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没什么事，我把时间挤一些出来，宝宝想玩什么我就陪你去玩。”

“好……”

“你答应了？”

“嗯……”

“那，宝宝再陪我做一件事吧。”

“……”低头一看，少女闭上眼，呼吸均匀，搭在他小臂上的手不知不觉松了力气。

“那陪我去看一个人吧。”他在夏追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说得很小声。

像怕自己听见了。

夏追起床时精神不错，具体体现在神清气爽，完全没记住身边这姓温的狗东西昨晚说了些什么讨人厌的屁话。

看温子言精神也不错，甚至看起来心情也不错，她感到些许茫然，不过也没多计较，继续带起面具扮演听话女友的角色。

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起码十四个小时她和温子言在一起，另有八个小时生活在或明或暗的监视下，剩下区区不到两个小时，她与秦铄或黎杰森见面，终于可以摘下面具。

性事过后，她扯住对面少年的衣襟，没用什么力气，却很容易便将他拽到了面前。

秦铄专注地望着她的眼。

尽管经历了这么多，但他那张脸没有变化，英俊得锋利且嚣张，依旧是夏追最喜爱的类型。她想了想，先将这张脸拽过来亲了口。

很浅的一个吻，甚至不能叫吻，只是流于嘴唇表面的触碰，但秦铄又硬了。

肉棒还插在穴中，他喉头微滚，还想再来一次。但夏追感觉到了那肉物的变化，她说：“不要了，拔出去。”

秦铄有几分失落，但还是马上拔出去了。“啵”的一声，像红酒瓶塞脱离瓶口，接着浊白的浓液顺着来不及闭拢的小口涌出。

看他听话，夏追这才解释道：“时间不够了。”

少年照例俯身给她清理，夏追分开腿，低头望见他骨节分明的右手正在自己腿心擦拭。

“秦铄。”她冷不丁开口，“你为什么不问我之后要干什么？”

动作停了，他抬头，诚实地回答：“我不敢问。”

保送名单出来后，她应该会离开温子言吧，可他呢秦铄没忘记，她和自己连肉体关系都只是暂时的约定。

他不可能不介意，可介意又怎样？夏追对他没有感情了，大概率并不会珍惜他的爱恋，更不会考虑他的感受。不问还能自欺欺人地继续相处，问了却可能会招致厌弃。

那他就不问。

“我会离开温子言，离开原城。”夏追说，“你觉得我能成功吗？”

秦铄没犹豫，但声音变小了：“会。”

“温子言很聪明，或许哪个环节出错，我就要失败了。”

“不会出错的。”

“他还很记仇，他一定会报复我的。”夏追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之后还要去A大上学，到时候怎么办？”

她漆黑的眼里溢出直白的欲望，秦铄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半分犹豫：“我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的。”

好吧，目的达到得太容易了，夏追反而没什么高兴的实感。

秦铄低头继续清理，她忍不住问：“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知道。”

“我只是在利用你来保护我自己。”

“知道。”

“我不喜欢你。”

“……知道。”

0153 153.万事俱备

“秦铄。”夏追觉得有点难过，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我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还肯帮我？”

他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伤害你，你还肯再理我，就已经对我很好了。”

“你现在喜欢我才会这么觉得。”夏追看着他，“等你之后不喜欢我了……”

“我不会。”秦铄站起来。

他看起来不大高兴，却没和往常一般发脾气，而是透露出出奇的忍耐。

“我觉得我还会喜欢你很久，久到我都没给自己留后路。”半晌，他松开紧攥的拳头，有点悲哀又如释重负，“你是我最喜欢的人，阿追，我知道这么说很可笑，你根本不在乎我怎么想，但我还是想说，我非常非常喜欢你，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在偷偷注意你。我太蠢了，而且对你不好，你离开我是对的。我很认真地反省了，我明白我要什么了，从来没这么明白过我要你过得好，要你实现愿望，不喜欢我也没所谓。这件事就算有天我不喜欢你了，我也不会感到后悔。”

而夏追的愿望是什么？八岁父母车祸时，她的愿望是爸爸妈妈别死掉；十五岁进入原城国际学校，她的愿望是保持好成绩拿到奖学金；十六岁在夏夜街头撞见秦铄，她的愿望是勾引他来逃离那对不堪的夫妻；现在她十七岁了，似乎已经掌握了周旋于众多上层人之间的诀窍，不再是从前那个窘迫地关灯才敢换衣服的瘦弱女孩，但她的愿望一直没有变过

她要无人束缚的自由，要坦荡的未来，要不必弯腰躬身艰难抉择才能求生的生活。

因此她不能心软，一秒也不可以。

所以对着那样恳切的眼，她只是垂下眼：“希望如此。”

宋一清问她到底想干什么时，夏追在更衣室里换运动服。

她好瘦，就算被养胖了一点也还是瘦，弯腰脱衣时两片肩胛骨就像蛹中蝴蝶一般凸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皮肉破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