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疯丫头,说话口无遮拦,承义你别见怪,小恬很小就失去了父亲,都是我把她给惯坏了,昨天晚上非要跟我睡!!”叶绣文溺爱地责备,“都十六了,晚上没有男朋友陪就睡不着,唉,跟我一样,承义,你看我每天都吊着两个黑眼圈,很丑吧?以后不可能有会男人喜欢我了!”

叶绣文说完,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泪。

“怎么会?绣文,你一点也没有变,跟没结婚那会儿一样年轻漂亮!”许承义实话实说。

三十出头的叶绣文,因为长年养尊处优的无虑生活,加上精心的保养,她的皮肤细腻光滑,眉眼间全无岁月留下的痕迹,整个人看上去和早熟的章小恬年纪无异,简直就是一对竞相争艳的姐妹花。

叶绣文听得心花怒放,其实她的内心很烦恼,女儿太不懂事了,她已经有小开男朋友了,却还想着和自己的亲妈抢男人,许承义身边的沈青茵,已经够令她烦心的了,如今女儿也不省心,想必是看中了许承义的财大气粗。

叶绣文后悔自己年轻时眼光差,嫁错了郎,当年,在追求者章维翰和许承义之间,她选择了家世更好的章维翰。

丈夫死后,她听说许承义的命根子受了重创,为了不守活寡,也不想做姨太太,她又放弃了许承义。

如今,叶绣文嫁的第三个男人也死了,她实在是没有出路才来投奔许承义,谁曾想到,许承义这些年又升官又发财,包养个小情人,居然出手阔绰买了栋奢华的别墅养着。

叶绣文后来嫁的两个老男人,都是死了老婆娶她做的填房,家里的财产,早就被男人前妻生的儿子们瓜分殆尽,她也只是吃喝不愁,手里根本没有多少积蓄。

看到许承义新居的第一眼,叶绣文就决定挤走沈青茵,拿下许承义,享受泼天的富贵。

后来,她发现许承义天天夜里对沈青茵强打种猛灌精,她就更加不淡定了,处心积虑要引诱许承义上钩。

叶绣文心思缜密,她断不会像女儿章小恬那样在许承义面前袒胸露乳,刻意挑逗,她的勾引,是不露声色的示弱装可怜。

这一招,叶绣文在男人们的身上屡试不爽,男人对楚楚可怜的女人最容易产生保护欲。

而她,只需要柔弱地掉几滴眼泪,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崇拜地看着他们,夸夸他不但强壮还重情义,自己在世上唯有他可以依靠,男人立刻就会心动心疼,乖乖奉上大鸡巴和金钱,爱她爱到澜·生·柠·檬·无法自拔。

叶绣文用泳池小腿抽筋,和害怕打雷这两件事情,测试出了许承义对她的态度,她觉得自己能完胜沈青茵。

所以,当她看到下楼一起吃午饭的沈青茵,胃口不好还不断干呕,叶绣文心烦意乱,抓狂了。

“季节更替,我的胃口也不好,承义,我怕是旧疾犯了,胸口怎么越来越疼~哎哟,好疼啊~”叶绣文终于把许承义的注意力,成功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周立人,快,备车,去医院!”许承义大步流星地走到厨房门口,朝着在厨房里用餐的周立人喊道。

叶绣文的病无大碍,但是第二天一早,下楼准备吃早餐去上学的沈青茵,因为佣人大意,清洁楼梯时水渍没有擦干,沈青茵脚底踩滑,乒乒乓乓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沈青茵蜷缩着身体,双手捂着剧烈绞痛的小腹,晕了过去,黑色的校裙底下,鲜血暗涌,染红了白色的腿袜,怵目惊心!

