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

张斐想强行离开，alpha却挡住他所有去路。他若要硬闯，就只会撞到alpha身上，适得其反，让他更高兴。Alpha逐渐迫近了张斐，轻轻撩过他额边一缕碎发，说：“小学弟……跟了学长吧……跟那些个生瓜蛋子有什么用？哥哥给你吃大鸡巴……”

另一个alpha笑道：“有新货也该先上供给学长才对。哪儿轮到那些个小屁孩。”

“跟学长好，学长让你爽飞了，射都射不出来……”

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他们耗在这个楼梯口好一会儿了，竟没有新的人经过。仿佛这伙人是专门守在这里等他一般。张斐胸口剧烈起伏着，若能脱身，他宁愿挣个鱼死网破……而这时，alpha的动作忽然一顿，他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几个高年级学生停了下来，目光转向走廊的另一头，那头站着另一个alpha。

“蒋！”张斐想叫出声来，却一下子被高年级学生堵住了嘴巴。他睁大眼睛看走廊那头的人，竟是蒋旭。而高年级学生姿态有点防御起来，冷冷对蒋旭说了句：“有事？”

蒋旭的目光自然落到了张斐身上，他老早就看见了，几个alpha围着beta，动手动脚。他走过来时，刚好看见高年级学生在拨弄beta的头发。他在心里骂一句，真他妈是招蜂引蝶，今早还跟着顾时予，这会儿又攀上了高年级学生。Beta水性杨花果然是没错的。

蒋旭淡淡说了句：“没事。”

他本来就是碰巧路过这里，也不想惹什么麻烦。Beta爱跟谁搞跟谁搞，他没心思管闲事。蒋旭在张斐惊愕的眼神中转身离去了，而高年级学生说了句：“算你识相。有好东西就该先上供给学长，学长心情好了，或许还会教育你一下。”

蒋旭原本打算走了，这下又停下了脚步。他心底隐隐有着怒气。论资排辈的事情在军校中同样很盛行，学长的一个指令就会让低年级学生趋之若鹜。即使傲气如蒋旭，也轻易不会得罪学长。但高年级学生也许是颐指气使惯了，又火上浇油来了一句：

“哟，还挺不甘心呐？瞧瞧，这小脸，不舍得？教你一句，见了学长要问好，腰弯个九十度，主动把玩具送上来，别被打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蒋旭转身走了回去。

＊

那几个高年级学生见蒋旭胆敢走回来还挺惊讶的。但他们随即邪笑着，卷起了袖子，准备给这初生牛犊一点教训。蒋旭也是被激起了一股意气，抬手就往高年级学生脸上砸去。那高年级alpha吃了一惊，没反应过来，竟生生被蒋旭砸中了鼻子，一道鲜血流下来。“操！”他骂道，随即推开了张斐，和蒋旭扭打成一团。Alpha们打架是拳拳到肉，往死里打的做法。高年级学生仗着经验丰富，而蒋旭不愧是新生近身格斗科目的首席，从小接受了严格的家庭教育，再加上更年轻不怕死一些，竟打得不落下风，高年级alpha有点节节败退。到最后，也许是他们感觉出蒋旭有点疯魔，竟自己收手了。几个高年级学生互相搀扶着，一直对张斐动手动脚的那个alpha擦了擦脸上的鼻血，还有点不忿。但他感到再打下去也许是和蒋旭两败俱伤，便撂下一句狠话：“你等着！敢跟高年级叫板，我看你是找死！”

打了几个高年级学生并不是什么重罪。而关键是这是对学长权威的挑战，随即而来的可能是整个高、低年级间的对抗。高年级学生要维持自己的威严性，因此即使只是冒犯了一两个人，前来报复的可能是整个年级。蒋旭这下是彻底得罪学长了，但他心里却没什么后怕。一是因为他本身脾气倔强，二是他本来也看不惯这种仗着早来几年就欺负人的行为。但这行为落在张斐眼里却实实在在是对他的帮助

“谢谢，蒋同学，谢谢你今天……”

张斐还没说完，蒋旭就打断了他，眼皮向上一掀，露出个鄙夷的表情：“勾三搭四，不知检点。”

【作家想说的话：】

存稿耗尽了，sad，之后更新可能两三天一章（写得慢

32 群架

除了日常的实战训练和理论学习外，军理还为各年级学生设置了逐年增多的辅助科目，包括军机操纵、伪装潜入、系统爆破等多项技能，目的是为了培养出单兵作战能力最强的军官预备役。其中一个固定类科目是从初年级到高年级一直要进行并持续累加难度的，也是让无数军校alpha又爱又恨、难忘终身的，那就是抗信息素训练。

帝国法律明确规定，除科研、医疗、特殊用途外的一切以人类信息素为基础提炼的药剂或制品均为违法。而为数不多能够光明正大使用omega信息素药剂的地方，或许就在军理的抗敏训练仓。在密闭的抗敏训练仓中，alpha会持续暴露在一定浓度的omega信息素中，无论采取什么方式，alpha都得扛过这段难耐煎熬的时光。投放的omega信息素浓度会逐年提高，直到alpha训练出一定的抵抗能力，不至于在战场上因敌方投射信息素炸弹而瘫痪战斗力。

