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月馨缩起背,攀紧陆栖庭手臂的手改为激烈的拉扯,推拒,她希望对方能够放开自己,当然陆栖庭也如往常一样反而将她压得更狠了。

趁他换气时,邓月馨将头狠狠扭到肩侧,喘息。

可陆栖庭很快追过来,继续噙起她的唇瓣舔抿。

他的动作大开大合,邓月馨身体簌簌颤抖,原本清澈的水在乱动的身体间变得浑浊起来,阵阵水圈荡漾。

她气急败坏,伸手直接掐上陆栖庭的脖子,使起力来。

陆栖庭之前在水里憋气太久,氧气很快跟不上,终于在一会儿之后无奈地松开了她。

邓月馨也不敢将人掐得狠了,见他面色难看地死死盯着自己,立刻松开了手,又将人攘开些距离。

“耍我很好玩吗?!”

邓月馨愤愤抬起右手。

“啪”地一声。

陆栖庭被打得偏过头去,头发上的水都甩到了她脸上。

邓月馨感到本就疼的右手更痛了,却没来得及甩手,因为她身体在刚刚的使力中不由自主往下滑了滑,于是撑着岸边站起来,过程中目光始终警惕地紧盯着面前的男人。

眼底似有怒火熊熊燃烧。

陆栖庭锁着眉抬手摸向喉咙,不舒服地咳了几声,目光斜着看邓月馨。

幽暗的眼神似抱怨,似委屈。

邓月馨气得脸色涨红,从脸上滑落的水滴发痒,又忍不住抬手抹了一把脸。

一想到她担惊受怕手忙脚乱的时候,陆栖庭正潜在水里观摩她,邓月馨的怒火就难以抑制地噌噌噌往上冒。

陆栖庭喘了会儿气,黏在她身上的目光灼热起来,他抬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颇有些兴奋地说:“宝宝,你这么担心我,我感到很高兴。”

陆栖庭猛地凑过来亲她。

邓月馨一把推开他,又嫌恶地擦了擦脸上沾到的口水,“谁担心你了?今天就是一条狗掉进去,我也不会视而不见,别自作多情。”

陆栖庭浓密的睫毛浸水后显得更加黑长,下面的一双眼珠漆黑深邃,又明亮得骇人,他重新将手搭在邓月馨肩膀上:“那你告诉我,发现我溺水的瞬间你的第一反应是开心吗?”

“……”邓月馨张了张嘴,皱眉说:“我当然开心。”

陆栖庭温柔地笑起来:“你知道吗?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抬手用指腹触上邓月馨湿润的眼皮和睫毛,认真地说:“你的眼睛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轻微的痒从眼皮传来,邓月馨眨着眼避开,又拍开他的手,冷漠道:“那和你本人没有关系。”

“有关系。”陆栖庭捏紧她纤细的肩膀,像叩问一般紧紧盯着邓月馨双眸:“我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你就是担心我,怕我死掉!”

他说得信誓旦旦,一瞬间邓月馨也不由审视起自己来,但她才刚想了个开头又即刻打住,眯起眼冷嗤一声道:“别胡说八道自作多情了,我就算是担心你,那又怎么样?这不过是人之常情,没有一个正常人面对死亡会见死不救,害怕是很正常的。相反倒是你,我发现你真是恶劣到了极点,看来戏弄他人也是你的恶趣味之一!”

陆栖庭火眼金睛般看她:“你不要口是心非了,我敢肯定,我在你心里多少还是不一样的,刚刚你完全有机会可以离开,可是你没有。”

陆栖庭像是重复一般地强调着,不知道是想告诉她,还是想告诉他自己。

或许两者都有。

邓月馨深吸口气,才不闪不避对上陆栖庭视线。

她如刺如刀般冷笑:“听不懂人话是吗?那好,我说得再直白一点,救人就是救人,和你本人是什么样的人毫无关系,我救你只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知,不想遭受内心谴责罢了,虽然你这人的确不值得救,做的事也猪狗不如。”

邓月馨坦然承认道:“没错,我是恨不得你去死,但你就算要付出代价也不该是这样死了一了百了,这样太便宜你了,你应该去监狱里度个三年五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好忏悔,那儿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她眼光带着嘲弄,继续说:“当然我知道你不会去,但是你也不要觉得我的善良就是弱点,想着对我以死相逼道德绑架什么的,你想死,我第一个拍手叫绝,但请你去找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也别觉得我会因为你的死而自我谴责,我告诉你在法律上,决定去死是你个人的意志决定,和我没多大关系,我也不需要负责任。还有,”邓月馨顿了一下,磨牙切齿地说:“不要再跟我玩这种无聊的把戏,真的很幼稚,很可笑!”

邓月馨像是防患于未然般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然后就像是一刻也不能忍受陆栖庭的碰触般将他的手扒拉下去。

就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

陆栖庭眼睛刺痛了一下,瞳孔缩了缩。

见邓月馨要爬上去,他立刻将人拽回来又抵到了岸上,紧箍邓月馨的双手到头顶,然后整个人像是被戳破幻想后恼羞成怒一样痛咬她,在她张开嘴后,又迅速将软舌滑了进去。

就像是挤不进她的心里,就发了狠地想要挤进她的身体,碰触她的灵魂以此得到慰藉一般。

邓月馨气得两眼发黑,却实在力量悬殊,推不开身上光溜溜的人,就只能眼睁睁看男人带着她无法抗拒的力度,舌尖扫荡过口腔的每一处。

被吻到窒息之后,邓月馨在男人身底下一口口喘着气。

陆栖庭在她耳边,危险低语:“真想在这里办了你。”

邓月馨一愣,注意力下意识聚集到陆栖庭的胯间。

以往那个地方在亲吻间早就硬得不行地戳着她的腰了,可如今接触这么久也只是一坨软软的微硬的肉。

她不知为何怒意瞬间散去不少,甚至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

可倏然间,就被陆栖庭扣疼了下巴挑头起来。

陆栖庭目光森冷:“你不会高兴太久的,要不是怕弄疼你,说什么我也会在这里上了你。”

邓月馨怒目圆睁。

随后,颇为不屑地哼笑了一声。

眼神又是暧昧地往下一瞅,“还说这种话强行挽尊呢,你硬都硬不起来吧?”

陆栖庭默不作声眯起狭长的眸,晲了她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