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像现在,弗莉嘉拉着他在客厅里,指了指墙上的印子:“以前这里就是你的一大张海报嘞,后来谁叫你这么坏,我都直接撕了。”

弗莉嘉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靠近他时,她总是流露出不自觉的撒娇和依恋。

因为他每次都会接下她的情绪吧,就像现在,他拉着弗莉嘉绵绵的手掌,往脸上靠:“亲爱的加比小姐,那你可以快一点打完剩下的巴掌,然后原谅我吗?”

“想的美呢!可别把我当小孩哄着”弗莉嘉抽回手,傲娇地别开眼。

“十九岁的大人物加比小姐。”他配合地向她“低头”:“今天有没有看到我向您奉上的礼物啊?”

“看到了,哼,包装的还不错吧,都怪那个神经病,不然我现在早就拆好礼物了。”她恢复了之前的活力。

“真的很感谢你。”她认真地抱住他的肩膀,从小到大,从屏幕里到现实中,他似乎永远是她脆弱时最后的依靠。

“有一场比赛,你鼻梁都被踢断了。”她没有管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说着:“那时候我也因为一个意外留了个伤疤。”她指了指自己脖子后的痕迹。

她抽了抽鼻子:“我小时候的梦想可是要当飞行员,有了伤疤,什么都结束了。”

莱万安静地聆听着她的沮丧,手指点了点那道疤痕。“嘻嘻,别动好痒!”她拍掉他的手,继续:“那应该是我最糟糕的时刻之一,但我看你戴着面具还在场上踢球的时候,就会想,哈哈哈,你也和我一样痛,我就心情好多啦!”

“你可真有良心。”莱万笑着摸了摸她柔软的脖颈。

弗莉嘉坐的远了些:“所以说,你真的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当了你十年粉丝呢,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就给我来个这么大的打击。”

弗莉嘉是个永不言弃的女孩,这是毕业时她最喜欢的老师给她的评价,她骄傲地将这句话当作她人生的奖励,不论遇到再糟糕的情况,只要是她想要的,她一定会得到的。

尽管,她明白,一个更聪明的女孩应该及时回头,但她可能真的不够聪明。

被一个女孩喜欢,和被一个女孩喜欢十年,这是不同的,无论他怎么去尝试弥补之前的错误,莱万知道,他都是个混蛋。

“就像你一样,我会认真看你的每一次采访,读你的每一篇文章,保护你一辈子。”他的眼睛变成蔚蓝色时格外的让她兴奋。

弗莉嘉知道,她又一次成功了,她没办法再欺骗自己不去在意过去的失败,只把他当成一个偶像,她该死地就是想要得到他,就是想要。现在,她目光不自觉地下移,看向他湿润的唇瓣,离成功几乎就只有10厘米的距离。

“谁?”门口的异响让莱万迅速警惕起来,将弗莉嘉拉在身后。

“hello,Max.”四目相对的瞬间,弗莉嘉抿了抿唇,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许她会伤害到他,但她不得不这样做。

她从莱万的身后走到他的身边:“你怎么来了?不是明天还要训练吗?”

“我想来看看你,没事吧?”第一次,弗莉嘉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无措和隐忍。

“我很好,谢谢你。”

维斯塔潘只是沉默地一遍遍仔细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今天lewy帮我挡住了那个人,所以我没事。”她拿开他的手,微笑着看向身后的男人。

他们之间似乎有种奇怪的、他无法融入的氛围,尽管维斯塔潘不擅长人际交往,他自认为情商够用就好,但在这一刻,他忽然读懂了她的疏离。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像在比赛里做的那样,他只要做他想做的事情,对手如何反应他不想考虑。

“加比,我们聊聊好吗?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真的很担心你,我想和你单独聊聊。”他强调。

僵持的时刻,幸福者退让原则,只是临走前,莱万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是让维斯塔潘捏紧了拳头,怜悯?还是挑衅?他努力地想要分辨,但这对他而言很难,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感情中的竞争比赛车难这么多。

“怎么这么不开心?”弗莉嘉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今天谢谢你来看我,我们去好好休息吧,明天飞回摩纳哥吗?”

她起身,想要帮他收拾房间。却被他执拗的拉住:“你知道的,加比,你知道的。”

弗莉嘉知道,对他而言,或许最好的不是回避,而是一个直接的答案。

“Max,我们真的不了解彼此。”她认真地说,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试图含糊过去,但她突然意识到,就算那个人不是莱万多夫斯基,也不会是维斯塔潘。这样的含糊对他而言是一种不公平。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冰凉的唇堵住,他的唇上似乎还有些风尘仆仆的疲倦和脆弱。

“不要说,加比。”他不是没有遭遇过失败,就像六岁那年因为比赛失利被丢在加油站的那一刻,他只是难过到说不出话,然后沉默地接受这一切。沉默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很苦难,但对维斯塔潘来说,这很正常。

但现在,他仿佛一个被丢在异国他乡的孩子做出最正常的反应,恳求她能够再给一次机会:“加比,我不知道球迷是这么可怕,对不起,我以后训练一结束就过来好吗?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或者你可以和我去摩纳哥吗?”他掏出钱夹,像小孩子拿出自己珍藏的糖果:“你可以在那里过的很舒服。”

赛车手,永远要意志坚定,不许退后!但他无法接受继续向前的结果,第一次,维斯塔潘必须后退。

“好了,Max,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弗莉嘉想起前几天西蒙告诉她的,关于汉密尔顿和维斯塔潘冠军间的争夺,她安抚地抱了抱他:“我们去休息吧好吗?”

深夜,当弗莉嘉迷迷糊糊想要起身时,却发现他一直安静地盯着她,她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胡渣:“怎么不睡觉,睡不着吗?”

“没事,就是很想你,想多看看你。”他的声音还是很沙哑,但语气间只有温柔。

或许是白天的事情让她的身心太疲惫了,她迷迷糊糊地说:“你早点睡,明天一定要去训练知道吗?不然我要生气了。”

“嗯。”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睡吧宝贝。”

第二天清晨,弗莉嘉摸了摸身边冰冷的枕头,松了口气,她没有办法欺骗维斯塔潘,或者是勉强什么,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影响他的比赛。

由于遇袭的事情,弗莉嘉被特批放了几天假,学校在期末考试后也没什么事情了,日子倒是闲散些了,但莱万仍然不放心,他叮嘱弗莉嘉不要出门,并且“大惊小怪”地试图让她搬到他那里。

“lewy,我说了,不会搬到你那里,别给我打电话了。”弗莉嘉无奈,这个家伙上次被她拉黑后,就一直用不同的号码联系她。

“lewy?难道不是?”半晌没有得到回应,她皱眉嘟囔这想要挂断。

“布兰科小姐吗?”电话那头中年男人的声音不算苍老:“我是乔斯维斯塔潘。”

“维斯塔潘先生,您好。”弗莉嘉的眉头更深,她心里快速揣测着这位大名鼎鼎的“严父”这通电话的意图。

“Max一直和我说起你,可惜还没有机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