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能忍了?等拓跋启的回信,这也不像他呀。

殊不知,魏从戈不是忍。

这一夜两人都在生受折磨,睡在同一屋檐下,温热的身体近在咫尺,无时无刻不想入非非。佑春听到魏从戈打了三次鸟才消停,但她并未动作,只忍着入睡。

导致魏从戈始终关注她的动静,稍有风吹草动便浑身紧绷心跳加速。如此反复再反复,折磨得厉害。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的,第二日佑春醒的时候,已快要午时,魏从戈早已不在了。

他正和一群将士聚在一起,操练、喝酒吃肉,气氛正酣时,魏从戈长腿一跨,大大方方地问:“谁有图册给我一看。”

其他正说说笑笑的人戛然顿住,交换视线揣度这“图册”二字是什么意思。什么图册?练兵图册?习武图册?还是……不敢随便乱递,怕没给对挨魏小将军的揍。

有个最机灵的卒长,仔细打量了魏从戈的细微神情,一溜烟跑回去扯了枕头下的册子又跑回来,将卷塞给魏从戈手里,笑得意味深长:“将军说的是这样图册不?”

魏从戈略一翻看,点头称是。

一堆人围上来看,大呼小叫说那卒长有好东西不传出来看看,伸着脖子看魏从戈翻到的香艳内页。还是涂了颜料的彩画儿呢,看得人又热又臊。

只有魏从戈越看越嫌弃,蹙着眉说:“难看。”

“这都难看?”

“挺好看啊。”

“对啊,没见过画这么细致的,活灵活现。”

“将军觉得哪里难看?”

魏从戈将册子一合上,丢给卒长,卒长生怕落地上沾灰,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接着。

“女的难看,男的也难看,画的难看,姿势更难看。”魏从戈将册子贬得一无是处,摇头忘掉。

其他人面面相觑,想起来这小将军眼高于顶,从来谁都看不上,觉得图册不好看倒也正常。

那纸上说到底只是画的小人,哪里有真人好看?端看小将军这容貌、这身姿,一等一的俊,自然看不上寻常普通不亮眼的。

魏从戈觉得无趣,起身活动筋骨耍枪捣棍去,余下的人等他走远了,才敢聚拢说闲话。

“咱们小将军眼光真是高,我看那画儿好看,再给我看看。”

“不许给我弄坏了。”

“诶你们说,到底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入将军的眼?”

“我看到前儿带回来几名女子,有个顶顶美的,只模糊瞧了一眼,在将军帐子里,估计那能行。”

“有多美?”

“形容不出来,没细看,远远瞧着就极美。”

“有广凌王殿下想找的那个美人美吗?”

“应该没有,亲王殿下惦记了六年还忘不了,那等神仙佳话,恐怕也不会在咱们这儿。”

此时,被议论的女子正巧出了大帐。

佑春睡得足足的,刚睡醒,肌肤剔透晶莹,在阳光下美得似瓷似玉,唇不点而红,眉不染而黛。乍看她一眼,几乎要让人觉得是什么吸人魂魄的妖精现世。

此时外面正巧都没正事,三五成群闲聊骂架,佑春这样出来,立即引了不小的轰动,一传十十传百,惹了不少人远不远近不近地慕名来看她。

就像刚那群人一样,其实除了真的接了找人差事的将士,大多数人都对拓跋启要找的人都没什么印象,画像到底只是画像,只看了一两眼印象不深,因此并不能将幼春和又春联系到一起。

尤其是脑子里不装事的,只知道这名新来的女子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消息传到魏从戈耳朵里,他手里还捞着弯刀,拂开人群,心情不悦,隔老远便凶煞:“你出来做什么?”

佑春只是在帐子里待无趣了,出来走动走动,看看草原风貌,再想法子怎么将落翎光明正大弄到她身边来,陪她解闷。

听见魏从戈不悦的声音,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冲他笑笑:“将军,我不乱跑,就在这儿看看。”

听到周围一片因为幼春笑容倒吸气的声音,魏从戈脸色更黑了,他快步走上前去,拽了幼春给她塞进大帐之中,扔在厚厚的毡毯上。

“少出去抛头露脸。”魏从戈眼睛盯着她,发觉他也没法做不到不看她。

佑春终于问出自己好奇的问题:“将军,即便他们知道我是你的人,也会有不轨之心吗?军营纪律如此松散?”

这问题,给魏从戈问得哑然,他吓唬她:“万一有那不怕死的怎么办?人只能杀一次,你要是出了事,就算把人杀了也没法抹消。”

佑春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道理,但她还是要问:“就算他们知道我成了你的女人,也会冒险吗?”

魏从戈:“……”

佑春再接再厉,暗示他:“我不想一直待在大帐里,太熬人了。”

有事没写完,今儿先一章。炮戈吃肉很快的!

079|第79章 窗户纸

魏从戈早已是将倾的大厦,骨骼松散支离破碎,大概都不用人推,幼春随便碰一下就撑不住倒塌了。

她这样问,似乎将他心窝里私藏的想法赤裸裸戳了出来。

他自己虽然没碰,但不想让任何人碰她。就像贫苦的人有一日忽然得来一件仙盈寰宇的宝物,舍不得触摸弄脏,看一眼都觉得奢侈。因此爱极生妒,不想任何人靠近。胆敢碰一下,指头剁了,若敢玷污,命都别想要了。

甚至因为太紧张在意,总觉得处处都是想抢夺宝物的觊觎者。

幼春半撑在地上,仰头脉脉凝视的目光似乎要穿透胸膛看到人心里去,魏从戈方寸大乱,心里毛毛躁躁的,抬手捂了她的眼睛不让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