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狗犯傻,明焕用手揪住他温热的脸颊,捏了捏脸上软嫩的肉,又是满意又是无奈,叹息道:“你怎么这么乖啊。”

玩够了这张任人搓圆捏扁的脸,明焕再次抱住了他,有某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仿佛怀中拥抱的不仅仅是从小最爱的伙伴,而是接纳了以往人生到今天的,一个完整的自己。

“不要哭了,好像我又欺负你了似的。”明焕努力找寻曾经纯粹开朗的语气,嘴唇贴上他的耳垂,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哥哥。”

这个暌违许多年的称呼让沈均在主人的怀中一颤。

太好了,太好了。

自己没有听错吧?

如果这是他信件有幸得以传递,得到的回音的话,已经足够了,完全足够了。

沈均哽咽着回答:“没有对不起,主人。”

小时候每一次误会,主人每一次别扭的道歉,忠诚的小狗都会坚定地告诉主人这句话,而主人也会照单接受。

可这一次,明焕却摇了摇头:“不,过去是真的对不起。”他松开怀抱,认真地和眼前的人说道,“你可以打我一下,多重都行,不过……仅此一下。”

几乎是当即下意识地往后一避,这一刻沈均的心里只剩下自责。

主人长到这么大,连家主、主母都舍不得骂一句,只身去国外留学也是仆从成群,哪里吃过一点皮肉之苦。就因为曾经拿他这个私奴泄愤,便仁慈地愿意以这种方式补偿他,他何德何能?

“主人,求您别这么说……”

在沈均的认知中,主人就是心尖的月亮,是天上的神明,连触碰都是僭越和亵渎。如果亲手对主人造成伤害,简直是和凌迟活剐了他没有区别。

明焕故意冷下脸,说道:“这是命令,你听不听?”

主人的命令当然绝对不能违抗,沈均抿了抿唇,思考了数秒,便抬起手意欲自扇耳光,好在被明焕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后者有些不悦:“你要干什么?”

“奴隶的作用,包括以身代替主人受伤。”沈均一本正经地答话。

明焕被他气笑了,另一只手又去捏了捏小狗的脸,给出了评价:“笨狗。”

见主人笑了,沈均放下心来。他本就是大着胆子钻空子,虽然知道主人大度,不会罚他,却免不了担心主人不肯就此作罢。主人露出轻松的笑意,多半这事可以这么揭过去了。

两人就这么平静又和谐地注视彼此,过了一会儿,明焕的视线落在粉色的唇瓣上,想到了主意,握着手中的那截手腕,起身将人压倒在了床上。

迎面而来、越来越近的压迫感让沈均下意识肩膀抖了一下,肢体上的臣服意味迫不及待地向主人展现。

“怕什么?你身体刚好,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明焕的手指沿着他的下巴厮磨,描绘那精致的骨骼走向。

沈均大概是自己太想要,所以将这番话误解为主人原本是想操他的,连忙“邀宠”道:“不是的,求主人随意使用奴……”

“张嘴。”

又是一声截断式的命令,沈均乖乖张开嘴巴。

明焕伸进去两根手指,在湿滑温热的口腔里懒懒地搅弄,牵连出一丝一丝亮晶晶的口水,而那条舌头也追随着主人手指探出来一点。

随意地玩弄了一下,沈均便给出了欲求不满的反应,这其中确实暗藏了小心思他好想主人操操他。

再伸进去时,明焕只用了食指,没有动,指甲下方一些的位置贴在洁白的虎牙下。

接着另一只手摸到了这副身体结实的大腿,沈均以为主人要操他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大腿就突然被狠狠掐了一下。

本能反应地咬紧牙关的瞬间,沈均才惊醒过来嘴里还有主人的手指,睁开眼就看见有血从主人手指冒出。

“嘶……”明焕隐忍地倒吸一口凉气,端详着那个被虎牙咬出的一个小眼,感觉渗出血时还是有那么点吓人,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第一次被狗咬,原来这么疼啊。”

沈均吓呆了,第一反应是去想奴隶伤主的惩罚,咬主人手指,致使主人流血,捶烂双手是最起码的,赐死也绝不为过。

但比起这些,沈均此刻担心的只有主人的伤势,他连滚带爬地找出医药箱,“咚”地一声跪在床边,心疼得泪水又涌上了眼底:“求主人先让奴才给您上药,可以吗?”

听见他下跪发出的声音,明焕皱了皱眉:“膝盖不要了?坐上来。”

沈均挨着床边面朝主人跪坐,便拿起镊子打算夹起医用棉球蘸取酒精,染血的手指却递到了唇边,他下意识望向主人,只见主人的笑意饶有兴致:“你舔了,尝尝你主人为你流的血。”

为他而流的血……

这样的说辞简直是往沈均的心尖捅刀子,他第一次抗拒去舔舐主人,撒娇般央求叫唤:“主人……”

而主人的眼神表露再不许抗令。

带着认命赴死的决绝,沈均闭上眼,舌头舔去流出的一滴长长的血液,腥甜气在舌尖蔓延缠绕。如果这伤不是由他造成的,那么他一定会为真正意义上的“为主人舔舐伤口”而感到自己是一条有用的狗。

但这伤口是他亲口咬下的,于他而言就只有羞愧欲死。

舔去了血液,沈均恭敬的捧着主人的手,为主人消毒,抹上最舒服的保障看不出痕迹的药,还是不放心地提议:“主人,奴才叫您的私人医生过来看看,好不好?”

明焕扫了一眼受伤的食指,因小狗那副如临大敌的神情而对自己有了一刻怀疑:“我有那么脆弱吗?”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

没等沈均说完自白的废话,明焕按着他躺下,说道:“好了,我要罚你了。”

知道这件事如果不找个由头“罚”沈均,他只会干出更伤害自己的事。明焕也在他身侧躺下,一条手臂曲起撑着头,另一条手臂环住了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狗,对他说:“罚你不许动。”

沈均果然乖乖被主人揽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小狗的模样越乖,就越容易引起明焕的愧疚,情不自禁地揉了揉他的发顶,温柔地说道:“受这点伤怎么够补偿我的乖狗,不过还好,我和你有的是时间。”

“主人,您从来没有亏欠奴什么,您给奴才的已经够多了。”沈均满目诚挚地诉说,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主人不要有任何的自责。

“是吗?你再想想。”明焕放下撑着脑袋的手臂,翻身将他整个人圈在身下,俯下身,嘴唇紧贴他的耳朵,送出清晰的滚烫气息,和模糊的轻声呢喃,“操你呢,操得够多吗?”

“主人……”沈均垂下眼,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