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臻,明天我们就结婚吧。”

飞机到点需要检票的时候,林荷衣拿出妈妈给她准备的签证,检票员取过证件后过了一会道:“Excuse me, miss, there seems to be something wrong with your visa.”

抱歉,小姐,您的签证有些问题。

“what?”林荷衣顿了顿。

“The date doesn't seem to be right. Would you like to sit inside first and wait for us to find out what the problem is with your visa?。”检票员给出的理由含含糊糊。

日期好像不太对,你要不要先到里面来坐一下,等我们弄清楚你的签证到底是什么问题。

林荷衣警惕心瞬间就起来了:“Please clarify what the problem is, and the plane is about to take off.”

到底是什么问题请你说清楚,而且飞机快要起飞了。

检票员像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也有些语无伦次,这时候另一个检票员走了过来,和这个检票员说了些什么,原来的检票员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

对方有着和她一样的亚裔面孔,用标准的中文对她说道:“小姐,您的这一班飞机已经推迟到了下午的五点,您的签证真的有问题我们是需要负责的,请配合一下。”

她被引到了一个小房间里,她在那里看到了本应在学校里的丹尼尔此时正坐在那里,他头上带着一个有着五角星图案的白色头戴耳机,微微抬眼看着她,她瞬间有了一种血液被冻结了的寒冷感。

她是被丹尼尔扯着离开机场的,其实她也没有过于激烈的反抗,只是另一只手拿着行李箱,走得比较慢,跟不上对方的步伐。

实际上她直到现在也没有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妈妈突然要她回国,为什么丹尼尔会出现在这里,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你…你慢点…别抓我……好痛……”她皱着脸想要把手从对方手里挣脱出来。

对方闻言停了下来,抓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只不过力气放轻了,那双冷得令她害怕的墨绿色眼睛望着她。

丹尼尔不说话,她也不太敢开口。

“为什么要回国?”丹尼尔终于开口了。

她是不知道国内有几个疯子在找她吗?那个姓徐的手都快伸到他这里了,如果不是他处理掉了对方派过来的那些尾巴,她以为她能够这样安安全全地在学校读书吗?

“想…想回去散散心,丹尼尔,你别这样……我害怕……”

她被丹尼尔带回了别墅里,在进门时她看见了今天妈妈穿出去的鞋,杂乱地倒在鞋柜旁,像是被人褪去之后匆忙丢在地上的。

妈妈已经回来了,但别墅里面没有开灯黑黢黢的。

她想去找妈妈却被丹尼尔攥住了手臂:“别去。”她挣不开丹尼尔的手。

房子的隔音很好,但妈妈的房间就在一楼,离客厅很近,她能够听到里面玻璃碎掉的声音,可能是妈妈撞倒了什么东西。

想到妈妈的腿,她害怕妈妈在里面受伤。

“让我过去。”

丹尼尔看着她,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她跑了过去,然后她听到了房内传来的,猫似的哭喘,闷闷的,很快便变得模糊了起来,像是被什么捂住了一样。

“别哭…”是怀特叔叔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宝贝,会很舒服的。”

林荷衣往后退了一步,撞进了身后人的怀里,丹尼尔在后面抱住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知道妈妈和怀特叔叔是一对,这样…这样是很正常的事情,却每个毛孔都只感到恶心。

她猛得推开丹尼尔跑进最近的洗手间,对着洗手台就吐了出来。

她今天没吃什么东西,胃部里面空荡荡的,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她浑浑噩噩地想,妈妈不是有事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大脑一片混沌理不清一点头绪 ,也不愿意用恶毒的想法去揣测妈妈。

但还是感到了一种被抛弃和欺骗的痛苦。

她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妈妈再婚了,自己这个女儿对于她来说是不是就是累赘了,她不断地在内心说服自己,不会这样的。

但现在她好像说服不了自己了。

第二天妈妈和怀特叔叔都起得很晚,她和丹尼经开始吃早饭了,怀特叔叔才把坐在轮椅上的妈妈推出来。

自从腿摔断了之后就没有再怎么化过妆的妈妈今天化了全妆,穿了非常漂亮的衣服。

只不过妆容和衣服都不是她以前的风格,以前她化浓妆,将眉眼画得锋锐又冷艳,穿衣风格也很凌厉,给人一种不太好惹的艳丽感。

而今天的妈妈,眉被描得细细的,妆容清透柔媚,口脂的颜色是淡淡的粉,身上穿着白粉色的碎花裙子,看起来像个年轻的大学生,妈妈似乎有些困,眼睫低垂着,一副时不时快要睡过去的样子。

怀特叔叔今天看起来很开心,脸上一直挂着愉悦的笑意,和以往那种挂在脸上客套般的温和笑意不同,这种愉悦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流淌在血管里,遍布在每一个细胞上面的愉悦。

原本妈妈还是一副疲惫到不行的样子,看到还坐在餐桌上的她,半阖不阖的眼睛猝然睁大。

“你怎么还在这里?!”质问声惊恐而尖锐,林荷衣被妈妈的反应给吓到了。

怀特只手搭在蒋秀臻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下巴,像抚摸一只猫儿似地安抚着她:“凶孩子做什么?小lin被你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