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礼以往的工作效率就已经很高,最近更是高得出奇,态度也相当温和。总裁办在和徐谨礼的工作对接中感觉如沐春风,背后猜想Boss是不是谈恋爱了,杜助理接咖啡时听见,朝他们投出讳莫如深的眼神。
一月到三月,也是较为繁忙的审计期,而徐谨礼不会把事都放到最后去做,这件事需要在一月就完成。之后他打算带水苓去看雪,或者去哪里她感兴趣的地方带她玩玩。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甚至票都买好了,但是母亲的消息让徐谨礼在一月中旬陷入了一场难以想象的踟躇。
母亲告诉他,徐娴云找到了。
附上了一张小云的照片,和记忆中的样貌几乎一模一样,坐在家里吃着饭,时隔这漫长的许多年。
“你要来见她吗?不过小云有一些事记不太清了,你不要太伤心……”
徐谨礼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难道不该是失而复得?亲人团聚?泪眼相拥?
他本是这么想的,如今心里却复杂了很多。他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出来的人,是怎么被他们找到的?这么多年都不回来是不想还是忘了?失忆了还记得他吗?……
没找到人时只想找人,找到人时就有很多事可想,他思绪不宁,被水苓察觉到。
女孩躺在他怀里,用吻安抚他的心,轻声问他:“您怎么了?最近总是出神……”
徐谨礼和她坦白:“我母亲说,他们找到了我妹妹,徐娴云,问我要不要回家见一面。”
水苓双目圆睁,有点不安。可找到这么重要的人是好事,她不能以私欲为先,说道:“您不是找了很久吗?既然找到了,那就见见吧。”
毫不意外的,她开始把他向外推。
徐谨礼拉着她的手,开始和她说:“我并不能确定,我和妹妹的关系还能不能和以前一样。因为她的记忆有所缺陷,我理应更包容一点,但是我甚至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
难得看徐谨礼在什么事上如此犹豫,水苓大概能懂这个人在他心中不可颠覆的重量,她握住徐谨礼的手:“记不得了可以共同回忆,只要人还在,记忆总会找回来的。”
徐谨礼叹了一声气:“但愿吧……”他揉捏着水苓的手,说不清内心有多复杂。
“明天要一起见一面吗?我带你也认识她一下。”徐谨礼偏过头问她,态度很温和。
带着现任见前任似乎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但是水苓有一点私心,她想见一见这个小云:“好,我明天和您一起。”
作者PS:其实能看出来吧?徐谨礼真的爱时,是个直球选手。以往在和水苓的对话中,他有很多话也很直接。
“I ? have ? dipped ? the ? vessel ? of ? my ? heart ? into ? this ? silent ? hour,it ? has ? filled ? with ? love.”这句在文中是我自译的,现有的翻译感觉并不适合放在我的段落里,略显生硬。(并没有说别人翻译得不好的意思,审美是很主观的事情,只是不适合放在我的文里,如有冒犯,我先滑跪。)
下面要进入略为紧张的剧情了,提前声明,不要害怕,我不是后妈。(先立个定海神针)
虚与委蛇
虚与委蛇
第二十五章:(新)
常壬骁到徐谨礼公司顶楼停机坪的时候,徐谨礼正手里正夹着烟吹冷风。
“大冷天的,跑这待着干吗?”
常壬骁从楼里出来的时候冷得一个哆嗦,看见徐谨礼手中的火光,颇为稀罕地调侃:“不是戒了吗?”
徐谨礼用手捻灭火星子,带着扔进楼道的垃圾桶里,和他往办公室里走:“没抽,上来静一会儿。”
知道他碰上徐娴云的事就没有好心情,常壬骁也不嘴贫了,直接说正事:“你让我查的事查完了,和你估计的一样,也是个假的,就是痕迹抹得比较干净。”
几乎是毫不意外的答案,在无数次叠起的失望中,显得有些不值一提,却还是让人心头沉闷。
“谢了。这事眼下我来查,动作大了会打草惊蛇。”
“和我还这么见外呢?”常壬骁让人把文件袋留下出去,办公室只剩他和徐谨礼,“你先看看,看完我有事和你说。”
徐谨礼打开文件袋,拿出那几张纸,一目十行地浏览着。
常壬骁看他翻着纸张,定格在第二张上皱了眉:“看见了吧?我想这名字也不多见,不至于巧合成这样。”
这个假的徐娴云,曾用名“水苓”,后改为“徐娴云”。
这个名字确实不多见,甚至连姓也并不多见,徐谨礼几乎是一眼就定格在那两个字上。
“不是哥们想查你女人,实在是奇怪。”常壬骁将另一个文件袋推到他面前。
徐谨礼看着他推过来的文件袋,没动:“我查过,没有问题。”
“是,经历什么的不假,这些都没问题。”常壬骁打开从里面拿了一张纸出来,“但是,你肯定不会去查她的开房记录,她曾经和你爸开过一次房。”
徐谨礼眉头紧皱,拿着那一张纸,没说话。
“我没想查你爸的事,只是想顺便查查这个女人干不干净。碰巧被我发现了这事儿,而且这事还是发生在七年前。”
“七年前她才十三岁,他们怎么会有联系?”
“这就是我最奇怪的一点,除了这仅有的一次联系,她和你爸就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了。”
徐谨礼理了理思绪,两个水苓,一个十多岁曾和他爸开过房,而还有一个在当他爸的“好闺女”。
一股子烂账,凑在一家里,他不禁开始头疼。
常壬骁继续说:“还有一件事,前一阵我去了一趟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本来就是去玩两把,结果那天发现有人挂你爸的名赌博,输了三个亿。他们最近找你要多少钱?”
“四个亿,”徐谨礼把那一沓子纸甩在桌上,“怪不得最近一直和我要钱。”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是要拖动这匹“骆驼”,必须付出的可不是这一点两点。在他爸妈的公司资金链出问题之后,他们原本奢侈的生活就全靠徐谨礼维持着。看在被他们衣食无忧养大的份上,徐谨礼钱照给,但别的并不管,也不想和他们多有联系。
这些烂事常壬骁也清楚,他为兄弟不值,劝道:“先别给。”
“没给,月初的时候我和他们吵过,那之后没搭理他们,”徐谨礼嗤笑一声,“现在就连他们也开始用这种办法,想从我身上掏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