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眼前的妹妹是父皇跟母后的侄女,在联姻这件事上,是苏婉月帮了他们,也帮了南琼所有百姓,要不他们怎么交差。
来时妹妹神情恍惚,湘王有时候看她,缥缈的仿佛要乘风而去,心里难掩歉疚,嫁给湘王这段日子,她脸色如烟霞般红润,人看起来亦多了几分生气,想来在成王府是过的是不差的。
苏婉月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头却记挂另外一件事,“堂姐现在找到了吗?”
湘王摇了摇头,似是怕她还心存幻想,湘王在说“大局已定”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咬的格外的重,“还没有,但是父皇跟母后已经派人在找了,不管是否能找到,大局已定,已无反悔的余地,你可有什么要我带给皇叔的话?”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争乱,苏婉月在出阁之前,母后根本没有让她跟皇叔见面,想到叔母过世的早,皇叔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湘王心里何尝不是过意不去。
苏婉月从蜀绣做的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信笺的上面是“父王亲启”,湘王明白她的意思,飞快的将信笺塞到自己的荷包里,“那哥哥就走了,你照顾好自己,万事还有哥哥跟父皇母后在。”
“还有一事,未央因为从小身子虚弱,是没有武功在身,另外,未央不善舞艺之事虽很少人知晓,你也莫要让人看出端倪。”
“周珩作为使臣,会与两千亲兵留在北璃,若你遇到解决不了的难事,你可去寻周珩。”
凉亭之上,微风吹起苏婉月浅绿色的裙摆衣袂,她目送湘王离开。
湘王快走到驿馆前,一个身穿黑色布衣的侍卫匆忙走上前,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王爷,皇室密报。”
湘王神色一变,这个时候来密报要不就是未央找着了,要不就是皇叔跟陆卿尘知晓嫁过来的人是苏婉月,要讨一个说法或是公道,“走。”
那道暗中躲着的黑影来书房将湘王跟王妃娘娘的对话尽数告诉了殿下,萧御一边听着,一边批阅公文,临了,将手中的折子合上,“将这道折子交给左都御史,他知道怎么做。”
“是,属下先行告退。”
小丫鬟上前给萧御奉茶,小心翼翼的问:“殿下可要歇一会?”
萧御没有接她那盏茶,抚了下袖摆上不存在的褶皱,起了身,“不必,去她那。”
这个“她”指的肯定是王妃娘娘,小丫鬟急忙退到一边。
苏婉月所住的院子是雅苑,青松拂檐,柳叶婆娑,几只燕子停留在窗台,挥动着翅膀,最外面的院子是几个婆子在把守,最里面的正房外面则是琴儿在守着,琴儿看到萧御福了福身,“奴婢见过殿下。”
萧御瞥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不动声色,“你们王妃呢?”
琴儿一脸的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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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回殿下,王妃娘娘正在里面沐浴。”
郡主以前在闺阁时就有午憩的习惯,她每次午憩之前都要沐浴,谁知殿下这个时候过来了,不知道里面的郡主有没有听到动静。
萧御摆了摆手,缓步进去,锦屏后边热气袅袅,入目是一截白嫩如瓷的肌肤。
第5章 第 5 章 “她已是他的妻子。”……
第五章:清算
美人沐浴,玉软生香。
萧御对女色并不热衷,但她已是他的妻子,她身子有哪一处是他不能看的。
萧御瑞凤眼有几分幽深,脚步轻缓,朝她走了过去。
苏婉月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耳边忽然传来脚步声,她惊得睁开眸,稳着心神喊一声:“殿下。”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在成王府这一个月,她也算摸清了这位成王的为人,心有城府,行事缜密,他要的就是那九五之尊之位。
萧御走到她面前,女子此刻脸颊酡红,娇艳的如同那四月桃花,唯独弯弯的杏眼带着几分湿润,男人眉尖向上挑了挑,“哭了?”
苏婉月一向不喜欢在人前示弱,她唇角扯出一抹笑容,眉眼弯了弯,“可能是热气熏的。”
萧御看出她的口是心非,却没想着戳破,她兄长离京,再相见,最快也得等到年底了,她心里不舍,实属人之常情。
萧御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女子纤弱的身子蜷缩在他怀里,哪怕是成亲已有一月,苏婉月还是不太适应与他的亲近,她微微闭了闭眸,假装害羞的将脑袋埋到他怀里。
萧御脚步一顿,揽着她腰肢的手臂微微收紧。
粉色软烟罗帐顺势垂了下去,苏婉月躺在云锦并蒂锦被上,唇瓣微张,细眉微蹙,瞳孔涣散,抓不到支点,萧御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汗珠从白皙的脸庞滑落,劲腰耸/动,如画的面容染上了情欲。
像无数甘泉汇聚到了一起,苏婉月紧张的瞪直了脚背,素白的小手紧紧的抓着锦被,萧御掐住她的细腰,两人的身子挨得更近,他哑声提醒:“放松。”
他越是这样提醒,苏婉月越是放松不下来,她白净的手指甚至无意识的抓了他背部一把,萧御闷哼一声,低头看她,女子似是也惊着了,潋滟如水的眸子就这般盯着他,氤氲着,气氛有些沉默,萧御闭了闭眸,声音似是安慰,“无妨。”
红浪翻滚,殿中弥漫着旖旎的气息。
殿外四名侍女跟成王的近侍青亦在那守着,都是经过训练的人,自然能做到眼观鼻鼻观心,目视前方,佯装什么都没听到。
再醒来,已经是酉时了,天边升起了浅紫色的晚霞,像一道绚丽的光照着整座成王府。
殿外守着的侍女听到动静急急忙忙的绕开锦屏进来,扶苏婉月坐起来,“王妃,您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当初事从紧急,苏婉月嫁过来时只带了一个陪嫁丫鬟琴儿,成婚第二日,府里的管家给她送来了四个丫鬟,春芝、夏棠,秋灵、冬梅,苏婉月醒来没看到琴儿问了一句,春芝笑道:“琴儿姐姐去请珍珠阁的李掌柜跟孙妈妈了,算算时辰,她们应该快到了,奴婢先服侍王妃您起身。”
苏婉月抱着金丝被缓了下,她腰那块还是还有些酸,下身却是清清凉凉的,猜测那人应该是给她上过药了。
春芝扶着苏婉月在菱花镜前坐下,看着镜中五官精致,眉眼动人的王妃娘娘,笑着问:“王妃今日想梳什么发髻?”
苏婉月说了句“都可”,梳发髻的时候,苏婉月旁敲侧击的问春芝,“负责珍珠阁的李掌柜跟孙妈妈都是王府里的老人吗?”
春芝当初被管家指派到王妃身边伺候的时候,管家就叮嘱过她,既然她已到王妃身边伺候,那她就是王妃身边的人了,自然要事事向着王妃,因此春芝略一思索,笑道:“回王妃,李掌柜最开始是负责我们王府的采办,后来去做了珍珠阁的掌柜,孙妈妈当年则是贵妃娘娘的陪嫁侍女,后来殿下得以自立王府,贵妃娘娘就让孙妈妈来了成王府,帮着管家一起管事,因为孙妈妈是贵妃娘娘的人,府里的下人对孙妈妈都很敬重。”
苏婉月若有所思。
春芝手艺精巧,很快便帮苏婉月挽了一个飞仙髻,云髻两边插上并蒂海棠珠钗,称得她明媚无双,刚梳完妆,琴儿拂开帘子进来了,“王妃,珍珠阁的李掌柜跟孙妈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