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渊渟呢?

难不成他昨晚把他打晕绑走操了一夜之后,又将他送了回来?

他认为按照路渊渟的那股疯劲,自己会被他用狗链锁起来的,可是他现在为什么又能在自己家里。

路渊渟到底想做什么?

他头疼的抓了抓头发,但不管怎么样,有那个疯狗在隔壁,这里肯定是不能住下去了,他甚至连这个城市都不想待下去,立马向公司递交了辞职申请,但公司需要时间找到人来交接的工作,一时还不能放他离开。

沈雾之后的每一天里,都过得心惊胆战,连家也不住了到外面住了好几天,可让他意外的是,路渊渟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日子安静得仿佛那个夜晚就是一场噩梦。

可是他被窥视的感觉却又越来越浓重,走在路上始终觉得背后有道视线在紧紧地盯着自己,一回头看去,除了路人就什么也没有,即使在酒店的房间睡觉时,也像是有人站在自己床边盯着自己那样。

为此他还特意要求酒店调出监控录像,上面显示着除了他和清扫人员,就没有第三个人进去过了。

他越是没有举动,沈雾就越觉得怪异,就好像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夕,路渊渟或许在等待着什么。

沈雾徘徊在对路渊渟家门前,紧张的盯着那扇房门,就好似路渊渟也在那扇房门前看着自己。

他实在受不了那种被猛兽暗中蛰伏地恐惧感了,倒不如直面恐惧,问问路渊渟这个疯狗到底要干什么。

但做这件事的危险性太高,他正难以抉择时,门突然开了,路渊渟探出小半个身体来,抬头间猝不及防和沈雾来了个对视。

沈雾心脏一骤,惊恐的表情还没露出来,谁知路渊渟反应比他还大,猛然地吓了一跳把身子缩回去,重新将房门重重关起来了。

沈雾:?

他在怕什么?该怕的不该是自己吗?

他用力的拍了几下门:“路渊渟你给我出来。”

门再次打开了,路渊渟站在玄关上低着头看自己没穿鞋的脚,像做错了什么一样不敢抬头看沈雾一眼,沈雾不过是身体往前倾了一下,他竟然害怕得哆嗦着往后退。

“你在怕我?”沈雾满脑子疑惑,不对劲的感觉越发浓重。

那晚那么疯的人为何现做出现在这一副姿态?

“路渊渟,你在搞什么鬼?”企鹅,群二-3#菱[溜<旧+二`3酒\溜

路渊渟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嘴唇蠕动着:“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沈雾有些生气了。

“不能……不能和哥哥见面,不能惹哥哥生气……”路渊渟摇晃着脑袋,像是在催眠着自己什么,脸色苍白得像是要透明了,“可是他打破了这约定,会被哥哥讨厌的。”

沈雾抓到了重点:“约定,什么约定?”

“这是我和他的约定,只要能远远看哥哥一眼就好了,绝对不能打扰哥哥的生活,可是他没有守约,他昨晚打破了这个约定。”

“他?他是谁?”

路渊渟双眼漆黑漆黑的,近乎绝望到要哭的:“对不起哥哥,是我没有控制好他,让他跑出来了。”

他忽然双膝跪在地上抱住了沈雾小腿,仰着脸冲他哭:“对不起,不是我故意要伤害你的,是他在伤害你,哥哥,你不要因为他而讨厌我好吗?”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听不懂。”

猜测到某种可能,沈雾的心就像覆上了寒冷的冰霜令他手脚发冷,颤抖着嘴角低问出了一句废话:“路渊渟,你疯了?”

路渊渟跟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抓着他的手疯狂地往自己脸上扇:“哥哥你打我吧,用力的打死我,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让他跑出来了……”

“哦,你说小少爷啊,他现在已经好了,前几年就去国外念书了,今年毕业回来跟在路老先生身边养着,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说话做事都温和有礼的。”

沈雾握紧了电话:“变了个人?”

“可不是。”那边压低了声音,“听说刚关进去的那两年疯得厉害,闹了几回自杀,后面有次不知道怎么的给他逃出医院被车撞了,差点要了半条命,不过也因祸得福,他醒来后就忘记了好多事情。”

“后来就不闹了,一直积极的配合着医生治疗,早就出院了。”

挂断了电话后,沈雾从阳台上走进客厅,慢吞吞的消化着那一番话,那人是一直在路家工作的佣人,他对于路渊渟的现状多少是有些清楚的。

沈雾没想到打探出来的是这样的结果,路渊渟他好了?但这可能吗?

那晚的他和现在的他根本不像同一个人,难不成人格分裂了。

路渊渟被他目光不停的打量着,表现得十分揣揣不安跪在沙发边,就算沈雾叫他不要跪了他也不起来,只一个劲的可怜巴巴的盯着他,脸上还有自己弄出来的巴掌印,手上那着个橘子不停的用指尖去扣,暴露出了他的慌张。

沈雾坐过去,迟疑的开口:”你……嘴里的他是谁?”

他神情恍惚,答:“路渊渟。”

“那你又是谁?”

“我也是……路渊渟。”他神色着急起来,抓住沈雾裤脚着急的解释,“我们不是同一个,他是他,我是我……”

“你昨晚是怎么进我家的?”

“不知道,不是我做的。”路渊渟还是摇头否认,一个劲的甩锅,“都是他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哥哥你不相信我吗,呜……”

“不许哭!”

眼见他眼泪又要掉落,沈雾呵斥住他,路渊渟被吓了一大跳,立马就收声了,眨了眨眼可怜巴巴地看他,还是小声的咬着嘴唇啜泣了一下:“哥哥你不要对我这么凶,我会难过的。”

“……”

沈雾久久地都没有说话,对他是否人格分裂了的事情抱着一定的怀疑。

此时的路渊渟无疑是温顺的,甚至还有些腼腆,时不时的偷看他一眼,待被发现时有飞快的避开头,脸蛋红扑扑的,他膝行过来,将脸靠贴在他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