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均无奈地笑笑。

“对了,哥,”沈填这才敢暴露最终目的,半是撒娇半是乞求,“既然少主那么对你那么好,你求他让你回一趟家吧?自从少主回来,你就又不回家,又不接视频和电话,发消息也不回,妈妈她真的好想你,想见你。”

怔了怔,沈均的心下只有酸涩。

他从小就陪在主人身边,主人又离不开他,鲜少有回家的时间。但只要他开口求,主人一概允准,只不过会恋恋不舍拉着他的衣摆,千叮咛万嘱咐地说:“沈均哥哥,你要快点回来哦。”

一想到主人的不舍,他多在家呆一分钟都有无尽的负罪感,因此回家也回得没什么实感。后来他们沈家出了沈娉,主人便再也没有让他回过沈家,整整三年,他从未见过家里人。

主人出国那几年,他拥有了被恩赐的自由。时常回家,是他唯一做过不那么恪守规矩的事,于是对于前不久还能和自己频繁相见的父母而言,现在便有些“由奢入俭难”了。

一时也想不到如何答复,沈均只好催促弟弟离去:“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别让你同学久等。”

沈填回头看了一眼等在原地的同学,便点了点头:“嗯好。你一定要记得求少主啊,别忘了。”走出几步,又挥手朝他大喊,“记得啊哥,千万别忘了。”

还不待沈均再度露出无奈的笑意了,背后就传来一声模仿着沈填音调的称呼:“哥”

又缠绵又昂扬,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忍笑。

是主人!

沈均下意识一抖,连忙转过身去,就看见主人离自己两步之遥,斜倚在食堂门口,手里拿着一瓶开封喝过的矿泉水,还有两包跳跳糖,正看着他笑。

然而沈均只觉得浑身发寒,主人都听见了,都听见了,如果不是顾忌在外面,他早就吓得跪下,连头都不敢抬了。

明焕看他面色发白,一猜小狗又在自己吓自己了,便转身走进食堂,在最近的位置上坐了,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冲还在原地呆滞的人招招手:“进来,外面太阳大。”

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在主人跟前站好,沈均怯怯地开口:“主人,您都听见了?”

“你弟弟声音那么大,我耳朵又没坏。”明焕打趣道,下巴点了点对面的位置上,“坐,别站在为面前,不然搞得好像我在对你训话,我又不是真的老师。”

等沈均拘谨地落座后,明焕拿着矿泉水抬起他的下巴,问道:“你怕什么呢?”

矿泉水瓶的瓶口处抵在下巴上,有点硌人,还有点凉,但沈均一动也不敢动:“他年纪还小,不懂事……”

“怕我罚沈填?”明焕出声打断,不经意地皱眉,“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容不得议论的人。所以,你怕的是什么?”

“您以前说,如果再让您听见别人叫奴‘哥哥’,您就挖了奴才的眼、眼睛,割了、割了那个人的舌头……”沈均说着,语调越来越抖。

明焕收回手,想了想,自己确实说过这么一句话。

那次是颜溥看他心情不好,求着他去游乐园玩一玩、散散心,左右没什么事,他也就同意了,几个侍奴也都带了去,方便随时伺候。

哪知碰见一个快要哭出来的小孩子,他噙满泪水的眼睛四处张望,大抵是沈均是气质和善得引人注目,使得小孩子决定走近他,向他开口求救:“这位哥哥,你能帮我找妈妈吗?我和妈妈走散了,我找不到她了,呜呜呜呜呜……”

以沈均的性格当然无法拒绝,又生怕惹得主人不喜,手足无措地走过去请示:“主人……”

“滚。”

明焕当时只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心里却早已因这个称呼、因“找不到妈妈”这句话而怒火中烧,在沈均将小朋友送到工作人员处,回来之后,他便直接将人关在鬼屋。

关了足足一天,期间的惊吓没有停止一秒。最后,他派人跟精神接近崩溃的沈均说了那句话。

“我说过很多气话,你不替我记着,我自己都想不起来。”明焕无奈地说道。

只要是从主人嘴里说出来的,主人可以当作一句玩笑,一时气话。但做奴隶的,如果真的那么想,真的敢不放在心上,那就是死期的前奏。沈均始终铭记着训奴营中的教导。

“啊对,我吃醋了。”明焕顺着他的想法,不那么走心地装出生气的模样,“哥,你亲我一下,哄哄我。”

沈均立刻从座位上起来,俯身在主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发出一声轻轻的“啵”。

“真乖。”明焕受用地拍了拍他的脸,拿起桌上的两包跳跳糖,起身朝洗手间走去,“跟主人来,主人给你糖吃。”

也不敢问吃糖为什么要去洗手间,沈均乖顺地跟在主人身后。

少主专用的洗手间仍然有人每天打扫,干净得一尘不染。明焕让沈均脱了裤子,撅起屁股,掰开粉嫩肥厚的后穴,自顾自地撕开包装,将跳跳糖倒进了张开的后穴。

那处的水向来很多,跳跳糖落下去的瞬间!便有了反应,细微“哒哒”声在甬道里炸开,若是放大数十倍,大抵就像在后穴里放鞭炮的声音。

细细小小,密密麻麻的糖块在后穴跳跃翻腾,倒像一种轻柔而细致的按摩,沈均讨好地给出反馈:“有点舒服,主人……”

“骚狗。”明焕笑骂,伸手打了一下浑圆的屁股,“下次试试泡腾片?”

“是……”沈均哪敢说一个“不”字。

明焕靠坐在洗手台上,一把将人捞进怀里,另一只手掌随意地揉搓着又滑又软的屁股,温和地询问:“怎么不回家里人消息?”

小狗整个人缩在主人的怀里,额头抵在主人的肩头,瓮声瓮气地道:“怕、怕您不高兴。”

就算主人释怀了沈娉,释怀了沈氏,他也不敢贸然挑战主人的占有欲,即使是父母,也无权觊觎主人的所有物。

“是有点儿。”明焕坦诚地道,不自觉地回归天生上位者的身份,暗讽道,“不天天在跟前尽奴才的本分,连谁是谁的东西都理不明白了,你说是吗?”

沈均一听立时怕了:“主人,您别生气。奴才的父母谨守本分,跟奴说过最多的话便是要好好侍奉您,您知道的,他们一直以生下了少主的私奴为荣,您别生气……”

“我不生气。”明焕松开抱住他的手,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审视的模样,“但就像你弟弟说的,你要求我。你,准备怎么求我呢?”

其实……沈均只是敷衍沈填,根本没有认真考虑。但主人这么说,基本就是答应的意思,要给他一个台阶下。

大概是奴隶的固定思维,沈均第一反应便是跪下去,给主人磕了三个响头,既是请求,也是感激。

“你跪我,给我磕头,不是应该的吗,这也算求吗?太没诚意了。”明焕轻踢那颗伏地的蠢脑袋,提醒道,“你再想想别的。”

小狗往前膝行了两下,将头抬起一点,毛绒绒的脑袋从主人的脚踝,一路沿着小腿往上蹭,直到抬起可怜巴巴的双眼:“求求主人了……”

蹭得还挺舒服,但明焕面上却不显,依旧淡淡道:“只有这点诚意吗?”

挫败地仰头望向主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小狗直起上半身,乖巧地请求道:“主人,您能低下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