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裴听颂为他的破烂柜门捏把汗。
站在一边的凌一都有点惊到了,“原来觉夏喝醉了会变成这样啊……”
路远嘁了一声,“你喝醉酒还亲人呢,好到哪去了。”
提前叫好的车姗姗来迟,程羌大着舌头跟裴听颂交代了几句就坐进去,裴听颂半抱着方觉夏点头,怀里那个傻乎乎的家伙还伸长胳膊跟他们乖乖地说拜拜。没一会儿他们的车也来了,裴听颂费了好大功夫才把方觉夏拽上去,一路上他都在叽里咕噜,又是想吐,又是要抱。
幸好出租车司机是一个中年大叔,根本不认识也没怀疑过他们的身份。
照顾一个喝醉的人实在辛苦,裴听颂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把他拖回家。宿舍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方觉夏坐在玄关的小凳子上,嚷嚷着头晕,裴听颂半蹲着,给他脱了帆布鞋放好。每次方觉夏喝醉酒,他们的身份就好像对调了一样,裴听颂成了哥哥,方觉夏变成了幼稚的弟弟。
他偶尔也很享受这种对换。
“困了,我想睡觉了。”方觉夏揉了揉眼睛。
“现在就睡觉啊?”
“我要睡!”
“好好好。”裴听颂拗不过他,知道这家伙喝醉了的脾气,索性打横将他抱起,抱着他进了房间,放在他那张永远干干净净铺得一丝褶皱都没有的床上。
“睡觉,我们觉夏要睡觉咯。”一边哄着,他就给方觉夏把被子铺好,“我去给你把毛巾弄湿了擦把脸。”
“你别走。”方觉夏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手抓住他的手臂,力气一下变很大,“不要走,我喜欢你,你陪陪我。”
裴听颂愣在床边。
方觉夏的脸发红,手也很烫,笑得很傻,也很漂亮,“我想要……想要……”
裴听颂弯着身子,伸手抚摸他额头,“要什么?”
“你!”他的眼睛被床头的灯照得很亮,星星一样,还乖乖掀开了被子,把裴听颂拽上来,“你和我一起睡觉,好吗?”
都已经提出这样的邀请了,裴听颂觉得自己再不答应,简直就是柳下惠了。
“那……如果我要弄脏你的床,”他躺下去,和方觉夏面对面,揉了揉他的脸,“你会介意吗?”
方觉夏亲了亲他的嘴唇,然后孩子气地打了个小嗝,理直气壮,逻辑清奇。
“你都把我弄脏了,我、我也没有怪你啊。”
生日快乐
裴听颂惊了一下, 他甚至觉得方觉夏在挑逗他,但是他明明现在是小孩子脾气。
“我什么时候把你弄脏了?”他理直气壮地问。
“你刚刚,刚刚往我身上靠, 你那么重, ”方觉夏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 说着就抓着自己染了粉色草莓酒的衣服下摆,揪起来给他看,“你看, 这里,这里脏了。”
原来是这个……
“那脏衣服脱掉好吗?”裴听颂掀了他下摆,帮他脱掉T恤, 哄小孩儿似的,“脏衣服咱们就不穿了。”
方觉夏模仿着他的话,很生气地把他的上衣团成团扔到地上, “不穿了。”完了之后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看了半天,头都不带抬的, 可认真了。
“你看什么呢?”裴听颂觉得奇怪, 也凑过去。
只见他正瞪大了眼睛, 认真地盯着自己胸口的一处吻痕,有点紫。
但方觉夏不觉得是吻痕, 还觉得是这里弄脏了一块, 所以他发出一声近似疑问的哼哼, 然后用自己的手指去搓, 搓得还挺用力, 几下就红彤彤一片, “这、这也脏了。”
裴听颂看他这样, 觉得好笑又可爱,还举了举手老实承认,“这也是我弄脏的。”
“怎么办?”方觉夏瘪起了嘴,那双漂亮眼睛无辜极了,“好脏啊,擦不干净了……”
“擦得干净,不怕。”他轻轻拍着,安抚性地啄了啄方觉夏的嘴唇,“谁说好脏,我们觉夏最干净了。”
亲吻是缓解情绪的有效方式。
啄了啄又不够,方觉夏觉得不够,“还要亲。”
“好。”裴听颂如愿以偿地吻了他。
这次是一个充满侵略性的吻,舌尖撬开贝齿,往最柔软最深处去,纠缠湿软,草莓味和酒精甜得令他头脑发昏。
爱到难舍时,连吻都勾魂。
方觉夏被他吻得发软,小动物一样含糊地哼着。酒精让他心智变得很小,小到像是还在学习的孩子。
学龄期最擅长的就是模仿,所以他也学着裴听颂的样子,亦步亦趋去吻,吻到水声和呼吸交错,海浪一样拍打心跳。
裴听颂不打算让他这么好过,强行抽离开,故意说,“够了。”
“不够!”方觉夏一下子抱住他,翻了个身将裴听颂压在下面,强行索吻,裴听颂被他的热情弄得有些招架不住,“乖,等一下。”
“不等!”方觉夏低头就吻上来,裴听颂只能顺他的意,把他的舌头嘴唇都吃软吃肿了,吻到他都趴倒在自己身上,成了一滩化掉的草莓沙冰,只剩下糖浆黏在胸口。
太热了,他们要烧起来。
床头灯照在雪白皮肤上,莹莹发光,好像被握住的不是身体,是一段发烫的月光。
月光是冷的,但也是属于夜晚的,蒙上欲望就更漂亮。
恍惚间他想到歌词,想到那句[花吃掉七月的阳光],他是花吗,他吃掉的不只是阳光。
还有爱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