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慢吞吞道:“我可不?想奉献自己,我也不?想死,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小喜了,所以我就把自己藏起来了,无欺是不?完整的,我不?会出去。”说到一半,他又重新笑?起来,似乎还是那个狡黠温润的少?年,“哪知道小喜还是你贪我美色,不?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爱我,早知道当初我就把脸变丑一点,划上几刀就好了。”
前一句,他俏皮又得意,后面一句,他说得漫不?经心,又透着几许认真。
“如玉!”隗喜哭,重重打断他的话,捂住他的嘴。
闻如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眉眼如春,温柔又快活,那哀愁也仿佛被遮掩得看不?见?,他仿佛只沉浸在此刻隗喜的爱意里不?可自拔。
隗喜也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将从前的有记忆的自己封印在这的原因,他仿佛还停留在三?年前的少?年时,模样青涩俊俏,眉目天真纯然。
她?本?是哭着,又忍不?住笑?了,眼睛通红,她?点头,承认:“我色欲熏心、我被你美色蛊惑、我被你漂亮的肉、体诱住、我喜爱你每个模样,麓云海的你,东云闻氏的家主,甚至是那个阴郁的把我从麓云海背出来的你,只要我们相遇,不?论何时何地,最?终我的心都?会被你俘获。”
隗喜的语气?温柔,她?轻而缓又重且沉地诉说着这些,毫不?吝啬。他此刻这样坦荡地告知着她?这些,她?自然相信了,她?羞惭于自己的无能,果然她?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方才竟然还脑补需要奉献她?的灵魂,她?怎么能忘了,她?只是一个病弱无能的凡人?,不?能脱凡。
这样救世的事,怎么会让她?一个随时会死的人?做呢?只有如玉这样厉害的天赋异禀的才可以做到这一切。
但是……她?又想着,如果、如果有凝心仙草,她?强壮一点,她?能脱凡,是不?是她?的神魂也可以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玉这样特?别,他有仙髓,这个修仙界都?会奉他为救世主的,到时是否会把他逼上救世之路?
可是……为什么他们不?能都?好好活着呢?
闻如玉听着隗喜的表白,脸慢慢红了,先是耳朵,再是脸颊,他的目光慢吞吞地落在隗喜脸上,飘忽害羞,想看她?,又羞于看她?,但又忍不?住只看她?。
隗喜回过神来,凑上前吻住他唇瓣,轻柔的、纯洁的、又十分单纯的没有任何欲、望与其他情绪的一个吻。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捧住他的脸,“如玉,昆仑神山有什么,你从那里知道的这些,是吗?如玉,你与流光真君之子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他的转世?”
昆仑神山始终是一切的源头。
闻如玉迷蒙的眼神在听到昆仑神山这四个字时,立刻又清醒过来,他的脸还红着,低下头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不?是转世。”
隗喜抽着气?,鼻音很重,接着他的话:“你就是他,是吗?你进了昆仑神山才知道的,是吗?”
闻如玉笑?,少?年温润嗓音又俏皮起来,有些骄傲:“小喜,你总是这样聪颖,不?过我觉得我和那个人?,应该不?算一个人?,我从前都?不?记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啊。”他顿了顿,语气?酸妒起来:“无欺和我也不?是一个人?,无欺又没有我的记忆,无欺是纯粹的流光真君之子,我不?是。”
隗喜听着他这样酸的语气?,又好气?又好笑?,“明明都?是你。”
闻如玉看她?一眼,垂下眼睛没有否认,他轻哼一声,“不?过无欺也不?太纯粹,我不?想让他记得做真君之子时的事情……我真是个好人?。”说罢,他期期艾艾凑到隗喜面前,鼻尖蹭了蹭她?鼻尖。
她?听他这么说,想起麓云海小洞天所见?,眉眼一软,目光柔柔看他,轻轻笑?了起来:“你当然是好人?,如玉,我再没见?过比你更?好的人?了,你这样温柔又纯真可爱。”
闻如玉与她?呼吸交缠,听她?这样说,眼睛一弯,凑在她?耳边说甜言蜜语:“你也很好啊,小喜,你又香又美。”
他们之间的气?氛便不?再那样沉重伤感。
隗喜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不?够似的看着面前的如玉,她?心情轻松,沉沉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已经被搬去,她?无所畏惧,只要她?和如玉的心在一起,其余的不?过是尔尔,又有何惧?
