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不停打气,事到临头偌笙还是羞怯不已,没有衣服遮蔽暴露在空气中的身子有些冷,更多是那侵略意味极强的视线令他不安,偌笙下意识轻颤,抓住被单想要想要退缩。

殊不知一动更多肌肤暴露在如狼似虎的视线中,若隐若现的羞涩与媚色远比直白勾引来得更令人难以招架。

既然用不正当手段得到本不属于自己的少年,自然不能让他跟着自己受一丝半点委屈。

偌笙的衣食住行看着不显山露水,其实都是经过两个男人精挑细选过的,就像他紧紧攥在手中的被单,柔软亲肤面料细腻,绝不会给娇嫩肌肤带来不愉快体验,洁白高雅的颜色一向受到用户追捧,形容睡在床单上好似睡在云朵月亮上。

此时这洁白的被单包裹住少年身体,顿时显得低俗土气,浓密青丝披散在被单,黑白对比下强烈色彩对撞衬托出少年的清艳绝伦,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遮挡住少年羞怯不安的神情,浓密眼睫不住颤抖,好似正要展翅高飞的蝴蝶伸展羽翼,携带五彩斑斓的美梦撞入男人心头,每颤一下,心间也跟着颤一下。

重点部位被堪堪遮掩住,浑圆消瘦的肩膀连同光裸小腿暴露在空气中,可爱的脚趾在炽热不加掩饰的目光中下意识蜷缩。

两个恋人进门后就盯着他一言不发,让他联想起动物世界中顶端食肉者捕捉猎物的眼神,偌笙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退却,危机感哔哔作响,忍不住紧紧抱住身前被单,缩着赤裸肩膀向后退。

“那、那个......我、我去.....”

动作惊醒幸福来得太突然沉浸在惊喜中的两个男人,偌笙话还没说完,森林太郎第一时间有了动作。

他第一个进门,福泽谕吉跟在身后,两人都在门口,森林太郎反手就要拍门,才不管厚重木板会不会撞坏同期鼻子,福泽谕吉反应比他更快,小臂挡住拍上脸的门板,身形一闪便进入门内,同时另一只手一扯一拽,斯文俊秀的森军医就像放飞的风筝被扔向门外。

森林太郎当然也不是吃素的,折身挡住攻击,出手动作招招狠辣刁钻,两人围绕房门争斗起来,都想把对方扔出门外,都不想对方靠近床上少年,那只脚向前一步下秒就被打压回原地。

偌笙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说打就打起来,急忙上前阻拦,“别打,别打了!”

由于太过心急不小心被被单绊倒,他啊了一声,睁大眼看着地板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在等待痛楚来临时,偌笙落入一个雪松气味的怀抱。

“瑜、谕吉!”葱白手指不自觉攥紧男人衣襟,将整洁宽大的和服攥出道道折痕,少年仰头望着托举中自己的男人,满眼都英俊沉默的面孔,温暖怀抱包裹着,好闻的雪松气息无孔不入侵入呼吸和皮肤,青年半长的银发落在他赤裸肩头,凉凉的,带来绵长细密的酥麻。

偌笙有些微醺了。

被单堆在脚下早已起不到任何遮蔽作用,福泽谕吉用体温驱散少年身体的凉意,大掌落在光裸后背只觉指腹一片细腻柔软,稍动一动都担心常年握剑产生的厚茧刮破少年肌肤,他仔细检查怀中人有没有因意外受到伤害,完全没管脑后袭来的劲风。

刚才争斗正酣福泽谕吉忽然抽身离去,森林太郎也看见了,只是他没有福泽谕吉身形快,只能眼睁睁看着福泽谕吉在他眼皮子底下来个英雄救美。

森林太郎快气死,存心要给福泽谕吉一个教训,也就没有收住去势,任由招式袭向福泽谕吉,只是看着偌笙眼里倒映出来的自己袭向福泽谕吉的模样,森林太郎到底做不到不管不顾,在利刃给银发脑袋开瓢前刻收回手术刀。

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森林太郎呕得要死,面上朝偌笙绽放一个笑容,温声安抚道:“我们闹着玩的,你看,这不是没事嘛。”

偌笙见状松口气,脸上犹带后怕。

仿若没有察觉身后危险,福泽谕吉看也不看森林太郎一眼,他拿起被单替偌笙披上,仔细掩住缝隙,见怀里人低头沉默,望着那圆润可爱的发旋,他想了想,抬起少年小巧下巴吻了上去。

“别怕。”

细细的啄吻极尽耐心温柔,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冰冷如冬日钢铁的男人会有如此柔和的一面,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就和他这个人一样言出必行,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偌笙细白的手指抓握几下,乖巧地扬起下巴张开红唇,任由男人粗长舌尖带着几分青涩莽撞地闯进自己门户,不住轻颤的眼睫终于安定下来。

