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就……那个啊。”

梁思闻红着脸,明明知道这个人在装傻,但还是心痒得厉害,手在被窝里不老实起来,悄悄往聂哲远腿间探,刚要摸上裤腰就被抓住了。

聂哲远扣住他的手,让姿势变成纯情的十指相扣,声音依旧平稳,“别闹。”

“可是你刚才都把我亲硬了……”梁思闻小声抱怨着,翻身坐到聂哲远胯上,舔了一圈嘴唇,“哲远,帮帮我……”

聂哲远有点无奈地扶着他的腰,“宝宝,这是医院。”

梁思闻趴下来,脸贴着他的侧颈蹭动,很没原则地怂恿:“就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聂哲远心旌动摇,拍拍他的屁股,“……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他让梁思闻面对墙壁侧躺着,解开他的裤链,握住他的同时,挺了挺胯,让勃起的性器隔着裤子顶住臀缝。

梁思闻有点被吓到,下意识往前挪,被聂哲远箍着腰按在身前,发烫的气息故意吹在耳边,“往哪跑?不是你非要的吗?”

梁思闻缩在他身前,难为情地挡住脸,“……你突然学会耍流氓,我有点不习惯。”

这不是聂哲远第一次用手帮梁思闻解决,但梁思闻紧张得腿根都在发抖,敏感的前端被指腹碾过,不停溢出清液,聂哲远还游刃有余地问他:“宝宝,你抖什么?”

“太舒服了……”梁思闻咬着指节,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哲远好厉害。”

……

聂哲远拧开床头的台灯,抽了张纸擦手,梁思闻还在床上,把脸藏进围巾里,像个虾米似地弓着腰,还没缓过聂哲远给他的性高潮。

半晌,他爬起来,去扯聂哲远的袖口,“你的还没……”

聂哲远站在床边,盯着他的眼神有些危险,似乎在极力克制,“真的要帮我?”

梁思闻吞了一下口水,去碰他腿间高高顶起的帐篷,刚揉了两下就被聂哲远按回了枕头上。吻随即落下来,不只是嘴巴,还有颈侧和耳后,且前所未有的急躁,他抬起膝盖,蹭了蹭聂哲远的性器,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勾引。

“宝宝。”

灯没关,聂哲远罩在梁思闻上方,能看清楚他的每一个表情。确认是期待的,是欣喜的,他终于抛开所有顾虑,牵着梁思闻的手,带着他一起解开皮带,哑着嗓子说:“很难受,帮我摸出来。”

梁思闻的手搭在内裤边上,看着被濡湿的深色布料,后知后觉感到紧张。里面的东西散发着浓浓的雄性荷尔蒙气息,隔着内裤都能感受到热度,根本不像聂哲远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淡。

他羞耻地闭了闭眼,拉下内裤,用上所有青涩的技巧,抚慰那根粗长的性器。

弄了半天手都酸了,聂哲远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梁思闻觉出一阵挫败感,回想着大学时仅有的几次看片的经历,红着脸提议:“要不要,我用嘴帮你……”

“梁思闻,”聂哲远覆上他的手,低声开口,语气很是不悦,“闭上嘴,手握紧点。”

他闭上眼,一边在梁思闻圈紧的指环里抽送,一边顺着梁思闻宽松的毛衣袖口探进去,掌心贴着细嫩的手臂内侧,不断摩挲滑动,仿佛在通过这个动作给自己解渴。

恍惚间,聂哲远想起了十六七岁的夏天,奶砖和菠萝冰,还有被太阳炙烤的球场。

他那两年在抽个头,生理和心理都在往成年男人的方向靠拢,可身旁的梁思闻还是那副初中生的稚嫩模样,看起来瘦条条的,身上却软。

晚自习之前是固定的打球时间,梁思闻每次进了球就往他身上扑,环着他的脖子,手臂内侧的软肉蹭在颈边,带着浅浅的汗味和柠檬沐浴露的清香,误打误撞开启了他的性启蒙。

十六七岁的聂哲远哪敢想象会有这样一天,他和梁思闻在医院值班室的小床上厮混,汗津津地抱在一起,精液黏满指缝,忘掉除了彼此之外的一切,只是不知疲倦地接吻。

情欲褪去后,他抱着梁思闻,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和梁思闻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暴风雪终会结束,他想。

这大概是聂哲远人生中头一次尝试成为乐观主义者,但他很乐意。

第14章 晒被子

梁思闻从聂哲远家搬走的时候,行李是空着一半的背包和一包超值分享装的黄瓜味薯片,搬回来的时候也只多了一包超值分享装的原味薯片。

聂哲远倚在卧室门口,看着梁思闻把睡衣放进衣柜里,和他的衬衫在同一格。这不符合聂哲远对衣柜整洁度的要求,但他不想去纠正,反而觉得很可爱。

梁思闻让他的衣柜变得混乱,但不可否认的是,也让他的生活变得充实而轻盈。

一小时前他们还在家属院接受最后的审判。

闻大夫做了一桌子菜,饭桌上气氛还算温馨融洽。饭后,闻大夫把聂哲远叫进书房,梁思闻洗完碗出来,得知自己不得入内,立马急了,拉着梁大夫不松手,非要跟着一起进去。

梁大夫看他猴急的样子,忍不住敲他脑袋:“你个兔崽子,赶紧撒手!我还能把你的人吃了不成?”

梁思闻这段时间脸皮又厚了一个段位,拿准了他爸既舍不得自己,也舍不得聂哲远,可怜巴巴地扒着梁大夫的胳膊,“您也知道哲远是我的人啊……那您别凶他……”

梁大夫翻了个白眼,强行扯开胳膊,“……梁思闻你没救了!”

书房里,闻大夫和聂哲远相对而坐。

闻大夫笑了笑,问:“哲远,阿姨再问你一遍。你对思闻是认真的吗?”

聂哲远抬头,忽然发现儿时印象中温柔漂亮的阿姨如今也有了白发和皱纹。

他斟酌片刻,开口道:“阿姨,我喜欢梁思闻的时间,可能比您想象的更久,我一定是考虑清楚了才敢站在您和叔叔面前。我认为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梁思闻,也没有人能比我更好地照顾他,一辈子陪伴他。”

他这段话说得底气十足,闻大夫找不出可供反驳的破口。

她和丈夫都不是思想顽固的人,知道现实和偏见对同性恋人来说有多艰涩,梁思闻向她坦白后,她的心疼多过愤怒,并非不愿做后盾和港湾,怕的只是两个孩子年轻气盛,图一时新鲜,糊涂过头,到最后惹一身伤,反倒辜负这么多年的情。

这次医院出事,闻大夫意识到没有什么比孩子们的平安快乐更重要,更何况她一直都把聂哲远当做亲儿子疼。那一刀,聂哲远愿意去替梁大夫挡,若是换了她,她也愿意去替两个儿子挡。

既然如此,就该相互交付更多的信心。

梁大夫推门进来,站在聂哲远身旁,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爸培养你不容易,确实也没白费,你跟他太像了。”梁大夫叹了口气,“我有时候在医院看见你,戴着副眼镜,跟家属说话的时候也没个表情,真的……感觉很恍惚,好像看见了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