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1)

掌中雀 李慕仪赵行谦 3153 字 6个月前

《掌中雀(完结)》

·第1章 衔香子(一)

李绍寻来长公主府时,夜阑已深,幽深明澈的光在他眼底漾着,凝在手边折上片刻后,随即将折手敛在袖,踩着奴才的背从马车上下来。

胸前白袍盘金线走蛟纹,在长公主府朱门前两颗秀灯的映照下,愈发灼目夺人。门前奴才跪成一片,背脊绷得近乎僵硬,大气不敢多喘,敬慎道:“参见王爷。”

李绍进到内府,下楚州三月有余,如今回见,那堂前一树梅在早春轻寒的时辰发了花。他讥诮笑了一声,将开得最风盛的一枝梅折在手,哼着京调步入房。

错银的云龙纹铜炉熏着柔香,阁盈着仲春的暖意,那教他念想了三月的女人正伏在榻上,似是疲累得紧,轻红色的华袍曳地,葱白指尖划着书页上的小字,眉目入画,轻凝着一丝无邪的疑惑,宛若芙蓉花般的风情。

抬头看见李绍,那一丝无邪瞬时消尽,她揽着衣裳从榻上坐起来,腰与背似乎撑着一根无形的戒尺,贵胄的清贵从她眉枝间透出来。

服侍在阁的婢女见是李绍,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不多时就退了下去。

李绍起了半枯的迎春,将折下的梅花换进凝着碎冰的瓷瓶当,又走到榻前,将袖奏折拿出来,以一角轻抬起李慕仪略显尖刻的下颌,深眸邪邪一笑,问道:“就这么想念本王,几月不见,瘦了好些。”

李慕仪眼神凝了一凝,便将折夺过,展开来看。

李绍任她放肆,轻俯下身,手指从她的裙摆下探进去。他少时曾在沙场上历练多年,尽管封王进爵后已有好些时候不曾握枪,可掌仍有些轻薄的粗茧。

裙摆教李绍撩得轻启,再难遮住春光,少女雪白的双腿寸寸露了出来,凝脂似的,比这身上的丝绸都要柔滑。

李慕仪面不改色,只看到折上有“恐狼野心,或生国患”,目泽微深,扬手扔到着雪炭的火盆当,片刻就腾起滚浓的白烟。

烟焦味令李绍皱了一下眉头,他不喜欢这个味道,不过这屋尚且有他喜欢的人。薄唇寻到李慕仪的耳廓,轻玩舔弄,“连奏折都敢烧,谁惯得你如此不知规矩?”温柔与急切并在的力道,扯开李慕仪身上的衣衫,似芙蓉花在他掌绽放,肌肤莹白得耀目,却因他而晕开羞红色。

之于她的反应,李绍愉悦至极,低笑一声,轻握起圆润的胸乳揉弄,指尖逗引着乳尖红珠。

李慕仪朱唇轻颤,轻促地喘了两声,双腿不自觉地紧拢在一起,低声道:“折既在王爷手上,烧与不烧有何分别。我不喜欢,也便烧了。”

“是想毁灭证据么?”李绍的声音是温柔的,可眼神却一下冷了,“御史弹劾侯赵行谦夜宿长公主府的事,比起让小十三知道,你自然更希望这折断在本王手里。毕竟在十三眼,永嘉长公主是他最仰慕、依赖的皇姊,一旦知道这样的皇姊为了保他的皇位,甘愿撩开裙摆令任何男人亵玩,岂不得自尽了事?”

对于李绍的羞辱,李慕仪一开始还会羞愤难耐,可司空见惯后,左不过当他在耳边吹过一阵风罢了。她仰着秀容,鸦睫又长又密,难得沉沦情欲,眸间有些混沌的迷离之色,与这冷冰冰的神情大相径庭,却是极致勾人心魄的。

李绍见她不言,零碎的怒火从他潜渊的眸里升起,他舔了舔唇,好似野兽垂涎,张口咬在李慕仪的颈上。

李慕仪知疼,却也只轻微地蹙了蹙眉。待齿间品出些许腥气,李绍才松开她,擒着尖巧的下颌质问:“跟本王说道说道,那赵行谦睡了你几回?”

