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木辰夏俯下身子,又靠近了他微张的薄唇几分,邪魅一笑,美眸中柔波潋滟,似仙似魔,转瞬间又松开,装作是一个没事人似的。
“不,不必了……”温映寒尴尬的起身,轻声咳了咳,缓解尴尬,“本公子要出去逛逛,你随本公子一同前往。”
“杨公子现在是钦差大臣,要做的是为民做主,而不是寻欢作乐,杨公子应当知晓,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关乎到山阳府十几二十万百姓的身家性命,一旦马虎,便会造成千家万户家毁人亡!”木辰夏以为他装扮的这般精致,是为了出去寻欢作乐,表情略带几分清冷和不爽。
山贼与地方官勾结,百姓如同被人操控的木偶一般,还要随时担忧着有性命危险,而他还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让木辰夏颇为不满。
朝廷的每一项决定关乎着百姓。
现如今温映寒身为钦差大臣,不去剿匪,却想着到外头去逛逛!
温映寒笑容温润,不声不响的走出房门,径直下楼。
片刻之后,换上一身男装的木辰夏手持一把从洛水出“骗”来的桃花扇,目光清冷,面无表情的来到一楼大厅。
正品着茶与店家闲谈的温润寒,无意间一抬眸便见着木辰夏翩翩公子,温文如玉,只见她脸上不经修饰,却是唇红齿白、肌白如凝脂,眉目如画,活脱脱从画上走出来的俊美公子,不免有些叹为观止,就连他这么一位相貌俊美的男子,与她相比都要逊色几分。
“还不走?”木辰夏见他盯着自己看的入神,秀眉一簇。
温映寒应了一声,与她并肩出门,时不时的观察着她冷艳无双的侧颜,内心深处那一根平静无波的心弦再度被她挑起。
“想看就大大方方得看,只是麻烦杨公子注意一下影响,”木辰夏手中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扇风,目视前方,仍旧能够敏锐的感受到来自身旁炙热的眸光。
两人走在大街上,一下子吸引了无数过往行人目光。
特别是那些女子,眼泛桃花,不停的向木辰夏抛媚眼。
一时间因着两人的出现,大街上似乎增添了几分活力,原本表情木纳的人们,变得热情高涨,在旁窃窃私语,议论着打哪里来的两人,竟是生的如此美貌。
温映寒面对众人无故投来的异样眼光,有些不适应:“咳咳咳,木公子,依我看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先坐下来喝杯茶?”
“听杨公子安排。”木辰夏虽是不解他今日为何有兴致到街上闲逛,但看着那些陌生人怪异的眼神,同样也是心烦意乱。
茶摊位上,温映寒面色淡然,逐渐变得冰冷的视线透过茶盏观察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官兵和衙役:“看来我来山阳府的消息,山阳府巡抚已经掌握,这么多人往来巡逻,还有这些百姓们对官兵、衙役的畏惧,可见平日里百姓们备受压迫。”
“所以杨公子有什么解决的妙法,还是说等着幕后之人自投罗网?”
木辰夏抿了一口茶水,目光如炬。
山阳府中情况复杂,百姓畏惧官府如同畏惧虎狼,面对官府里的人,百姓们仿佛是待宰的羔羊,不敢反抗。
正当这时,旁边有人在小声地议论,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都听说了吗?咱们山阳府里的事情朝廷已经知道了,皇上他老人家委派了太子殿下到咱们山阳府来视察,我听官府里的老爷们说,是什么太子爷,早在今日抵达山阳府。”
“嗐,你管他什么王爷、太子爷的,咱们山阳府的巡抚老爷,跟东阳山上的匪首洪大光是翁婿,两人狼狈为奸,即便是上头有人来查,到底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到头来还不是苦了咱们这些小老百姓?”
“昨天晚上你们听到马蹄声没有,指不定又是东阳山上的那些山贼们又下山来与巡抚老爷密会了,说不定还未等这位太子爷来到山阳府,就被杀了!”
“……”
就连老百姓都知道山阳府巡抚与山贼里应外合,由此可见山阳府情况极度恶劣。
甚至于山贼还想着对温映寒这一位太子殿下动手!
木辰夏听着老百姓的议论,微微抬眸打量了温映寒一眼,面色阴沉,略一思忖,只想知道面对山阳府情况,温映寒会如何处置,而他能力出众,为国为民,究竟是不是真的。
片刻,温映寒熠熠生辉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一名捕快,剑眉倒竖,压低着声音在木辰夏耳边说了什么。
木辰夏一听他的计划,还有些惊愕。
第一百三十三章 羊癫疯
原来温映寒今日出来,是想要实施计划。
得知他的心思后,木辰夏不由得对他心生了几分好感。
身为太子,未来帝王,身上担着江山社稷天下万民,若是他真的是来走个过场,木辰夏定是要鄙视死他!
然而温映寒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计划,只等着那人的出现。
就在那名捕快靠近之时,木辰夏转动着手中的桃花扇,一道寒芒突然朝着捕快射去,速度之快,让人无法看透她的招数,那名捕快身上中了一针,止住脚步浑身一颤,口吐白沫,瘫倒在地。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为首的一名捕快环顾一周,立即吩咐人找来大夫。
温映寒朝着木辰夏微微颌首,只见木辰夏缓缓起身昂首阔步走向那名倒地不起的捕快,朱唇轻启,声音清冷:“我是大夫,这位捕快老爷这是怎么了?”
霎那间,现场一片混乱。
不少人见着有人倒下,又是捕快,唯恐避之不及纷纷躲避在旁,不敢靠近。
一名捕快心急如焚,直挠头:“我哪知道,平日里也没见着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夫,你可得救他一救,这可是巡抚老爷的亲侄儿,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木辰夏蹲下身子,探了探倒地捕快的脉搏,屏住呼吸,仅是几息功夫,木辰夏仰起头,面色凝重:“这位捕快老爷,麻烦你派两个人将他抬到这边,我当场为他医治。另外周围最好不要有太多的人,患者很有可能是患有羊癫疯,若是来不及医治,患者很有可能会咬舌而死!”
羊癫疯?
一听到患者病症,在场的人一哄而散。
“这不可能,何兄弟怎可能会有羊癫疯,这,这肯定是你搞错了!”捕快怒气冲冲,对木辰夏的诊断表现出了极度的不满,“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从未听闻何兄弟患有这等怪异的病症,定是你搞错了!”
木辰夏神情冷酷,一边为对方施针,一边从袖中取出一粒褐色药丸放入患者口中,在众人不经意之间,悄然将扎进患者体内的那根深入皮肉的银针取出,刚一起针,患者立即苏醒,让刚才还在气急败坏要拿木辰夏开罪的捕快见了,脸上瞬间浮现出喜色。
“好了好了,何兄弟,你可有大碍?”捕快连忙将同袍何有凌搀扶起身,嬉皮笑脸的为他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何兄弟,今个儿可真是多亏了我,给你找来了这么一位神医,就只用了一颗药几根针,就把你给救活了过来,我说何兄弟,你怎么患有羊癫疯不说一声,可把兄弟们给吓死了。”
急着向何有凌讨功劳。
见着何有凌起身,煞白的面色渐渐的恢复,木辰夏正要离开,却被何有凌厉声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