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后抵达终点,而终点屹立的,是一尊最雄浑,高大的神像。
神?o的长发犹如厚重的水银,丰厚地覆盖而下,?k的肩膀宽阔,胸膛健硕,皮肤是夜空般的紫黑色,当中闪耀着恒星的光辉。
神?o顶戴冠冕,面纱蒙住了?k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丰满的淡银色嘴唇,以及完美的下颔线条。奢密的皮毛和珠宝笼罩着?k,使?k的美介于“华丽”和“凶猛”之间。
德斯帝诺鼓起勇气,说:“这……这就是我。”
阎知秀:“……”
阎知秀的下巴已经掉到了地上。
这是你?
这是你?!
这个可以靠美色和胸肌征服世界的是你?!我的毛茸茸蛾子朋友去哪了?这要论起来,我这几天可都在你的胸肌上爬上爬下啊!
而就在他身边,德斯帝诺还没有注意他内心的惊涛骇浪,此刻正浑身发光,打算现场来一次大变活神……
“抱歉,这些天都用原型面对你,我的化身可能不如我的原型这么讨你喜欢……”神语带歉疚,惭愧地说,“但我觉得,不应该对你有所隐瞒。你能原谅我吗?”
阎知秀完全说不出一个字。
他的眼睛快要被闪瞎了。
作者有话说:
阎知秀:*推门而入,寻找自己的大抱枕*奇怪,纳达,你在哪里……*声音逐渐消失,很明显,一个华丽的男人正站在室内*
德斯帝诺:*有点慌张*我在这里!对不起,你要我变回毛很多的胖胖样子吗?我这就……
阎知秀:*下巴张开,脸红了*嗯,嗯……
德斯帝诺:*也脸红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并且无意识地鼓动胸肌*
阎知秀:*呼吸急促,咽口水*嗯,嗯……
德斯帝诺:*脸非常红,但是立刻开始展示更多性感的肌肉*
第169章 愿他万年(十八)
在他身边,男人……男神完成了转变。
神的身形当然不能与人的体格类比,阎知秀身高一米八,自觉在人群中已是十分惹眼,然而神的大小――阎知秀深吸一口气,发现他居然只够得到德斯帝诺的胸口。
?k是巨人,然而?k也是个华丽的巨人。在所有的珠宝,冠冕和雍容的皮毛下,?k的肌肉委实让阎知秀呼吸困难。神明强壮的手臂,结实的小腹,饱满宽厚的胸肌,还有愚蠢的――太性感了――不!愚蠢得要命的大腿……
他只要再往前挨近一点,就能把鼻子埋进对方波澜壮阔的胸口。
我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他痛苦地想,我真的不是!
阎知秀啊阎知秀,枉费你这些年的历练和打磨,还不快把嘴巴闭起来,你怎么敢对着朋友做出这样垂涎的无礼表情……
德斯帝诺伸出手指修长,指节分明的一双手,坦诚地取下了夸张的冠冕和面纱。
神明显露真容,?k的嘴唇丰满,柔软,沁着淡淡的银光,与自身闪耀的肌肤交相辉映,?k的面容俊美无俦,深邃得近乎多情。淡银色的眉峰下,?k明亮的眼眸仿佛笼罩着一层心碎的水光,仿佛注视着谁,就与谁密不可分地相爱了一万年。
……既然要追求无礼,那就索性贯彻到底!阎知秀破罐子破摔,有点崩溃地想。
“这就是我的另一重形态,”德斯帝诺有些紧张地解释,“怕你看不习惯,之前我都是用更贴近原初的样貌面对着你……”
“你……”阎知秀哽了一下,“原来你就长这样啊。”
“怎么了,是不符合人类的审美吗?”德斯帝诺的紧张加重了,“抱歉,神?o的面貌不定,我知道我没有浅色的皮肤,因为宇宙星天便是如我一般的颜色。你觉得丑陋,还是难以适应?”
“……我觉得挺好的!”阎知秀赶紧大声澄清,眼神胡乱游移,就是不好盯着?k的嘴唇或者胸肌去看,“真的,我觉得挺好的,挺帅的。”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呢?
德斯帝诺沮丧地想。
?k看到人类的心脏跳如擂鼓,又见他罕见地慌张起来,连耳朵根儿都沁出一片红色,就明白人类的想法势必不妙。
我真的像极了一个求偶失败的傻瓜,?k对自己进行着责备,急不可耐地展开翅膀,摇晃触角,但我的梦中情人一点都不为所动,他只是在逃避我的眼神。
还好我不是真的在求偶,主神自欺欺人地安慰道。
“我可以现在变回去,”德斯帝诺强颜欢笑,?k张开手臂,一无所知地对阎知秀展示自己舒张的胸膛,“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另一个形态,喜欢飞蛾的胸口领毛……”
“没关系!”阎知秀急忙错开眼睛,以免他会失控地扑上去,像电影里的丧尸一样疯狂地吃?k的脸,或者胸口,“这里是你的家,你可以随意选择自己是什么模样,不用顾及我。”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的舌头动得飞快,赶快问:“所以,加上你在内,你们这个神系拢共有八位主神,对不对?”
德斯帝诺看出他急于转移话题,但是不愿深究,?k点头:“没错,但是还有两个概念,两种本质,高于一切的神?o和众生。”
阎知秀思考半天未果:“你不是掌管命运吗?谁还能比你更大?”
德斯帝诺伸出手,指了上和下的两个方向。他们脚下,地面是坚实混浊的乳白,天顶则漆黑,犹如夜空,却又比夜空更可怕。
“存在,”德斯帝诺指向乳白色的地面,接着指上漆黑空茫的穹顶,“以及虚无。”
“存在和虚无。”阎知秀诧异地说,“它们也是神?”
德斯帝诺摇摇头,不知为何,阎知秀觉得?k看向自己的目光异常疲惫,饱尝悲伤。
“我见过一百万个宇宙的终结,”?k说,“时间也凝结成片片散落的飞雪。我看见空间消亡,规则破灭。我见过生长在叶脉上的世界,精巧纤细,可以安放在一只蝉的脊背上,但又厚如星海,没有什么可以承载它的重量。我经历过万物不能理解之事,也见证了禁忌如死,绝不可回想的知识。”
“我可以说话,我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悖逆的常理,我可以诞生在我衰亡之后,衰亡在我诞生之前。”神?o晦涩地言语,“可是,只有这两类概念是完全高于我的,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