第0062章 62 她自由了

抢救室外,许承义被护士告之,沈青茵腹中的两个胎囊已经流出,现在医生正在给她做清宫手术。

许承义的心不能仅用一个疼字来形容,他脚下周围的地板上,扔满了他吸过的长短不一的烟头,他在墙壁上捶得浸血的指关节又红又肿,他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许承义眼底泛起了猩红的血丝,面目僵硬,夹着香烟的手指颤抖不止,嘴唇哆嗦得也嘬不出烟雾。

他少年时期暗恋的女孩叶绣文,因为荣华富贵,嫁给了家世更好的同窗,新婚妻子黄氏不愿意独守空房而勾搭上了他的父亲,连大字不字的村姑金凤,也因为他生不出孩子而选择离开他。

这些,让许承义对女人产生了越来越大的偏见,他觉得女人比男人更虚伪,女人生性淫荡,爱慕虚荣,她们不但想榨干男人的钱包,还想榨干男人的身体。

她们双腿一张,不劳而获,挥霍无度,攀比成风,嫉妒心强,甚至手段恶劣狠毒。

许承义清楚金凤的回归是冲着他的钱来的,金凤愚蠢,纠缠他只是为了能捞一笔钱财,但叶绣文的投奔,目的性更强。

几度成为寡妇的叶绣文弱柳扶风,表面温柔,实则心机深沉。

章维翰死后,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朋友们对她母女照拂颇多,除了许承义每月会按时寄钱给她,每年会探视一次她们,其他朋友,只要有事去粤城办事,或者路过粤城,也都会去看望这对母女。

渐渐地,许承义听说叶绣文竟然暗地里勾引了好几个朋友,包括王重喜、孙毅之,据说都曾和她上过床。

叶绣文也是从他们的嘴里,知道许承义这些年得了肥缺,敛财丰厚,富得流油。

许承义不是傻子,他知道,叶绣文想让他为章小恬的未来铺路,更想勾引他成为他的女人。

许承义觉得女人都是卖逼的婊子,对于女人,他一直都是抱着赏玩的态度,他用金钱奴役她们,他喜欢看她们费尽心思,下贱卑微,像只发情的小母狗,摇着尾巴,露出骚逼,主动投怀送抱地讨好他。

因为家世不如人,又因为失去了一个卵蛋,连带着可能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许承义不断被女人们抛弃,他的性格,逐渐变得敏感易怒和自卑阴鸷,但他仍然是个血性男儿,他不愿意去报复手无寸铁的女人。

对于发妻黄氏和父亲,他一如既往地提供生活费,对于死了丈夫的叶绣文,他也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对于利欲熏心的蠢妇金凤,他也下不了狠手。

但对沈青茵,许承义觉得自己太狠毒了,他一直把沈青茵视为性欲强烈的小淫妇,他是迫于无奈,才奉献自己的身体去满足她。

因为只有她淫荡,他才能正大光明地强奸她,只有她不知廉耻,他们的苟合才顺理成章。

以前,许承义一直生活在愤恨中,沈青茵和他的关系,也只是纯粹的金钱与肉体关系。

但在后来的相处当中,许承义发现沈青茵跟爱慕虚荣的女人真的不一样,她虽然卖身,但她对他并没有为了索取钱财,而一味的谄媚讨好,她要的只是合约中规定的部分。

偶尔,自己对她的额外奖励,还让她产生了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的羞耻感,许承义知道,她卖身卖得身不由己,卖得痛苦至极。

沈青茵尽职尽责,为了他学着洗衣做饭,尽管衣服洗得不干净,饭菜烧得很难吃,但是他的心里却暖暖的。

后来,他因为上司之间的明争暗斗,被关了监禁,他以为沈青茵会利用这个绝好的机会离他而去,谁知她竟然把继承得到的两万元给了周立人,让他带给朋友们替他疏通关系。

许承义暴躁的性格变得平和了,情绪上也不再纠结过往,年轻时心灵受到的创伤也基本上得到了治愈。

谁知道叶绣文来了,许承义很想享受一下沈青茵为他吃醋的小感觉,结果,他竟捅出了天大的篓子。

许承义陷入了无尽的自责和懊悔之中,他觉得自己活该,此生都不配作父亲,他的双胎孩子,因为他的自私与失职,都化作了一瘫血水。

当他看到躺在病床上,眼神绝望空洞的沈青茵,他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他趁人之危,强行占有了一个冰清玉洁、心怀梦想的少女,他摧毁了她作为母亲的美好人生。

许承义夜不能寐,在沈青茵的病床前守了几日几夜的他,脸上胡子拉碴,身上发臭,他在姑母的催促下,不得不回家洗澡换衣。

当许承义再次匆匆赶到病房时,空荡荡的病床上,留下的是一张二万元的银行存折,以及他过户给沈青茵的那个小院的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