是推开这扇门,硬生生把赵安乾的心撞开更巨大的裂缝,随意穿梭乱撞。
下位者从来就不是余嘉圆。
赵安乾能做什么呢?草死他,把他草乖,让他从身到心都深刻留下自己的痕迹,让他没有小心思想这想那。
两只雪白的脚嫩荷苞般高高向天花板竖着,赵安乾架着余嘉圆腿弯用最大的力气往最深凿,余嘉圆一开始还在忍着,直到开始啜泣,开始尖叫,开始气若游丝的求饶,赵安乾依旧不肯放轻放缓哪怕半点,他已经退让到底线更底,所以余嘉圆活该,活该在这片战场被赵安乾讨伐。
出了很多汗,余嘉圆湿漉漉的简直要化成水,棉麻的床单被他硬生生用指甲撕裂出了细小的破洞,余嘉圆喘不上气,“嗬嗬”地在喉咙深处喘出破落的动静,赵安乾把他的腿彻底压下去贴上床单,随后也俯下去把胳膊伸到床单和余嘉圆背的间隙把余嘉圆用尽全力禁锢在床和身体之间。
粗粝的喘息,凌乱的心跳,汗水滴在余嘉圆脸上,像谁的泪。
结束了,赵安乾的身体还紧紧压在余嘉圆身上,余嘉圆已经处于半昏厥状态,露在外面的手脚不规律的抽搐痉挛。
但很快一股更滚烫剧烈的液体冲击到最柔软的最深处,肚子仿佛都被撑起小小的弧度,余嘉圆猛地睁大双眼,眼睛里瞳孔竖成尖尖一道,他崩溃地反手抱紧赵安乾嚎啕哭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第287章
余嘉圆身体弱,赵安乾喝醉酒失了分寸,里面撕裂出细小伤口,再被那样不干不净的灌一肚子,余嘉圆直接病了。
发炎引起的高烧,光靠物理降温已经没多大用处,吃了药后也一时半会儿起不了作用。
余嘉圆烧的浑身发红,嘴唇却白惨惨的没点颜色,他眼睛肿的跟被蜜蜂蛰过似的,瘦白两只小手紧攥成拳头放在心口处一阵强过一阵地打冷战。身体早被清理干净,但肚子里还是像被什么高腐蚀性液体满登登撑着,臌胀到咽喉口,把腹腔所有器官全融化成血水,余嘉圆既觉得撑,又觉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