信息素对于三性人类作用的研究一直在持续进行。原本信息素只是生物间作为吸引异性交配而释放的性激素气味，蕴含了一定程度的身体信息。而人类分化出三性后随着部分身体机能的异化，性激素气味也大幅变异，演变出沟通、标记、震慑、催情等多种功能。研究表明，omega信息素经由受体进入alpha体内后，会引起血流速度加快、心率变化、肾上腺激素分泌增多、反应能力降低、认知能力改变等多项变化。总而言之，alpha很容易一心只想着交配其它什么都不管了。这对于战士而言是很容易影响战斗力的。

但这训练对于beta来说反而是轻松的一个。

Beta天生对于信息素不太敏感，即便也会感受到alpha/omega的信息素而做出一些生理应激反应。但总体而言，影响不会那么大。军理的抗信息素训练要求在一定时间内，alpha需要采取措施稳定自己的身体数值，降低omega信息素对自己的影响，直到达到要求后才能被放出抗敏仓。用时当然是越快越好。而规定时间到后还没达到要求的alpha，不好意思，只能补考回炉重造了。

训练舱舱门缓缓开启，所有人排着队被送入巨大的抗敏仓内。这次训练尤为特殊的一点是，初年级新生会和二、三年级进行首次联合训练，美其名曰一年一度的“新老生交流大会”。初来乍到的新生们很快会接受到来自学长们的热情疼爱，同时受到现实的激烈捶打。

抗敏仓中陈设了一些锻炼设备、击打设施、食物和水等，帮助alpha熬过这段时间。毕竟，在没有性的发泄渠道下，暴力是第二的选择。多数alpha除了默默忍耐之外，活动筋骨打一架也是消解信息素影响的主要渠道。因此许多教官手持电棍在场内巡逻，防止出现大规模群殴事件。

张斐抬头看向训练仓顶部，那里嵌满了白色的光感屏，一会儿，从舱顶多个气枪中会缓缓释放出浓缩的信息素气体，整个训练仓就会陷入一种杂乱无序当中。除了广阔的大厅之外，舱体周边用隔板辟出许多小休息间，适用于那些不想到处闲逛，只想自己呆着的alpha。

顾时予看看手腕上的终端，说：“三个星转的限时……不是很轻松。不过你还好，你应该很快完成了。”他对张斐说。

“是吗……”张斐说。其实他也没怎么闻过omega的气味。唯一一次见到omega的经历，还是某位高官的夫人因交通堵塞经过他打工的小店前。提着裙摆匆匆跨过污水坑的夫人一转身上了飞行器，临行前还狠狠骂了随行副官几句。模样的确漂亮，也很高傲。他就在人群中看热闹，在飞船尾气中闻到了一点omega信息素的气味，甜甜的，的确很诱人，闻了就让人心情愉悦。

顾时予观察着张斐的脸色，说：“小斐，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啊……不是。”

“上次的事是我抱歉。没想到让你一个人去914会遇到这种事……是我疏忽了，忘记了高年级会在那个楼层上课……结果差点让你受委屈了。”顾时予很自责地说。

张斐心情郁郁，但见到顾时予真诚的眼，忽又有点不忍起来。他说：“这也不能怪你……不是你的错。归根到底，是我太弱了。”

“小斐其实并不弱。”顾时予握住了张斐的手，“我看过小斐入学时的数据，虽然与alpha有一定差距，但在某些方面，甚至比一些alpha还好呢！以后，如果小斐能发挥自己的长处，说不定，比我们还厉害。”他微笑着说。

短短几句话，让张斐的心又砰砰跳了起来。入学后他曾数度怀疑自己，现在又在alpha温柔的眼中燃起一点希望。也许alpha说得对，他并不差，只是和谁比起来……如果他能找到自己擅长的东西……而大厅中的广播声忽然响了起来：“注意！注意！请各位学员马上就位！年度抗信息素训练即将开始！下面开始倒计时32”顾时予站直了身体，很自然地继续牵着beta的手：“小斐一会跟着我，别跑丢了。这次要是碰掉了点皮，小斐可不会再原谅我了。”他冲张斐眨了眨眼。

Alpha掌心的温度很高，让beta也忍不住觉得皮肤发热起来。顾时予的身形虽然和其它alpha一样高大，气味却是一种低伏在地上的微小生物极地苔藓，一种湿润、清新、冷冽的气味，谦卑而谨慎。难怪他的人缘总是很好，没和谁红过脸。即使是脾气暴躁的蒋旭，面对顾时予也很客气，相当尊重。

