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掌中雀 李慕仪赵行谦 2302 字 6个月前

果真,她说话了,轻快又不犹豫,吐出一字:“是。”

她深黑色的眼眸里跟琉璃珠一样,望进去什么也无,李绍与她对视须臾,伸手覆住她的眼睛,张口去啃咬她的唇。

李绍眼眶红赤,恨她恨得咬牙切齿,身下重重顶了几回。李慕仪不堪,叫了几声,皆数吞没在李绍口。

他将李慕仪翻过去,掐着她的腰令她跪起,阳物一下顶入,李慕仪颤了一下,揪紧了锦毯。李绍伸手将李慕仪箍在怀里,她的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滚烫坚硬,似能融化在里头。

李绍声音冷硬得不想正在纵欲的人,“好商量。千百个江南美人都不如官窑里的货会伺候,你肯随着,本王即刻点兵出京。”

李慕仪唇颤了一颤,她阖上眼,淡去眉宇间的一丝情愫,“我答应过高后,会永远效忠于皇上。”

那便是不肯。

如此,都不肯。

李绍活到这个年头,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他一口咬在她的肩头,身下顶得愈狠,“好极,好极……李慕仪,呵……”他沉沉喘了几声,掐着李慕仪的脖越收越紧,“本王可不是罗淳风,抗旨不尊的后果,本王还担待得起。……怎么,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教本王肏过几回,说几句好话,就能哄得本王放弃皇位?李桓不想放过本王,本王又何曾想要放过他!”

他迫使李慕仪看向前方纱幕后一线灯火,“看着罢,看着李桓是怎么死的。”

李慕仪快喘不过气来,疼痛与欢愉折磨得她都要疯了,呻吟声让李绍掐得破碎,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会死在李绍的手上,可濒临极限时,李绍一下松开了手。

李慕仪又咳又喘,耳边荡着眼神里溃散的光又重新集聚,她抿着唇什么也没有说,可李绍知道她在想什么。

李慕仪倒在他的怀里,白浊顺着大腿内侧淋漓流了出来。

李慕仪轻喘着气说:“你若是真动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李绍去亲吻她雪白光滑背上的咬痕和吻痕,讥嘲道:“好,我们……至死方休。”

·第28章 怨折钗(二)

这一场博弈,无关风月,无关情欲。李慕仪与他对弈时,不再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而是操纵着以赵行谦为首的寒门弟的政客。

因李慕仪是大梁的长公主,李绍又在禁足期间,故而这场博弈,于他们二人而言,仅仅存在于这方水榭当。

李慕仪执黑,李绍执白,之于科举革新诸事,起一场不见刀光、不见剑影的争斗。若是腻了,亦作双陆棋,亦作象戏,从前李绍教给李慕仪所顽儿的弈戏,现在都教她下出了门道来。

李绍还从未见过如此咄咄逼人的李慕仪,而无论什么模样的她,都从未让他失望过。男人的欲望无谓征服土地和女人,征服李慕仪,也远远比开疆拓土有意思得多。

至少,摘下葛镇川脑袋时,他也不曾有过跟现在一样鲜活的感觉。

李绍身后簇拥着世家宗亲,本不应当将赵行谦一干人等放进眼,可奈何李慕仪生得太过聪慧,早有筹备,那赵行谦也着实有不群的采与卓越的口才,领着众多新进学士,在朝堂上雄辩滔滔,压得一干宗室老臣哑口无言,偃旗息鼓。

小皇帝很快准了赵行谦起草政令。

李慕仪一粒黑压进,盘活整条黑龙,一成气吞山河之势。

偏她意气风发,学着李绍昨日大获全胜的样,懒懒一靠,淡淡道了句:“将军。”

李绍确有着可容大梁江山的胸襟,输她一筹,并未恼羞成怒,对这样的学生,他也不吝于赞赏,“李慕仪,你当为男儿。”

李慕仪眼神黯了一下,眼底的风起云涌都被压在一方平静的湖面里,着实没有多少波澜。

有些时候,人不得不认命,就像她永远都改变不了女儿身一样。

她认。

昨夜李慕仪与李绍同眠,衣裳教他扯得碎烂,难能再穿,清早起身时,李绍又故意刁难,不去寻新衣来。她又是无论如何都想撑着高傲的人,当即捡了李绍那身紫袍来穿。她不及李绍身量,松松垮垮拢着,衬得面如白玉,唇似点朱,落在眼,别有一番风姿。

李绍怎么看她,心头就怎么欢喜。他将自己腰间佩戴的玉片扯来,交给李慕仪,算作筹码;又捏住她的下巴,往她唇上吻了一吻,“这才算开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

他很快命人送了新衣裳来,吩咐将李慕仪妥帖送回长公主府。

待李慕仪走后不久,约莫近黄昏时,几个官员模样落轿,从雁南王府后院而入,于水榭拜见李绍。

李绍懒懒散散躺着,还在研究棋盘上与李慕仪对弈的残局,眼皮不抬,只道了句:“如何?”

几个人谨慎地回答:“即便下了旨放他去做,赵行谦纸上谈兵,也不足为惧。”

李绍敲着棋,“今日气候,绝非朝夕能成,赵行谦再有本事,也做不到如此周全。可瞧出其他端倪了?”

官员们互相对视几眼,其一人默了几息,最后说道:“不敢欺瞒王爷,赵行谦等人条列的几点策论,让老臣记起一个故人来。”

“故人?”

“当时王爷还在关外,可能有所不知。”官员一边说,一边低头上前,点蘸茶水写下一个字。

李绍扬眉,“薛?是翰林院的薛?”

官员显然不料李绍也能记得,不过那人也的确当得起。然则他忌讳莫深,不敢多言,只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李绍将棋扔到瓮,“查一查罢。”

*

落拓青衫,腰衔香草。

李慕仪卷着轻衾,蜷缩在木榻上。她紧闭双目,细密的眼睫微颤,眉头轻皱着,罕见地流露出脆弱可怜的神色,任谁看了都会怜惜。

她梦到了。

青衫,香草。

暖洋洋的光从明净的窗几透出来,倾泻在书案上。

清癯的脸贴着她的额头,温暖干燥的手掌轻轻将她的手拢住,把着毛笔,写下苍劲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