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找上他时说得可是真好,什么计划精确完美,绝对没问题,结果这事情发展就跟脱缰野马似的一去不复返!
他心脏慌乱地直跳,扭曲着脸,额前都冒出冷汗,忍不住后悔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被收买。万一事情暴露,时家倒是能轻易脱身,可自己绝对会是被放弃的那个,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么看来,酒里确实有问题咯?”盛夏眨眨眼,一反刚才虚弱的模样,突然靠着椅背懒洋洋地道,“说吧,你们特意想灌醉邵禹,是想做什么?”
时程:?!
“什,什么,你在胡说什么?”时程心里一紧,色厉内荏地下意识否认,“我告诉你啊,你别以为你有病我就不敢对你做什么!明明是封邵禹不给我们时家面子,连我敬酒都不喝,我才生气的,跟酒有什么关系!”
“等等,你根本没病,全是骗我的?”
时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盛夏现在这模样可完全不像是心疾复发的病人,顿时脸上青紫交加,恼羞成怒地要去抢酒杯,“你他妈”
然而不等管家避开,盛夏突然抬手精准地抓住他的手腕向前一带,在他控制不住地跌落过来时,又使用巧力向下一折。时程顿时凄惨地大叫一声,失力地跪倒在她的面前,额头都狠狠磕在轮椅的扶手上,瞬间青肿起来。
封景旭刚迈开的脚步顿时一绊,险些扑到时程身上。
封邵禹已经抬起的手则僵硬在半空中,一脸怀疑人生。
叔侄俩对视一眼,忍不住陷入人生的思考:“……”居然不是做梦?
而在众目睽睽之中,孱弱怜人的夏夏只睁着漂亮无辜的黑眸,纤浓睫毛微颤,端得一副受宠若惊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用这样吧小时总,就算你知道错了,倒也用不着行此大礼,这多不好意思啊。”
虽然嘴上说着让他快起来,她的手却依旧扣在他的手腕上,无论时程怎么挣扎,竟然根本就爬不起来。
偏偏她还带着柔弱漂亮的笑容,微挑的眼尾泛红,笑盈盈地注视着他。
这反差极大的恐怖一幕,让所有人都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封三少的口味……可真独特,这他妈哪里是病秧子,分明是来保护他的人形兵器吧!
时程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大脑嗡嗡的,简直哪里都疼。被抓着的手已经没了知觉,他怀疑自己的手折了,顿时又惊又怒地扭曲了脸:“你,你他妈都对我做了什么,给老子放手啊!”
啊啊啊他绝对要给这病秧子好看,谁管她到底有没有心脏病!!
“我这不是看着小时总站不稳,所以好心扶你一把吗?”盛夏顿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黑眸,眼圈都委屈地微红,“谁晓得居然不小心救了只疯狗”
“你说什么?!”
“你知道你冰冷的语言深深的刺痛了我吗?不,你不知道,乌乌你这个残忍的刽子手!”
她长吁短叹声情并茂:“没有道谢就算了,还这么凶巴巴。嘤,你知道那种感受吗?就像是我原本就纯洁脆弱伤痕累累的内心,被你彻底戳穿,寒风呼呼吹着,冰冷地让我都要晕倒了,你居然还骂我?”
众人被念得脑袋嗡嗡响,时程也是扭曲了脸,浑身颤抖着,舌头就跟打结似的,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这,这女人疯了吧?!
“你,你”
眼见着时程浑身抖成帕金森,脸色狰狞地都快要把自己憋死了,盛夏终于见好就收。
她撑着下巴,幽幽叹了口气:“唉,想来也是时家有所依仗,已经瞧不上封家,所以才能这么嚣张吧?”
这么说着,她还若有若无地瞥了眼封邵禹,郁郁地递过去一个“你怎么这么没用,都给封家丢脸了”的眼神。
封邵禹原本还有些心情沉郁,见嫂子那生动的眼神,顿时揉着耳朵,没忍住露出了笑容。
然而目光触及到还跪在地上的时程,想到自己险些被算计,还要嫂子来帮忙收拾烂摊子,他又有点羞愧。
“我这不是也没想到,正常谈个合作,居然还能遇到这种事嘛。”封邵禹讪讪地摸摸鼻子,略显讨好地道,“嫂子,我们怎么处理?”
“你问我?”盛夏顿时诧异地睁圆了眼睛,一脸无辜孱弱,“可我只是个险些没命,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病人啊,是那么的柔弱单纯,怎么会懂这些呢?”
所有人都忍不住回想了下,柔弱单纯险些没命的人形兵器是如何在隔空碰瓷后,将时程给按趴在地上的:“……”
气氛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如果不是刚才那一幕过于恐怖,让他们深受震撼,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哪里会现在这么老实地待在原地?
而正心惊胆战看着人设崩塌值快要超标,现在终于逐渐回落的系统,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
说好的不会乱来,会好好完成任务呢?宿主就是个大骗子!
一向礼貌克制的系统,也没忍住含了泡眼泪。然而正准备控诉时,就突然眼前一黑,发现自己进水短路了。
【……】
救,咕噜噜。
封邵禹也噎了下,知道嫂子是不想管,只能无奈一笑,而后看向包厢里的那几人时,眸光又变得冷淡下来。
“既然有人不肯承认,就直接报警处理吧。”他状似温和地笑着,桃花眼里却毫无笑意,“赵叔,现在就报警,顺便让保镖进来,让他们保护好证据。”
管家也冷着脸点点头,收回了正录像的手机。
“等等!”众人脸色顿时就变了,就连时程也终于慌张起来,急忙开口阻止,“你们不能报警!”
如果真的报警处理,他就真的完了!况且这明明是时遇霖出的主意,为什么要他来承担后果?!
时程咬着牙就要爬起来去阻止封邵禹,然而却在站起来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突然撞上盛夏向后挪动的轮椅,顿时膝盖一痛,再次“砰”地一声跪到了地上。
而这次,他面朝的正巧是封邵禹的方向。
众人没忍住倒抽了口凉气,尤其多少有参与这件事的知情人,缓慢扭头看向状似无辜惊讶捂着嘴的女人,心都颤了起来。
这,这女人是不是也太狠了?
小时总的膝盖都要跪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