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强扯着嘴角,“小琛,好久不见!”
席寒琛神色漆黑如同一汪深潭,盯着轮椅上的这个男人,如今已经能做到毫无波澜。
他抬了抬手,立马有人把几个用麻袋装着的人拖了上来,扔到了席嘉树的面前。
包厢内,很快被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占据。
席嘉树脸色变了变,掌心紧了紧,很快恢复如常。
席寒琛眸色沉黑静稳:“我早之前就警告过你,不要再打我身边人的主意!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说话的关头,席寒琛已经走了过来,后牙槽紧紧咬着,掌心里捏了一把枪,过来抵住了他的脑门。
冰凉的武器抵在额头必死的位置,席嘉树抬着眼神平静地望着他,觉得这一幕出奇地恍惚陌生!
曾几何时,席寒琛只是个十岁小孩儿时,也曾一直追着他屁股后头跑,叫他嘉树堂哥。
在那个大家族里,仿佛血缘亲情不值一提,从前他也是真心把他当亲弟弟看待的,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席寒琛小时候愚钝,往后却是越来越优秀,同龄人仰望他,长辈们对他赞不绝口,仿佛所有的光环都被他一人独揽,连同他这个小时候被他仰望过的堂哥,也逐渐被他压下了光芒!
嫉妒,不甘心!
那时候,甚至连他喜欢的女孩子都钟情于这个堂弟,目光总追随他多一些!
这叫他如何能甘心?
明明该长幼有序,他自认为自己并不差他哪里去,然而后来角逐掌权人位置时,在那片试炼场,他的呼声依旧高于自己!
最后丛林试炼那一次,他利用了他的信任,将那把瑞士军用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他迄今都记得那时候他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那种失望又恐惧的神情。
那时候,他分明记得自己把他推下了山崖,他分明断了他的所有生机,而扎在他心口的那把瑞士刀也是用了全力扎进,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该还活着才对!
可后来,他竟然还是回来了!
也是在从那以后,他的眼神就完全地变了,变成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如同一个从血海深琛处回来,带着满腔怨气只想复仇的可怕的鬼!
也是从那以后,自己输得一塌糊涂,连一双腿都被他废了个彻底!
这一回,他以为自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步又一步精心部署,甚至还企图把手伸向他的软肋,却没想到如今,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被他轻易攻破!
失败者这个词跟了他太久太久,他比谁都想赢他一次,可总事与愿违,就连如今还要被他再一度羞辱!
席寒琛嗓音冷沉:“我自认为,我已经够善待你了!留你一条命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你要再给脸不要脸,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再留任何情面了!这是第2次,事不过三的道理,我希望你记住!“
席嘉树望着他,突然笑了:“我亲爱的弟弟,你的仁慈,一定会害了你!”
席寒琛手里的黑色武器突然往下对准了他的左手,毫不犹豫地按下扳手。
砰的一声巨响后,席嘉树捂着左手满脸苍白,痛苦地叫了一声后,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望着席寒琛的眼神里恨意更浓!
“我不是对你仁慈,我是对爷爷仁慈,他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最不喜欢看同门内斗,我希望你也懂点事!”席寒琛收起了武器,面色甚至没有丝毫变化,“这只是小惩大诫,待会儿就把你送去海上,从今往后,你就在海上苟且偷生吧!”
男人甚至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停留,说完这话后就要转身离开。
席嘉树在身后发疯地嘶吼,“席寒琛,你喜欢的那个女人,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她是姑姑当年的孩子,是我们的亲表妹!我去做过亲子鉴定,她就是当年姑姑的孩子,你们绝不可能!绝不可能在一起的!”
席寒琛的脚步停顿了下,偏了偏头,“那又怎样?”
席嘉树脸色惨白,睁大了眼:“你,你早就知道?”
席寒琛嗓音缓而沉:“就算她是我的亲妹妹,那又怎样?”
席嘉树咬咬牙:“席家血统不能乱,近亲结婚只会是痴傻儿,你坐在这个位置上,爷爷是不可能同意的!”
“我想要的,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席寒琛寒眸一抬,大步离开了。
包厢内,席嘉树的声音凄惨冷席,“席寒琛,我等着看你的下场,你一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话,而他的往后余生也只能在海上度过,再也无法接触到陆地。
这是席寒琛对他的仁慈,也是惩罚!
这次席寒琛过来,对她的吻很凶很急,仿佛要把她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甚至都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的身上有股血腥味儿,白色衬衣上也沾了些血点。
秦玖不知道他之前做什么去了,只不过见他情绪这么不对,就很乖巧地顺从着他,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怀里,抱着他。
要做什么,溢于言表。
不过又在将做到最后时,陡然停了下来。
秦玖小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羽睫湿润又可怜,见他突然停下,那一对儿大大的眼珠里盈满了凌乱迷茫的情绪。
席寒琛有些粗新的手掌在她乖巧柔美的小脸上摸了摸,心想这小女娃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啊,掌下的细腻肌肤温温软软得仿佛随时能化成水来,淌在指间,不经意间就能被她溜走!他眸色深如漩涡凝着她,彻底将她化成了一滩温水。
后来,两人踏入浴缸里,享受着恬静舒坦。
她仰着脑袋,纤白细长的手指轻轻绕在男人标志性喉结上画圈圈。
席寒琛只是闭着眼睛,很是享受她在自己怀里捣乱的感觉。
最后被她扰得实在没法了,就低头重重地在她圆润的肩头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