森林太郎铁青着脸,没有阻止。

一吻结束,偌笙娇嫩的唇变得无比娇艳水润,把自己缩在温暖宽阔的怀抱,偌笙终于问出自己的疑惑,“我们不是恋人吗?”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生出内疚和责备,内疚是因为偌笙,责备是对着自己的。

偌笙是失去记忆,却不是变成不能思考的傻瓜,敏锐聪慧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

这段时间两人为争夺偌笙背地里不知互相给对方下过多少绊子,到最后谁都没有真正沾到便宜,却忘记失去记忆的人面对陌生的环境脑袋中一片空白,会感到不安,本能寻求来自亲近之人的安抚,而他们却在想方设法排挤掉对方,忽略了偌笙无声的求助,以致于偌笙内心的惶恐和不安不断扩大。

以偌笙的本性一般不会主动求欢,更何况他现在就是白纸一张,哪有那么多成年人的情趣,今天竟然主动脱光衣服发出邀请,恐怕还是因为不安吧。

因为不安,所以用尽所有手段讨好他们,请求他们不要抛下他。

因为不安,所以用仅剩的手段希望将唯二熟悉的两个人牢牢束缚在身边,尽管付出自己的身体也在所不惜。

也是因为不安,所以即便察觉他们之间气氛怪异,也下意识当做看不见。

这样一个骄傲倔强的人,什么时候低声下气讨好过别人。

无论森林太郎还是福泽谕吉虽遵从私心用卑劣的手段将这人抢夺到身边,却从没想过打碎这人一身傲骨。

森林太郎不知第多少次暗叹“一碰到这人就理智下线”,他凑上前去亲吻少年侧颈,在莹白如玉的肌肤上烙下一个个暧昧水痕,抢在另一个男人之前给心爱的人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

没有人愿意和其他男人分享自己的恋人,但他们争出胜负前,最重要的是安抚恋人的情绪。

“偌笙好色呀,亏我还担心你身体不敢乱来,想要的话自己来拿呀。”他变相解释少年疑虑的同时不忘暗搓搓拉踩别人,“不像有些人上来就亲,丝毫不顾及你的身体。”

偌笙被高超的吻技亲吻到迷迷糊糊,恍惚中似乎被谁抱起放在床上,身上一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

银发男人沉默少言,拥着他亲吻后背,带着粗茧的指腹游移在胸膛肚腹,所过之处引起一路火热和战栗。

而对面斯文俊秀的男人跪坐在床上正向他缓缓爬来,从偌笙的角度清楚看到森林太郎不知何时敞开的衬衫下面是线条清晰流畅的腹肌曲线,随着他的靠近,偌笙恍惚中好似看到一条蜿蜒盘桓在伊甸园诱使亚当夏娃的美丽毒蛇正在吞吐蛇信。

福泽谕吉不满偌笙注意力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捏住少年脸颊吻了上去,偌笙脸颊还没有人巴掌大,五官小巧精致无一处不美丽,脸颊却肉肉的,指腹按压上去肉肉从指缝溢出,稍稍用力,少年便乖巧张开嘴,一副任由男人采撷的温顺模样。

福泽谕吉眸色深沉,毫不客气吻了上去,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尽管只是人生中第三次接吻,凭借男人本能和对怀中人时时刻刻的关注,很快就掌握让恋人快乐的方法。

长舌灵活地探入温热唇齿中,霸道蛮横地扫过内壁每寸地方,以绝对强势的姿态让少年沾染上自己的气息,待偌笙被吻得受不住,蜷缩着指尖发出可怜呜咽,银发男人一改强横莽撞,勾起瑟缩的小舌缠绵起舞。

不同与刚才带来的强烈侵略性,这次的搅弄吮吸格外温柔,寒冬腊月过后冰封千里的雪地上出现一抹属于春天的柔和绿意,鲜明的对比吸引所有人忍不住靠近。

偌笙也不例外,男人的霸道强势令他瑟缩心惊头皮发麻,升不起半分反抗意图,当他温柔起来偌笙更无法抗拒来自这个浑身散发冷意男人的柔软内里。

所以他顺从男人意愿伸出小舌,下一刻就被勾缠住拉扯着进入男人的领地,满腔雪松气息令偌笙浑身酥软,舌与舌嘬吸起舞搅弄出一片火热酥麻。

偌笙无力地地靠坐在男人怀中,白玉脸颊浮现可爱的红晕,啧啧津液从接吻的两人唇边滑落,在半空中欲滴不滴牵扯出暧昧银丝。

“唔......啊嗯......好、好奇怪......”

一只带着厚茧的大掌沿着胸膛斯条慢理游移过平坦小腹,粗糙触感经过的地方引起一阵颤栗,然后是耻骨,大腿根部,渐渐往更幽秘之处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