Beta看到，在抗敏仓的顶端，一种淡粉色的气体被缓缓释放了出来。然后张斐在鼻端，闻到了一股好像樱花糖一样的味道。他嗅了又嗅，忍不住多闻几下，胸腔中都充满了一股清新甜美的气味。让人精神一振，而又心生愉悦，好像在眼前展开了一副极其美妙的画面。他忍不住想象起这是一个怎样可爱漂亮的omega，或许有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柔软的四肢……而他周围的alpha反应比他大多了，一个alpha突然“啊”地大叫了一声，猛地捶了旁边的拳击桩好多下，发泄了好一阵力气。然后像是眼前出现了什么幻觉一般，alpha抱着拳击桩，一脸甜蜜地傻笑着蹭了起来，口水都流出来，不知道在眼中看到了什么幻想画面，周围的alpha都笑了起来。

“呃啊……”张斐身边的顾时予也发生了变化。他弯下腰，坐在了椅子上，一只手在桌面上缓缓抓紧起来，而另一只握着张斐手腕的手越捏越紧。张斐只是觉得心跳比较快，说实话，心中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跳出来，脊背上爬起一阵酥麻，但他还真不知道alpha什么体会。他忽然看见顾时予的脸从埋着的手臂中伸出来，一片通红，眼睛也有点潮泛，他因此也呼吸急促起来。顾时予低笑着说了句：“小斐……”张斐看见他下身已经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鼓起来一大团，尴尬得马上移开了视线，只是顾时予仍紧抓着他的手。长腿﹔佬阿姨整理﹑

Alpha们渐渐受到了omega信息素的影响，开始烦躁不安和四处走动。有的人选择在健身器材上消耗掉多余精力，有的人和好哥俩打一架，通过新陈代谢排解掉激起的性冲动。在张斐他们这儿，已经来来往往经过了三、四拨的alpha，只是碍于顾时予在侧，极地苔衣如同划定地盘一般圈出了自己的领地范围，再加上维持秩序的教官不断逛来逛去，飞行检测仪在头上，才暂时没出什么乱子。

“你……你怎么样了？”张斐感觉手腕快被捏断，问了一句顾时予，也不敢看他的脸。

顾时予调出终端，看上面的身体数值，各项数据都在疯狂地乱飙着，仿佛一曲被激烈弹奏的钢琴曲。他轻笑着说：“恐怕不怎么好……”被迫拉入发情状态的alpha，声音里甚至泛出了一丝撒娇的味道，听得beta手脚僵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顾时予闭上眼睛，又深吸了几口气，那些频繁跳动的身体数值才好了些。可他斯文白净的脸部线条，还是泛出了一层浅绯。张斐看自己的数值，倒是比alpha好很多，在规定线之上，但经过一段时间后，已经适应了一些。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成为第一个达到规定数值而完成训练的人。“嗯啊……”这时alpha忽然又低吟了一声，他拉过beta的手，开始放在自己脸上磨蹭。张斐吓了一跳，但也抽不出自己的手。他的手部皮肤在alpha滚烫的脸上来回抚摸着，感觉alpha跟发了烧一样，神志都有些不清了。

Beta脸部也滚烫起来，他没遇到过alpha这种发情的情况，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抗敏仓内alpha的群体状况持续混乱起来，已经发生数起教官用电棍把打红了眼或者试图强迫他人的alpha电晕的状况，空气中浮躁着一种极为魅惑和勾人的迷乱气息。张斐小心翼翼地说：“顾时予……要不……你去发泄一下？”

顾时予看着张斐，泛水的眼睛已经跟醉了一般。他眼神占据地看了张斐好一会儿，在beta开始感到不安之前，低声说：“……好的。那就等到……小斐完成训练……出去的时候吧。毕竟……小斐要是再遇到麻烦，我可不能不在身边。”声音含着情欲。

蒋旭一开始就不在beta他们周围。他知道omega信息素会让alpha展露丑态，因此做好了通过战斗和锻炼发泄掉性冲动的打算，这幅模样自然不会让beta看见。在一开始闻到omega信息素时，他脑袋也出现过一阵混乱，但因为家庭因素，还是比一些从未闻到过omega信息素的alpha好一些。入学后因各方面表现突出，蒋旭已经隐隐在初年级alpha中展现出头领的姿态，一些新生也愿意集聚在他的身后。

这次初、高年级交流大会……共同经受抗信息素训练，随着受omega信息素影响的时间越长……人群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在某个区域，监控被破坏，大批人群集聚在一起，因为太拥挤，巡逻的教官也插不进去。而在人群的最中间，对抗着两个alpha。其中一边穿着新生的淡蓝色制服，另一边，则穿着更高年级的深蓝色制服……

蒋旭的衣领被一个高年级alpha揪住，另一人往他的腿弯上踹了一脚，想迫使他跪下，却无济于事。这动作反而激怒了蒋旭身后的低年级学生，一个个跃跃欲试，想要大打出手。高年级alpha一脸不屑地对蒋旭说：“听说就是你？小垃圾，不识抬举，敢抢高年级看中的人？”

“凭什么就说是你的人？脸上盖戳了？”蒋旭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