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源咬咬唇,失望地低下头。廖维信把他拉到床边坐下:“嘉源,你也知道,我以前有很多‘伴儿’,今天无论在雨里遇到的是哪个,我都会让他上车的。你明白吗?”
许嘉源在夜店里混了那么久,怎么会听不出来廖维信话里的意思。他很懂事,立刻调整心态,很感激地看向廖维信:“廖哥,谢谢你。”
廖维信端过姜汤:“快喝了,在这住下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许嘉源乖乖地喝掉姜汤,听廖维信起身接电话:“喂……行……累了吧,晚上出去吃。吃什么都行,我马上回去。”挂掉电话回头:“你先睡一觉,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号码没变。”又从钱夹里拿出一沓钞票,“缺什么自己去买。出来就出来吧,正好学点本事找个正经工作。那地方人蛇混杂的,你还能当MB当一辈子?”
许嘉源眼圈又红了,支支吾吾的:“其实我还有点钱的,我……”
“行了,谁还没个落难的时候。这钱就当我借你的,以后有再还上。”廖维信急着回家,交代了几句,转身出门。
白既明终于忍受不了这么漫长的路程了,他以前租的房子,离学校近得不得了,走路只用十来分钟。而现在,下班花费在公交车上的时间就得一个半小时。再加上今天下雨,计程车不好打,公交车上的人愈发多了起来。
廖维信下车一看白既明的脸色,就知道这个小爱人情绪不太好,只能细声慢语地哄着。两个人到楼下吃了顿火锅这是白既明的最爱,几乎每个星期都得来一顿白既明这才好受了点。
到了晚上,白既明洗漱上床,见廖维信还在电脑前忙活,就问:“你忙什么呢?”廖维信随口答:“没什么急事。”
“那你过来。”
“干吗?”
“你过来。”
廖维信叹气,只好关了电脑,闭上灯,钻到被窝里:“说吧,祖宗,怎么了?”
白既明将头枕在他胸前,说:“我想买处房子。”廖维信来精神了:“在哪买?”“三台子,那里挨着皇陵,风水好、地势高,浑南太差了,下个雨都能积水。”
“那好说,我在那儿有房产,别墅高层还是小高层,随你挑。”
白既明挑眉:“有房产?”
“是啊,叫‘如是我居’。”
“‘如是我居’是你开发的?”白既明开始睁大眼睛。廖维信满不在乎:“和朋友合作玩玩的。”看着白既明惊讶的脸,笑:“你不会以为你老公我就只有个五星级酒店吧?”
“你还挺财大气粗。”白既明语气里可半点恭维的意思都没有。
廖维信笑嘻嘻:“再财大气粗还不是被你管着?说吧,要什么样的?”
白既明不再着急,闭着眼睛打盹:“去看看再说,反正冬天也不能装修。”
廖维信摆弄他的头发:“怎么想起来买房子?”
“这离我学校太远,上班太费劲。”
“哼,哎呀,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放着我亲自开的车不坐,偏去赶公交车。当时这心哪,拔凉拔凉的。”廖维信阴阳怪气。
白既明睁开眼睛:“我说你能行不?还带找后茬的呀,没见心眼这么小的人。是爷们不?”
廖维信一脸坏笑:“我是不是爷们你不知道?”
白既明翻白眼,冷笑:“不知道,跟牙签差不多,真没感觉。”
廖维信支起上半身:“没感觉你怎么每次叫得都和发春似的,整栋楼都能听见。”
“那是为了安慰你脆弱的心灵,怕你自卑。”要论言辞毒辣,估计谁也比不上白既明,“万一心理有障碍,从此雄风不振,弄个阳什么早什么的……”
“白既明!”廖维信怒了,决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坏蛋,“你挑衅,我就让你看看怎么个雄风不振。”
白既明闷笑,拼命向床边爬:“今天我睡客厅。”廖维信大手一挥,一把按住他,上前冲着肩头狠咬一口。白既明痛得“哎呦”一声,叫道:“你谋杀!”
“我今天就谋杀你,让他们连凶器都找不着。”廖维信扳过他不肯老实的身子,压了上去。
白既明仍然嘴硬:“你先掂量掂量自己那点实力吧,别谋杀不成,你倒精尽人亡……啊……”话没说完就是一声惊喘,“你别舔……太痒……嗯啊……嗯……”
二十四、过去时
做属于自己的事
我不关心那过去时
黑豹《生活方式》
廖维信死劝活劝,白既明才勉为其难答应他出去打球。第二天恰好是周末,两个人刚准备出门,廖维信手机响了。白既明斜眼看他:“先说好,公事不给假。”廖维信笑:“公事哪有你重要。”随手接听。
“廖哥。”是许嘉源,浓重的鼻音,“廖哥我感冒了,好难受……”
“吃药了吗?”廖维信看了白既明一眼,走到一边,下意识地压低声音,“抽屉里有药吧。”
“都过期了。”小鹿开始哽咽。
廖维信又看一眼白既明,白既明不出声,望着自己若有所思。廖维信小声说:“那你出门自己买点,钱够不?”
“我去了……”许嘉源抽抽噎噎的,“他们说得有处方,没处方不卖。”
真他妈的,廖维信闭上眼睛又睁开,轻声说:“好吧,我这里还有点药,先给你送过去,在家里等着我。”许嘉源乖乖应了一声,挂上电话。
廖维信关掉手机,低头想了一会,清清嗓子,说:“那个……有个朋友有病了,我去看看……”抬头见白既明双臂抱胸,倚在门边,嘴边笑容讥诮:“什么朋友?是过去时吧。”
廖维信有点尴尬,脸上难得地热了起来:“昨天路上无意中碰到的,他在S城没亲没故的,我也不能放着不管。就送点药,回头再接你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