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格住在我家,还有夏鸢、无是非、孔清他们,等后天我们一起过去。”

闻雀听到左格的名字就有些不悦,他把吹风机关掉后就亲昵的俯身贴近许淮:“左格为什么也喊你哥呀?”

“他们都这么喊我。”许淮揉了揉他的头发。

闻雀挺不开心的,手指攥着许淮的肩膀有些用力:“不行,只能我喊你。”

怎么还吃起醋来了……

许淮觉得挺好笑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真的喜欢我呀?”

“那当然。”闻雀的眼睛很亮,温柔又憧憬的看着他,“你是我小时候就崇拜的偶像。”

关于援爱福利院的事,其实许淮记不太清楚。他那时候父母健在,整个世界在眼里都是彩色的,每天要玩要学的东西太多,身边也有很多人喜欢他,光是陪孔栀孔清玩还不够,他还要和爸妈出去游玩。

福利院的公益活动只是他浓墨重彩的游玩计划中的一笔,不管是举办的折纸比赛还是踢球比赛,他都没有注意过一直游离在场外的闻雀,也不曾记得这小孩对他有过什么爱慕。

想起过去的事,许淮就有些尴尬,他其实也就在福利院帮过几次闻雀,后面这小孩是否继续遭受霸凌,也没仔细去打听过,说来自己算不上对方的偶像。㈥巴505七㈨㈥㈨摧章求更

然而闻雀却几次三番的为自己无怨无悔的做事,想来还真有些不自在,他便主动找话题:“我记得福利院那对院长夫妇应该挺疼你的吧?”

他记得福利院的院长夫妇,院长是个姓安的中年男人,经常带着夫人和孩子们玩闹,平日里也和蔼可亲深受欢迎,闻雀在他们的关照下应该受不到什么霸凌。

闻雀刚把洗衣机里的衣物抱到怀里,走过来听到这话脚步顿了一下:“他们对我还不错。”

衣物的香气萦绕在空气里,夜色已经沉下来,外面寂静一片,阳台处响着衣服被放到烘干机里的声音。

闻雀走过来,轻柔的用手指按着他的太阳穴,低声抚慰:“淮哥累了吧?你睡一会儿。”

“明天还有课呢。”许淮有些困了。

“我叫你起床。”闻雀亲了他一口,“你放心的睡吧,明天我找人开车送你上课。”

许淮也困得很,闻雀按揉太阳穴的动作挺舒服的,他浑身的肌肉都有些放松,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梦中,朦朦胧胧间还传来闻雀的声音。

很轻很柔,像是在低声念叨英语,但他听不懂。

*

公寓的所属权是唐耕雨,难免门口处会有对方的眼线,许淮带闻雀回自己家,刚进门就听到有些吵闹的声音。

“鸢姐,你说我把这头发染成绿的怎么样?”

“你要是不怕媳妇儿拧你耳朵,尽管染。”

“哎嘿嘿嘿!我媳妇儿说看我想法。左格你觉得呢?”

“我觉得行,你再穿个小丑衣服,又唱又跳的可喜庆了。”

无是非觉得可没意思了,孔清在旁边看电脑做程序没空搭理他,这会儿就瞥见许淮带着闻雀进来,立刻起了兴致:“许淮,你瞧瞧我这头发染个什么颜色合适?”

许淮抬眼看他:“就你刚才说的绿色挺适合。”

无是非得意的瞧了左格一眼:“听见没?许淮都说我染绿色合适。”

左格没空搭理他,看见闻雀跟在许淮身后就脸色微妙。他还真没想到这人能跟这么久。

“你来了呀。”夏鸢撩起长卷发,抬手就让无是非起身,“坐吧,给你看弄什么发型好。”

不知什么时候,他家也被改造很多,夏鸢找来做发型要用的镜子、转椅,以及摆放化妆品修护品的柜子,无是非觉得无聊还添了自动麻将桌。

许淮在椅子坐下,肩膀被放上一双素白的手,女人浓烈的香气扑过来:“做上次给你说的狼尾?”

他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头发略长已经到了脖颈,身后的女人娉娉袅袅,浓妆红唇很是靓丽:“好啊。”

“给你洗个头发。”夏鸢准备扶着许淮起身。

“不用,昨晚上刚洗过。”

夏鸢怔了一下,视线不经意瞥向旁边的闻雀。这人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双腿交叠,眉眼含笑的望过来,漂亮精致的面容蕴着一层薄寒。

那双眼睛视线落在她的手上,裹挟寒意和浓重的警告。

夏鸢勾起唇角,手指把玩着许淮的头发:“你的小跟班在一直看我呢。”

无是非和左格他们还在吵嚷着是否该染绿色头发,夏鸢的话还算清晰的传到他耳里。

许淮微微睁开半合上的眼皮,看向镜子里的夏鸢:“他是小孩子心性。”

夏鸢轻笑一声:“你可真宠他。”

“看得出来?”

“是啊。”夏鸢给他的头发涂修护液,指尖轻巧的掠过额头和发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对他不一般。”

她说这话时,瞥到镜子里的闻雀已经起身,应该是受不了许淮的头发被女人捏在手里,而且更别说两人还这么暧昧的贴在一起说话。

闻雀刚走向他们没两步,就被无是非叫住:“小麻雀!来玩牌啊,三缺一呢。”

他的脚步顿住:“不玩。”

“哎你真不玩?”无是非的声音有些得意,手指敲着麻将桌,“赢的人能听我讲一件许淮跟我在玉石厂子工作的事儿。”

孔清不赞同:“你有病吧?把许淮的事拿出来和别人说。”

“小麻雀又不是外人,许淮都让他和咱们一起了,左格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