她?总想活着,她?怕死,可人?生在世,她?得到这样的爱意,她?知足了,不?论以后会发生什么。
隗喜红红的眼神柔柔看着闻如玉,她?将从前闻如玉告诉她?的事情一点点捡起来,粘在一起,不?等他说,便迫不?及待地拼凑着真相,“在你之前,你娘是唯一一个从昆仑神山活着出来的。”
闻如玉爱极了与隗喜心灵相通,她?这样聪颖,又这样温柔,他只要看着她?,便止不?住心跳如雷,他睫毛颤着,凑过去,嘟哝着:“我娘进去时,就已经怀孕了。”
他毛茸茸的脑袋又往隗喜脖颈里蹭,甚至还有往下滑的趋势,他撒着娇,又调皮地往下吻去。
隗喜并不?阻止闻如玉,她?抱紧他脖子,她?脑子里正想着事,下意识挺起胸口,“你原先是被留在昆仑神山的,那次……”
闻如玉忽然笑?了一声,打断了隗喜的思绪,她?低头,看到他抬起脸来,俊俏温柔的脸上有戏谑之色,她?意识到刚才在做什么,又看到散开的衣襟,羞赧于自己无意识的举动。
“小喜,你……如今好色啊。”他笑?意深浓,低头故意咬了一下,又笑?了声,慢吞吞地说:“我离开时,你说等我回来再做,你说那时你太小了,现?在……不?小了。”
他的目光轻轻在某一处一点,又笑?,他总是这样直白,仰起脸时,因为刚才哭过而洇红的眼睛里是狡黠,漆黑的瞳仁深邃。
隗喜脸红红的,垂下眼睫,轻轻颤了一下,小声说:“知色而慕少?艾,很正常啊,如玉,你这样俊俏隽美,我怎么会不?喜爱你呢?我喜爱你,就想与你亲密接触,就想……睡你啊。”
她?说罢,又抬眼看他一眼,对视的瞬间,又笑?,她?也坦坦荡荡面对自己心里对他的渴望,他戏谑她?,她?也戏谑他,他们彼此彼此。说罢,她?就凑过去轻轻吻了下他的唇角,“继续刚才的话题,别打岔。”
“我娘肚子里的孩子死了,我替代?了它。”闻如玉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吻着她?唇角说。
隗喜将闻如玉推倒在小榻上,附身趴在他身上,吻在他脖颈里:“为什么你的魂体是纯洁的白色,无欺却是黑色的。”
闻如玉眨眨眼,无辜极了:“因为我把我心里的恶与怨念都?释放了出来,唔……是流光真君之子的恶与怨念。你看到魂体那样,你就不?会喜爱无欺。”
“你误导我!”他的衣襟散开,隗喜在他胸口用力咬了一下,忍不?住轻斥一声。
闻如玉吃痛哀呼,又笑?,十分无辜的模样:“可你还是喜爱我。”他说完,忍不?住和她?玩着,在榻上滚了一圈,将她?压在身下,他眼睛清亮地看着她?,隗喜被他炙热的目光盯得心中羞赧,垂下了眼睛。
她?因此错过了闻如玉伤感的神情,她?只听到她?心爱的少?年凑到她?耳边,道:“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小喜,你乖乖地活着就好,什么天之漏洞,与我们都?没有关系,我不?想管,你也不?要管。”
隗喜若有所思,却没有应下这句话,一时之间,她?又想到了许多。
她?想到了如今四处生出的浊气?渊洞,想到了须臾山封印震动,她?虽然对这修仙的世界依然似懂非懂,但也知道如今的修仙界,已经开始危机重重。
闻如玉呼出的热气?弄得她?耳朵痒痒的。
隗喜抬起眼又看向闻如玉,少?年温润俊俏,但她?直觉,他一定还有事在瞒着她?。
她?想不?出来了,他若有意瞒她?,她?也很难发现?,如今知道无欺也是他,已经是意外之喜。
“你真是调皮……”隗喜忽然扯了扯他的脸,声音如春风一般,她?附在闻如玉耳边,揪着他耳朵道:“我知道你一定还有事在瞒着我,你不?愿意告诉我,一定是为了我好,你不?想说,我不?逼你,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着,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闻如玉的耳朵最?敏感,他的命脉都?似乎被她?揪住了,他想笑?又想躲,却被她?咬住耳垂,他面红耳赤,又渴望更?多,他的呼吸急促,浑身发烫,低着声音笑?着问:“小喜,你现?在要和我做.爱吗?”
隗喜脸红,却也笑?,没答应,也没拒绝,她?望着闻如玉:“你还没跟我说,在昆仑神山里遇到了什么。”
谁能说她?这不?是故意吊着他,她?的手轻轻在闻如玉劲瘦如竹的腰后摩挲了一下,红着脸继续往下,“你都?告诉我。”
尾椎处是少?年天然麻痒的地方,他一下软绵绵的,靠在隗喜耳旁又笑?又与她?撒娇:“我不?说的话,你是不?是还要这样和我玩?那你随便玩弄我啊,小喜,我喜欢你这样,你摸摸我,我也一样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