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采薇反抗,他只说四个字:“自作自受。”
凌采薇打不过他,一边练功,一边“臭老妖。死老妖”的叫着。
半年过去,墨尘烟教她的是速成武功。又加上每天都会为她体内输入真气,在凌采薇勤学苦练下武功渐渐小有所成。
昨天她刚通过他一项测试。想赖在床上睡懒觉,没想到又被他无情的给拎了起来,她打不过她,又被她暗算腿上中招跪在地上。
他逼她认错,凌采薇违心说道:“徒儿知错,明天开始一定不赖床,早起练功。”
墨尘烟却不接受她这个错误。
她跪在那儿半天说出了这半年她对他做的所有坏事,他听着几乎要笑出声来。
她的小伎俩他都知道,只是不揭穿而已。他活得太寂寞,有个人陪着她,哪怕她总想着要害他,也是种乐趣。
他只是不想听她说是自己的徒弟。算了,说了她也不懂。早晚要分开,不如让她轻轻松松地离开。
她终于不再受惩罚。
接下来的半年,日子过得飞快,她的武功也已经达到“圣女心经”的第五层境界,实属武功奇才。这也许和她是凌风之女有关。凌家人世代习武,个个武功高强,她多少也遗传了这方面的天赋。
墨尘烟终于允许她下山,不过,下山前要她再为他弹一曲广陵散。
她有好多迷团想要问他,为什么他喜欢广陵散?为什么他住在这里?为什么他那么大年纪却长得如此年轻?为什么他要救她还教她武功?他说的“故人”又是谁?为什么他非要把她困在这里?
这些问题在她心里发酵,却从来没能得到答案。
也许,有些事,注定没有答案。
一曲广陵散,成了他们之间的送别之曲。他目送着她像只蝴蝶飞下山崖,默默祈祷她能找回自己失落的东西。
太子府,长生殿内。
怡姝公主坐在大殿之上,正在挨个数落太子的女人。
没有一个她能看得顺眼,一年来她想尽各种招数整治她们,一开始还有人反抗,跑去太子那告状,谁知全被四两拦了回来。
太子南荣烈自从回府得知府内的太子妃不是凌采薇之后,一颗心彻底冰冻。
虽然他知道府里的怡姝公主就是几年前与他有过交集,曾让他心动的那个少女,但是自从遇到薇儿,他的一颗心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如今薇儿生死未卜,他觉得整个人生都失去了色彩。
他向父皇谎称身体重疾,暂回安城医治,实则每日借酒消愁。
妙真师太担心这个徒弟用情太深,以致耽误大事,特意深夜下山来看望他,与他彻夜长谈。
在师父恩威并重劝说下,他默许了怡姝公主的存在,并把理家大权交予她,他则重返滇城继续处理旱情。
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凌采薇的下落,虽然时间越久,他的希望越渐渺茫。
一天,四两拿着一封飞鸽传书跑进他议事的大厅。
南荣烈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四两不像平时那样担心他责怪,反而走上前小声说道:“安城发现阎五行的行踪。”
第一百一十五章 墨尘烟, 别后无期
太子南荣烈听完四两的汇报,依旧镇定的主持完议事会,待几个大臣都走净,才把四两叫到跟前,问道:“阎五行身边可还有别人?”
四两心知太子是想知道有无太子妃的下落,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致使他都不敢再去直接过问此事。四两心疼太子,但也不能不直言相告。
“爷,阎五行身边带着几个随从,像是要谈什么生意。阁里兄弟探查到他身边没带任何女人。”
南荣烈揉揉眉心,消瘦的脸上长期驻留着失望的情绪,整个人变得阴郁。良久,他终于开口:“传话给钱坤让他密切关注阎五行的行踪,随时来报。”
四两应诺着出了议事厅,空荡荡地大厅里只余南荣烈一人枯坐,久久未见他出来。
凌采薇下了百丈山巅,两脚稳稳当当站在地面上,仰头遥望刚才下来的地方,隐约有个白影一闪不见。
她微微浅笑,心中甚是温暖。
一年的相处时光如白驹过隙,今日一别不知何年才会相见。
虽说下山前她头都未回,可是,她知道墨尘烟一直站在山崖边注视着她。
凌采薇背好他为她准备的包袱,戴上白纱环绕的帷帽,遮住整个面庞,心中突然感伤,双手放在嘴边冲着山上大喊:“墨-尘-烟,此-去-经-年,别-后-无-期。”
也不知那人是听见了,还是离别之言被风吞下了,山谷间一遍遍回荡着那句“别后无期”,直至凌采薇的身影消失不见。
大半天的光景过去,凌采薇脚下仍旧轻盈,她第一次感觉出身负武功的益处。两天的路程,她大半天就可以走到。
这种健步如飞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只小鹰。脱离了束缚,终于获得自由。谢谢你墨尘烟。她在心里感念着他的好。渐渐走到当日与凉州七雄相遇的那个茶棚。
凌采薇走得渴了,决定在茶棚喝口茶再赶路。
下了山,走不多远,她就发现身处秦、卫交界,距离德州并不算远。当即便决定去德州找燕飞缨。
胖子麒提醒的事,她一直未忘记。从今以后,儿女私情与她无关,她唯一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查清冤情,为凌家洗清冤屈,报仇血恨。
“客官,您想点什么?”年轻的店小二肩上搭着干净的白布,迎出来问她。
凌采薇向里张望,昔日简陋的草棚如今竟然焕然一新,六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有大有门庭若市之势。
凌采薇拿眼一扫,这些人多数是书生打扮,只有角落里背对门口坐着的两个人像是商人。店小二指了指那张桌子:“客官。委屈您去那里挤一挤。”
凌采薇点头,店小二忙跑到前面带路:“二位客官,今天人太多了。能不能挤一挤。”
“不能。让他挑别处坐去。”一个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往桌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