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天气稍微暖和了点,江奉恩坐不住,刚走到屋外就见安公公跑来。
“殿下怎么样了?”
安公公面色苍白,满头是汗:“皇、皇上以污蔑陷害手足之罪,下令将殿下终生幽禁于倚竹居!”
江奉恩扶住身侧的柱子勉强站稳,倚竹居,倚竹居是皇陵边上一座极小宅子,原是给守陵人住的地方,让陆岱景住去那儿……
“快备马车!”
江奉恩赶到皇宫的时候,陆岱景正被两个官兵押往宫外。
他远远地看到江奉恩,脚步顿了下:“你怎么来了?”
江奉恩走得太急,在陆岱景面前停住,“你、你……”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陆岱景看了半响,突然朝着押送他的人说:“我和我的妻子说两句话。”
军官对视了一眼,“九皇子殿下,最多半柱香的时间,您别为难我们。”
陆岱景点点头,走到江奉恩面前。这么面对面站着,两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响,还是江奉恩先开的口,“你真要去那地方?”江奉恩知道自己问出的话太过愚蠢,但他以为陆岱景还有别的办法。
“父皇原先不信,但现在证据确凿,他很失望……”他顿了顿,看着江奉恩:“你是在担心我?”
江奉恩看着他,突然眼眶就红了,声音也颤抖的不行。
“你知不知道那地方能熬死人的?”
“嗯。”
他伸手在江奉恩脸上抚了下,“珑珠,若是……”
话音戛然而止,他见陆岱景瞳孔一震,又听到利器破开皮肉的声音。
面前的人的腿骤然软下去。
江奉恩本能地拉住他,他一个踉跄,两个人便一同摔倒在地。
他看到陆岱景的脊背上插进了一只羽箭,大片鲜血在白衣上溢开。江奉恩猛地抬头,看到正在闲散地收弓的陆延礼。
他朝江奉恩笑了笑,看着地上陆岱景走过来,“都要走了,还与皇嫂纠缠不清吗。”
江奉恩很快回过神,他的心砰砰乱跳,他求助地看向四周,嘶声喊道:“快叫太医!”
周围的人却呆滞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一点反应。
直到陆延礼走到他面前,叹了口气,“恩恩,你身体还没养好,怎么能随处跑动。”他垂眼看着两人,接着开口:“过来夫君这儿。”
江奉恩还没动,陆岱景却紧紧抓住他的手,“别去。”
江奉恩手抖得厉害,看着气息愈发微弱的陆岱景,他的眼泪溢满眼眶:“延礼、延礼你救救他,快叫太医,他流血了……”
见陆延礼没有反应,他用力掰开了陆岱景的手,一边流着泪,一边抓住陆延礼.
“求你、延礼,求你救救他,他快死了,求求你……”
陆延礼抱住他,“怎么这么担心他?”
陆岱景猛地呕出口血,半俯在地,却是提着眼皮阴冷地盯着陆延礼。
江奉恩看见那血腿软得站不稳,陆延礼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你吓到我的太子妃了。”他亲了亲江奉恩的脖颈,才对着身侧的人开口。
“去叫太医。”
第30章 三十 欲水戏潮
陆延礼抱着人坐上马车,江奉恩惊魂未定,白着脸眼角还挂着几滴眼泪。
“被吓到了?”陆延礼说着,抓起江奉恩还在颤抖的手,用帕子细细擦那上面的血迹。
“你看你,手这么脏,都擦不干净了。”
江奉恩听不见这些,满脑子都是陆岱景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模样,心里一阵阵地紧缩,“他会不会死?”越是回想,就越是后怕,沾血的手不安地绞到一起。
陆延礼看着他,面上不显,抓着帕子的手暴起青筋。
“他若是身上留了伤,再要去倚竹居定是会……唔!”
江奉恩的下巴突然被紧紧地掐住,陆延礼吻住了他。这个吻来得凶狠又突然,灵活有力的舌直直冲进他的口中,浅浅碰了碰他的舌,便不由分说地舔舐他敏感的上颚。
江奉恩紧了紧腿,抓住陆延礼的衣服。
把人吻得浑身酥软得瘫在自己怀中,陆延礼才松开他,唇齿间扯出银丝,断在江奉恩唇上,便用拇指在他半开的唇上擦了道,问:“冷静下来了吗。”
江奉恩喘着气看他,倒是没之前这么慌乱了,只是眼神些许迷惘,像蒙了层雾气。
陆延礼从江奉恩的裤腰那儿探进去,摸到他泛着湿气的屄。他浅浅地笑了下,在那地方揉了一道便收回手,亲了亲他的唇骂他。
“小淫虫。”
江奉恩更是觉得酥麻,毛孔都舒张开了似的,身体一阵一阵地打颤。
他将脸埋进陆延礼怀里深深吸了几口,才将那股热潮压下去。
陆延礼抚摸着背,继续给他擦手,江奉恩却猛地抽回,也不看他,藏在陆延礼胸前闷声问道:“你为什么要伤他?”
“恩恩这是在怪我吗?”
“皇上已经处置了他,你何必又做出这样的事?”
半响都没再听见言语,江奉恩不到他,觉得脊背生出一串莫名的寒意,随后后颈便被人掐住,他被迫抬起头和陆延礼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