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他拿起橙子继续剥,忽然间,灯全灭了。

聂哲远第一时间看向窗外,整个小区一片漆黑。这种情况偶有发生,不出意外的话,十分钟之内应该就会来电。

浴室意外地没了动静,他担心梁思闻摔倒,快步往那边走,一边走一边叫他:“梁思闻,停电了。”

他刚走到门口,浴室门被打开,水汽扑面而来,梁思闻披着浴巾,慌忙之中两手乱抓,“哲远……你在哪啊……”

聂哲远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把浑身湿漉漉的人带进怀里,靠在耳边笑了一下:“我在呢。”

梁思闻松了一口气,“……我刚才差点打碎你的香水。”

“那本来是打算送给你的,”聂哲远抬手将他的湿发撩至耳后,“不过没送。”

职业原因,他自己用不上香水,偏偏喜欢挑选适合梁思闻的味道。放在浴室柜子里的那几瓶,都是他经过比较之后淘汰掉的。

梁思闻抬头问他:“为什么没送?”

此时两人都已经适应了黑暗,聂哲远扣住他的后颈,低头贴近,“因为我不喜欢那个味道,太浓了。”

梁思闻呆呆地“哦”了一声,一瞬不瞬地看着聂哲远的眼睛,直到聂哲远问他:“洗完了吗?”

他难为情地别过脸,“还没……”

聂哲远想到了什么,勾着他的腰,踏进浴室。

闷热的浴室里满是柠檬的清香,将聂哲远拉回十七岁的球场梁思闻抱他,冲他笑,撒娇索要他喝过的冰水,每个动作都像是勾引,都在挑战十七岁并不成熟的自制力。

他那时苦苦忍耐的卑微,深夜自渎的难堪,只能在十几年后向梁思闻讨回来。

梁思闻身上的浴巾被扯下来,胡乱铺在洗手台上,聂哲远托着他的腰,将他抱到上面。聂哲远呼吸不稳,舌尖顶着侧颊转了一圈,克制着想把人弄哭的冲动,抬起梁思闻的下巴吻上去。

浴室里的雾气散了大半,梁思闻身上一丝不挂,紧紧贴着聂哲远的身体索取体温,唇齿交缠的热度让他恍惚,仰着脸主动迎合。

滴地一声,头顶的灯亮起来,梁思闻茫然地睁开眼,“唔……来电了?”

聂哲远撑着洗手台,站在他双腿间,待梁思闻回过神了,顿觉羞耻爆表。自己浑身光溜溜的,聂哲远却还穿着背心长裤,这也太那个了……他扯了扯聂哲远身上湿透的工字背心,咳嗽一声,强装镇定道:“哲远,你衣服都湿了,脱掉一起洗吧。”

“……好。”

聂哲远利索地脱掉衣裤,内裤脱下来时,勃起的肉茎弹出来,看得梁思闻脸热。

聂哲远打开热水,让浴室重新升腾起热气,接着拿起架子上新买的沐浴露,挤了满掌,就着滑腻的浴液,抚摸梁思闻的身体。

梁思闻浑身都是痒痒肉,被他摸得顾不上害臊,一边躲一边笑,“欸,哲远你干嘛……我已经涂过沐浴露了……”

动作间,泡沫沾上梁思闻的鼻尖,他感到口干,下意识重复吞咽。聂哲远的手在他腿根处游移,转而探向臀缝,梁思闻抖了抖,往后退了一步,后背贴上墙壁瓷砖,差点滑倒。

聂哲远皱着眉,把人拉回怀里,手掌覆上臀肉,抓揉几下,“躲什么?嗯?”

梁思闻临阵犯怂,但又心知自己躲不掉,小声坦白道:“我刚刚……自己弄了一点。”

聂哲远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手的食指绕着臀间湿软的小口揉了一会儿,低头看到梁思闻缩在他胸前装鸵鸟,耳尖红红的,他笑了一下,慢慢探进去一个指节,故意说:“里面很软。”

梁思闻瞪了他一眼,打死也不出声,被磨到敏感的地方就咬着他的肩膀泄愤,伸手握住顶着自己腿根的性器,报复似地捻弄饱胀的龟头,把下午聂哲远教的技巧全部还回去。

聂哲远被撩拨得燥热难耐,握着梁思闻的手撸动性器,挤进他腿根,模仿性交的节奏挺胯抽送,粗喘着问:“宝宝,你之前买的东西呢?”

“在、在床头柜里……”

囊袋总被腿间进出的肉茎有意无意地撞到,梁思闻踮着脚攀住聂哲远的肩膀,无济于事地躲藏,在边缘性快感里战栗。

水汽上来,浴室再一次变得闷热,缺氧感成了情事的催化剂。两人的动作都变得急躁,一边接吻一边相互抚摸,身上的沐浴露还没冲干净,梁思闻就被聂哲远裹上浴巾抱回了卧室,一起倒进蓬松的被子里。

聂哲远以为自己尚且有余力掌控节奏,但事实证明是他高估自己了。

梁思闻向他打开身体,所有反应都诚实得可爱,他只能被本能驱使着,在梁思闻身上留下痕迹,一遍遍撞进那个柔软的地方,被穴肉咬得难以自制。

他分神想,如果是十七岁的自己,或许能做得更温柔一些。

而事实是,他十七岁的求而不得,无一不化成了冲动的性欲,逼得他忘了要温柔。他舔咬梁思闻手臂内侧的软肉,反反复复进入他,占有他,在满室的柠檬味道里,仿佛做了一场昏聩的大梦。

大梦未醒,梁思闻乖顺地伏在枕边,闭着眼牵着他的小拇指,眼皮微颤。

聂哲远抽出发泄后半软的阴茎,取下套子,打了个结扔掉。他拨开挡住梁思闻眼睛的半湿头发,亲吻他的眼皮,像舍不得打破什么似的,用很轻的音量唤他:“宝宝。”

梁思闻睁开眼,已然被浓浓的困意包裹住,还是紧紧攥着聂哲远的手指,“哲远……”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他勾了勾聂哲远的手,说得一句比一句慢,仿佛是在梦中喃喃自语,“为什么……我感觉……我们好像早就应该在一起……”

聂哲远愣了愣,随即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睡吧,宝宝。”

“我所有的秘密,以后都会告诉你的。”

第16章 爱人动物

今年的圣诞节刚好赶在了聂哲远父亲的农历生日。聂哲远提前了两个小时下班,准备打车去接梁思闻,再一起去墓园。

出租车转了个弯,聂哲远看到梁思闻捧着两束花站在路边,想到自己带的白酒,感觉是有点不搭调。

两人来到城郊的一座墓园,一前一后走着,一步步踏上台阶。因为地势高,且四周都是绿树,寒气比城区要浓得多,梁思闻把脸埋进围巾里,牵住旁边沉默了一路的人。

聂哲远偏头看他,他乖巧地笑了一下,说:“给你暖暖。”

聂哲远勾了勾唇,牵紧他的手,揣进大衣口袋,做每对普通情侣都至少会尝试一次的俗气事。

他们走到两个挨着的墓前,手自然而然地放开,并不是心虚,而是一种尊重。聂哲远对着右边的墓碑鞠了一躬,叫了一声“妈”,虽然实际上,他对母亲毫无印象,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还不会走路。

梁思闻把两束花放下,心里默念着打了招呼,然后和聂哲远一起,仔仔细细地擦拭两块墓碑上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