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得到的途中，对方会不会受损失，会不会因为你的手段产生不可估量的后果，都不是你会考虑的，因为在你心里，得到才是最重要。”

沈衡摸了摸他的头发，“可是这样的话，我和那些物件有什么分别吗？”

“不是…我、不是这样……”宋南卿摇着头，手指绞动着被子支支吾吾。

“今天这个局，考虑过我吗？”沈衡问他，“还是觉得，削弱我能更好把握我，当然，对帝王来说，这确实是对付权臣的好手段，我说你越来越聪明的确是真心的夸赞。”

宋南卿抿着嘴，半天才抬头，道：“对不起……”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他听见沈衡说：“上套了卿卿，示弱也可以是我的手段。”

他猛然抬起头，看见沈衡似笑非笑看着他，根本没有说那些沉重的话时应有的神情。

宋南卿举起了拳头要打人，却又在心里偷偷舒了一口气。

温暖的手掌揉了揉他的发顶，令人安心的怀抱再一次把他包裹。

宋南卿的心还在咚咚跳，那段扎人心的话，不能说全真确实有六分是沈衡的真心话，以这种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既警醒了他，又没有真的伤害到他们的感情，沈衡也在告诉他，他之前的小动作，不管是勾引还是示弱，对方都一清二楚。

宋南卿抓住了对方的袖子攥紧。

他跟沈衡斗不了，短短一番操作看似轻轻拿起放下，着实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说对不起的那一刻他就输了，承认了沈衡说的确实是他所想。他的一切都是沈衡教的，离青出于蓝把握对方，还差得远。

这个局，就是沈衡不想戳破，顺着自己而已。

宋南卿鼓着脸，胸口一起一伏。

“不管想要得到什么，都需要付之努力，棋差一招就满盘皆输。”沈衡去捏他的脸颊。

“我会成长的，你且等着吧！”宋南卿张开嘴咬住了他的手指。

沈衡用手指顶了顶他的上颚，“嗯，臣且等着陛下。”

被子窸窸窣窣动了动，赤裸的一只脚伸了出来踩在沈衡的膝盖上，窄窄的小脚顺着膝盖往上蹭，弯成月牙般的足弓绷着，反复蹭动若即若离。

正事说完，在床上面对着沈衡，宋南卿又升起了许多心思，靠在人肩膀上仰着脸凑近道：“先生身上好香…”

和佛堂里的檀香有相似之处却又不尽然，闻起来不能平心静气，反而勾起了他的一些欲望。

沈衡抓住了他往自己衣领上摸的手，低声道：“又想做什么。”

离得近了，这个时候威严克制的声音更能引人去挑战，独特的充满魅力和磁性的嗓音，让宋南卿呼吸变促。

“已经…已经七八日了，我…想……”他的腿缠在被子里小幅度蹭动，睡觉生出的薄汗让肌肤和被子贴紧，又热又潮。

宋南卿小声哼唧，拉着人的袖子摇摆。

沈衡看着歪头靠在自己肩上的那张风华绝艳的脸，还尚且稚嫩，眼尾已经沾了些许情欲的影子。

男人的嘴角浮现了一丝弧度，“你不想。”

“嗯先生……”宋南卿勾住对方的手指，用软软的指腹去摸沈衡手上的茧子，边摸边道，“你的手好大啊…”

手指慢慢重叠在一起，他弯了弯指尖，十指相扣。

这是他在《御男十术》的话本子上学来的，话术包括不限于：你身上味道好好闻，这就是肌肉吗？你手好大啊。还有天气好冷你抱抱我，这句现在这个时节暂时用不了。

宋南卿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对方，心脏为了牵手这一动作砰砰直跳。

掌纹相对，手指缠绕，手心的温度都感受得格外明显，温暖的手柔软又滑嫩，和沈衡的完全不是一个触感。

拇指在掌心轻轻滑过，令人心颤的痒意掠过心头，沈衡把那只细腻光滑的手攥住，捏着指根往上轻捋。

细细密密的痒意从指缝萌发，若即若离的触碰像是在心口扇动翅膀的蝴蝶。

宋南卿不知道是心痒还是心动，那种抑制不住的难耐燥意从手指传到心尖上，整个人都像是麻的。

他往后想抽回手，又被攥住了动弹不得。

如玉的手指又长又匀称，骨节比起他的要粗大不少，手指灵活又有力道，把玩他阴蒂的时候或轻或重地弹拨碾弄，几乎能把他弄得爽死过去。

他见过自己的淫水把这只手打湿的样子，也体验过被玩的欲生欲死的感觉。宋南卿只是看着这只手，就抑制不住地颤栗起来了。

“嗯哼…好不好弄一下……我也可以帮你的。”宋南卿懒散地躺下去　，枕在了沈衡膝头，勾着手指轻晃，又拉到面前用唇瓣亲了亲对方的手背。

小孩子粘人的样子，上一秒说着下毒的事完全不惧于暴露自己的谋划，下一秒又依赖地枕在他膝上说这种勾人的话。

沈衡不是圣人，他表面上念佛禁欲不沾风雪，其实只是克己做的比较好罢了，佛珠是禁锢欲念的武器，念经是洗涤欲望的清流，早些年在战场打仗时杀欲重到不得不靠佛祖拉回，知道自己的欲念恶劣到什么地步，一旦爆发就无法抑制，所以连个口子都不能开过。

尤其是面对长大后的宋南卿，他很难不受其影响，做个公正克己的先生。那些亲密接触的过程，他当然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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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衡曲指刮了一下少年的脸颊，问道：“你可以帮我什么？”

宋南卿转动眼珠，目光落在了对方两腿之间，他抬眼望了沈衡一下，然后伸手就要去解人的腰带，后被按住了。

“不行。”沈衡低头按住他的手道。

“为什么不行。”宋南卿皱眉问他，“我就看一想看看都不行吗？”

别苑不比宫里，红酸枝的拔步床并算不上宽敞，玉体横陈在床上格外显眼，他的手指勾在腰带上，鼓着脸说：“先生如此小气，都看过我的好多回了…”

白皙手指挂在腰带上摇晃，少年睁着湿润的桃花眼看他，撒娇般泄出想要的音调。

他是一定要跟沈衡上床的，喜欢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这具奇异的身体是他最大的把柄。

万一某一日东窗事发，只有沈衡和他共沉沦，他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