李慕仪望了他一阵儿,半笑起来,“记不清了……总不如跟王爷有意思些……”

可这等赏赞,李绍唯觉刺耳。他咬了咬牙,一手拢住李慕仪细白的颈,一手擒着她翻过身去。滔天富贵滋养出的金枝玉受不得半分粗暴,李慕仪蹙紧眉尖挣扎了几下,那本拢在脖上的手骤然收紧,李慕仪一阵窒息,被迫直起背来,如银丝团成的美人几乎贴进了李绍的胸膛当。

李绍扯开腰带,露出线条健美的胸肌,鼓硬的肌肉上纵横着几道浅淡的疤痕,是经年战场上留下的旧伤,给这张英俊的脸添足了独属于男人的狷狂与粗野。相较之下,他怀的李慕仪着实怜小。

长睫上因着方才的疼痛濡了些湿润,好似无论跟他做过多少场欢爱,李慕仪总有一种难能言喻的惧怕,平常分明冷得像块冰雕玉塑,任何人都难能劈开一丝半点,独在此时,娇容平生些可怜颜色。

李绍狠捻着她柔软的蜜乳,听她细软地吟声,三魂七魄都让她勾得颠三倒四,可一想到这副神情和这把嗓不止是他见过、听过,腔里就烧起三丈怒火。胯下早已硬挺无匹,抵在粉腻的臀肉间来回碾磨,恶意满满。

他将李慕仪整个嵌在怀,粗重的呼吸落在小巧的耳畔,又咬又舔:“那等瘦弱儒生,能喂饱你么?个浪货,还不如狗养来忠心。当了这么些年的永嘉公主,是不是真以为自己姓李了?”

·第2章 衔香子(二)

李慕仪轻咬着下唇,半仰着头看碧纱窗外透出的霜白月光。

是了,她不姓李,原本是连姓氏都没有的。

懒挽的云髻松落,三千鸦青被李绍挽在手,轻扯她到怀来,道:“说句话来听听,别跟块木头似的,本王府上的婢女都比你会伺候人。高后将你从官窑里捞出来之前,就没学过服侍男人的本事?”

高挺笔直的下身抵着臀沟,灼烫得李慕仪脸颊透红,促声回道:“我说,王爷必不爱听;败了你的兴,又要恼我。”

李绍嗤笑一声,正抵在半湿的蜜口试图探入,却听李慕仪继续道:“的确学过,不过却没学过如何服侍王爷这么难伺候的人。”

果真兴致败尽。

他强忍腹下腾升的欲火,翻回柳腰,道:“不试怎能知道行不行?”

李绍起身,正当李慕仪还不知这句意欲何为时,唇齿间蓦地杵来根灼热的硬物,沉着有力的手捏住她的下巴,使她张开口,性器随之一下滑进软濡的秀口当。

两人这些年来交欢多次,在床笫之间,向来是李绍主宰一切,而李慕仪从来都是处在被掌控的一方。这是头一次,李绍教她用了嘴来侍弄这东西。

李慕仪并不欢喜,低声呜呜呻吟着,可她越挣,李绍的力道就越狠。

整根粗挺的性器没在樱唇小口,挺至最深处,濡热喉舌因窒息而反复收裹,吮得李绍接连喘息。他好不容易才从灭顶的欢愉间剥出一丝理智,扯着她的发抽回。

混浊着烟焦的空气争先恐后挤进李慕仪的喉管,她半弯着身咳喘不已,眼睫上挂着莹莹泪光,像是在哭。可若这个女人当真在他面前哭一回,李绍就大发慈悲,肯饶她这回淫浪。

李慕仪不进不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李绍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扯来她的手往下身按,“让本王瞧瞧你学来的本事。”

李慕仪知李绍动了真怒,再惹恼他一分,只能自讨苦吃。发疼的喉管吞咽了几口甜腥下去,她沉默片刻,兀自下了榻,半跪坐在李绍的膝头前。

不多时,娇软的手拢住那粗大的器物,她脸颊绯红,却不是情欲所生,而是方才被呛的。

可无论缘何,李慕仪乖巧顺从的含羞之态,着实去了李绍几分心火。

她抿了抿发干的唇,玲珑香舌舔了一下顶端铃口。李绍缓缓闭上眼睛,仰起头低低喘息,任由自己沉浸在欲海浪潮当,让李慕仪成为掌舵之人。

阳物被裹入湿软的口,这张在朝堂上都不啻风雷的口舌灵得要命,不断舔弄嘬吮,令人欲仙欲死。

李绍半张开眼,看着那性器在李慕仪口一进一出,堪堪只能容下半根。她低着眉目,长睫愈发湿润,这等迷乱动人的样,真乃世间难寻。

巧舌裹吮了一下顶端最激人的那处,李绍后心一阵发麻,险些失了控,他急喘几声,手指探入柔软的发间,按着她往深处挺送。

无论李绍信与不信,李慕仪都是头一回这般伺候人。

她不热衷辩解,可当坚硬的贝齿不慎令李绍吃痛时就已将她的青涩暴露无遗。

不啻于晴天霹雳,李绍低骂出声,生恼地揪住李慕仪的头发,正要责斥时,却无意望见她眼睛露出一刹湿漉漉的无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