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月馨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她想他们两个对安全的定义及范围应该是不一样的,但她懒得和陆栖庭多做纠缠了,“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别烦我,现在,立刻马上麻溜地从我眼前消失!”
陆栖庭沉默地看着她,转头看了一眼门,朝邓月馨看去时又顺着护栏到窗口的距离阴恻恻地琢磨了下,然后才上抬视线,沿着邓月馨身体的隆起冉冉攀爬,最后定格在邓月馨傲然的脸上。
邓月馨被他这种阴暗贪婪的眼神看着,莫名产生一种一丝不挂被视奸的感觉,她下意识咽了下喉咙,也不想再听陆栖庭说什么了,向后退两步,拉窗落锁一起呵成,就疾步离开厨房。
邓月馨动作迅速,可在转动钥匙锁厨房门的时候,还是听见陆栖庭咚咚敲门的声响,“开门。”
敲门声如撞钟声有条不紊地响着,邓月馨不由头皮发麻,就好像被人扯住了头发一样,她感觉门外站着的,是锁她命的阎罗,心快速地跳了起来,毫不怀疑只要她不去开门对方就会一直敲下去,一股名为郁愤的火从胸膛窜到了脑门,烧得她也不理智了,提着刀,动作粗暴地打开门,抵上陆栖庭的腹部。
“不想皮开肉绽就给我滚!”
恼火锐声的恫吓在陆栖庭看来却如同逼急了的兔子,虽然眼眶通红,牙齿也够利,但不可能咬死人的。
“我要进去。”
陆栖庭对发寒的尖锐漠然视之,即便前脚才刚看见她捅进另一个男人的肚子,此刻却依旧抬腿挤进门里,固执得像不怕天不怕地死活要买东西不然就耍赖打泼的熊孩子,叫人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
但邓月馨来不及抽他,在她感到陆栖庭高大笔挺的身体压挤着她冲进来时,便忙不迭抬手推他胸膛。
这似乎变成了一种很新颖的角力游戏,特别是在捕捉到陆栖庭眼底闪过的一丝隐秘的玩味时,邓月馨意识到,她的反抗在对方眼里可能都属于调情的一部分,他不会生气,甚至能从中作乐。
甲之蜜桃,乙之砒霜,他们在同一件事上的感受并不相通。
邓月馨眯起眼,锐利的目光顺着刀尖,沿着陆栖庭坚韧的腹肌往上滑,所过之处,布料寸寸裂开,陆栖庭睫毛低垂,却并不阻止。
很快,刀尖到了陆栖庭麦白的肌肤上,她的力道很轻,除了痒意,就只留下一道划破皮肤的白色痕迹,最后,冰冷的刀子紧紧抵在他脆弱的脖颈间。
“你以为我不敢吗?”邓月馨用了些力,对视的眼盛气凌人,视线微移也见刀锋染了血痕。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疯狂的了,可陆栖庭是怎样回应的呢?他了无惧色往刀边更靠了一下,邓月馨就看见净洁的脖颈上血珠滑落。
她睫毛颤了颤。
陆栖庭却直勾勾凝着邓月馨双眸,眼皮不眨地脚下继续往里抢占地盘,鲜血更多溢了出来,他仿佛不知痛痒,脸上浮现出的漫不经心显得邓月馨的威骇如同小儿戏一般。
看起来好像他就是这样死了,也无所谓。
“真是个疯子。”
邓月馨盯着他两秒,咬牙,霍地收回小刀。
陆栖庭想死,她还不想脏手,背上杀人的罪名呢!实在犯不着因为这种垃圾走上犯罪的道路。
陆栖庭脸上浮现出一丝胜利的笑容。
邓月馨双眸怨怼地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认输了,也像是无可奈何,她仿佛被抽去力气,变得颓萎,怏怏转身打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小猫喵喵叫着,邓月馨却没有精力去抱它。她无力地扑到了床上,就仿佛睡着一样再也不动弹了。
陆栖庭跟着走进来,将门关上又反锁,然后走到桌边抽了一张纸巾,擦脖子上破皮溢出的鲜红血液。
陆栖庭坐下来,邓月馨感到旁边的床铺微微下陷,然后听见陆栖庭问:“宝宝你痛不痛?”
