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提学习,你不提能死是不是?”孟绍安喝的有点醉了,他唱了一会儿圣诞歌发现没人夸他,有点烦,“哎我自己唱歌累死了,小麻雀不是会弹琴吗?赶紧弹首曲子。”

闻雀优雅起身坐在三脚架钢琴前,冷冷的勾起唇角:“我可是很少在活物面前弹琴。”

孟绍安懵了:“啥?那你最后一次弹琴什么时候?”

“DO”

闻雀按下一个琴键,转头冲他笑得人畜无害:“给援爱福利医院所有人投毒那次。”

孟绍安一个激灵,酒都醒了,手中的杯子拿不稳酒水洒到季游衣角。

季博士嫌恶的离他远了点,并且伸手把沾了酒水的外套脱下来扔进垃圾桶,起身去茶几拿了一杯鸡尾酒坐在许淮身边,冷若冰霜的面容也变得温柔:“喝点。”

许淮抬眼看他,声音懒懒的:“想把我灌醉了玩点脏的?”

他太清楚这人表里不一,禁欲外表下暗藏可怕汹涌的性欲。

季游没反驳,凑近看他,手臂扶他肩膀:“你说不好,我就停。”

怕他生气不敢乱来。

许淮哼笑,他趁着朦胧的醉意靠近季游。窗外月光纷乱投射在玻璃处流连,一瞬间照亮季游瞳孔中炽热的火焰。

他觉得有意思想逗逗对方,手指缠绕一缕银发,贴着机油的脸颊刮蹭几下,眼皮垂下,唇角微弯:“好啊,但是你不能弄出来,一切要按照我的节奏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也太蛊惑人心了。

季游此刻已经拿不稳杯子,他的呼吸略微急促,牙齿紧咬,伸手准备把许淮拉起。

孟绍安和正在弹琴的闻雀停止争吵,望向他们这边:“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季游不管他们,伸手小心的要把许淮拉起。

孟绍安冲过去阻拦:“想独占啊?门都没有。”

闻雀冷笑:“哥哥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季游冷脸:“让开。”

孟绍安:“就不让!书呆子我看你能打得我吗?”

三个人就这么吵起来了,言语冲突上升到肢体冲突,阳台一片乱糟糟的。

许淮打了个哈欠朝他们招手:“你们聊,我先睡了。”

他迅速回房间锁门,只留外面三个男人焦急的吵着。

这个圣诞节过的兵荒马乱的。

不知过了多久,许淮躺床上睡得正香,朦胧间听到门锁被人开启的声音,脚步声轻缓的来到床边。

一只微凉的掌心搭在他的额头,沿眉眼往下抚摸脖颈、锁骨,指尖甚至掀开睡衣伸进胸前皮肤。

许淮猛地清醒,伸手攥住男人的手腕,视线对上那双温柔眼睛,陡然松手:“是你啊。”

唐耕雨穿睡衣,自然伸手掀开被角坐进去,背部靠着床头:“圣诞节过的怎么样?”

“挺好。”许淮觉得离对方太近,有点不自然的动了动身体,“他们呢?”

“吵着说要进来见你,被我拦在外面。”唐耕雨搂着他的肩膀,动作轻柔的把人抱到怀里,手指搭着他的银发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你只买了三份礼物,我没有吗?”

许淮嗅到了危险气息,警觉的想把身体从对方怀里抽出来,但搭在他腰上的那只大手猛的一掐,痛觉和痒感瞬间麻痹神经,匀不出力气。

他抬眼看向男人。

唐耕雨的金丝边眼镜被取下放到床头,手指慢条斯理的磋磨他的手腕,动作轻缓,五官柔和透着一股悲悯的神性。

许淮觉得有种刺骨的可怕,想把手腕抽走却被对方死死攥住,耳垂也被对方含住,湿润舌尖如缠绕厮磨的蛇类缓缓蔓延,轻柔语气如吐露的蛇信子般危险:“怎么不给我买?”

热气呼进耳朵,他忍不住发颤,想推开却被对方搂的更紧,身体也被坚实宽阔身体覆盖,掌心挨上皮肉下有力的心跳,脖颈也被蹭了一下,胸口扣子被手指解开钻进去抚摸,腰部睡裤边缘也被掀起一角。

许淮感到有手指在往他身体里钻,立刻出声:“给你买了!”

唐耕雨的动作停下:“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许淮叹气:“真给你买了,我骗他们的……我放床头柜的抽屉里了。”

男人下床把抽屉拉开,一只盒子打开后,天蓝色丝绒卡着一块手表,月色下看得更为清晰。

纯黑色表身,一体成型中层表壳,旋入式底盖及上链表冠,双向旋转银圈60分钟刻度外圈,外层搭配哑光黑色陶质字圈、磨光立体数字及刻度、日历表盘。

唐耕雨把手表戴在腕上,展示给他看:“好看吗?”

许淮躺床上点头,他真是不敢说一点谎了:“挺适合你。”

唐耕雨眉眼间流露出可惜:“但是我不能经常戴它。”

许淮这才想起唐耕雨所处的官职:“那下次给你买便宜点的。”

这么多年,从许淮被他们养起来生活的那天开始,他还是第一次给这四个男人买礼物,平常都是他被动收下他们买的各种豪车游艇,没回过礼物。

“怎么想起给我买这个?”唐耕雨坐在床边,温柔摸他的脸。

许淮盯着他看,没说话。

唐耕雨挑眉:“嗯?”

许淮低声喃喃:“华盛顿那次……你烧了那串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