有指尖轻轻按在邓月馨的额头上。
邓月馨被刺痛,这才想起来,高锡远将她头撞在墙上已经起包了,她眼睛没睁,只是伸手将陆栖庭的手从自己头上拨下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要睡觉了,您自便。”
邓月馨转了个脸背朝陆栖庭,又一动不动了。
陆栖庭俯身趴了下来,挤过去与她并排躺着,问:“真睡了?”
邓月馨不回答。
陆栖庭又问:“有创可贴吗?”
邓月馨怕他乱翻,不得不忍着郁气屈尊降贵开口:“家里没有。”她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小区门口有药店,你大可以出去买。”
陆栖庭笑了声:“我好不容易才进来,出去怕是就进不来了。”
邓月馨没说话。
陆栖庭起身,伸手拿起桌上的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到二十三度,想了想又调高了两度,然后到墙边“啪嗒”关了灯,才在黑暗中重新爬上床躺在邓月馨身边。
空调传来运作的声音,邓月馨感到男人充满暖意的身体贴着她,大手也伸过来揽住她的腰肢,她被向后搂了紧箍在对方怀里。
邓月馨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下意识就伸手去攥陆栖庭的手臂,然后就感到男人用了更大的力压着她的身体,他的头和温热也包住了她的头颅,埋头深嗅她的发香,贴着她的举止动作也更加暧昧缠绵。
满是灰心的邓月馨感应到臀后隔着薄布的灼热硬挺,并没有丝毫意外,实际上她都怀疑陆栖庭其实生存在另一个维度了,只要接近她闻到她身上的信息素他就能满脸狂热潮红,当场发情。
这样浓烈的欲望实在恐怖得很,邓月馨困顿不已,又恼火非常,发了狠地深吸一口气后,她在陆栖庭紧拥的怀里艰难转个身,抬头凑上去碰触他的唇,啃咬起来。
陆栖庭仍由邓月馨撕咬了一会儿,显然是愣住了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虽然狠戾的胡乱撕扯带着发火、赏赐、惩罚、交锋对弈等复杂意味,跟亲吻的爱意大相径庭,但她的主动也令陆栖庭心跳加速,他顺从自己的本能张开嘴狂野地回应她,侧着的身体也翻了过来将她柔软的身子压在底下。
邓月馨不满意这样被迫的姿势,在他身下挣扎着又翻了上来,像制服野性的猎犬一样将陆栖庭骑在身下方感觉差强人意,然后才心无旁骛地与陆栖庭进行嘴上搏杀。
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你来我往的,不同于她纯粹的凶狠,陆栖庭的亲吻还含有饥渴黏腻的欲望。
他一边游刃有余地亲着邓月馨,一边伸手拥抚她的后背肌肤,甚至还有一只手沿着腰侧抚摸上来,隔着吊带裙薄纱抓住她胸脯将乳球揉晃。
黑暗中,这偷袭的异样感触更加明显,邓月馨一时分神,就被陆栖庭抢占了上风,他抱着邓月馨翻了个身,将她重新压回身下,抵死缠绵。
属于男性的性器官也充盈着血,膨胀亢奋地在邓月馨小腹及股间蹭来挤去,叫嚣着对她的渴求。
邓月馨恍惚间想到,陆栖庭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火热的,每次都是一副要将她融化了吞吃的架势。
她抓住他作乱的手,扬长了脖子想要说话,陆栖庭舌尖却不给机会更深地侵入了进来。
邓月馨喉咙发出不满的一声“唔”,抬手掐住陆栖庭的脖子,大概是弄到了伤口,陆栖庭才从她的口中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