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1)

她一把捂住他的嘴,毫无威胁可言地瞪他:“随你怎么叫,我才懒得管你!”

谢知让笑得烂漫,倾身隔着她的手印在她唇上。

姜蜜见他满眼温柔笑意有如黑夜星子,刹那间,怦然心动。

……

那日谢知让摆了一桌鸿门宴,还把人扣到月上中天才放回去。他甚至未露面,就把姜二夫人一行人弄得人仰马翻。

“那……那谢世子,当真待那丧门星好极?”姜二夫人不敢置信,“云哥儿,那你可还能哄住她?”

姜韵满脸不屑,拧着帕子撕扯,“我道那谢家世子是什么贵公子,竟这般没眼色!居然能看上姜蜜那起子狐狸精!”

郭凌云说不清心中是什么复杂感情。

他本是看不起姜蜜的,可她嫁为人妇,乖乖巧巧待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时,他竟会心生酸涩。

以前跟在他身后哥哥长哥哥短,现在竟连看他一眼都不想看吗?

那个谢知让有什么好?不就是比他出身好些,有什么可得意的?当初他让姜蜜给他准备科考用的东西她不愿,他要纳她做妾她也不愿,现如今倒上赶着讨好这样一个杀人狂魔!

她就是个嫌贫爱富的荡妇!

郭凌云双目猩红,沉声道:“姓谢的待她好又如何?我手上可是有她不少贴身之物,何愁哄不到手?姑姑,您等着看便是。”

第37章 羞辱

姜蜜接到郭凌云的邀约,几次三番找借口搪塞过去,直到他让人送来一只荷包。

“表公子简直……简直就是小人!”拂冬看着那只静静躺在案桌上的荷包,气得咬牙切齿。

姜蜜看着她往日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荷包,面无表情地拿起剪子将它一点一点剪烂。

当年郭凌云央着她给他绣香囊,可香囊乃思情之物,他并未光明正大到姜家来求娶,她如何能绣?

她不允,郭凌云便满脸失落,话里话外尽是指责控诉她并未将他放在心上,自己一腔真心错付云云。

姜蜜被他说得心底愧疚,纵然不安,还是给他绣了两只荷包。一只绣雄鹰,一只绣文竹。

只是没想到,当年她的心软竟然给今日带来如此麻烦的祸事!

她放下剪子,将剪碎的荷包随手丢在一旁,面上是难得的冷笑。

“他既非要来招惹我,我也得给他好好准备一份大礼才是。”

……

三日后,姜蜜与郭凌云约在一处私密性极好的茶楼。

“阿蜜妹妹如今做了世子夫人,可真是难约啊。若不是有妹妹往日送我的荷包,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约妹妹出来。”

姜蜜兀自倒茶,嘴角噙着浅笑,轻声道:“以往只知道表哥交友广泛,倒是不知和畜牲还有交情。瞧瞧,这行事手段可是越来越像了呢。”

“你……”郭凌云指着她的鼻子,气急。片刻,他强压下那股怒气,勉强挤出一抹笑,道:“阿蜜妹妹的嘴这般厉害,说这几句算什么?谢知让那煞星都能叫你哄得服服帖帖,还是我小瞧你了。”

他信步上前,欲伸手轻抚姜蜜,却被她躲了过去。拂冬挺身而出拦在两人之间,一脸仇视地盯着郭凌云。

“我不与你废话,将另外一只荷包还回来。”

郭凌云充耳不闻,自顾道:“从前我亲你一下都不许,我道你是多冰清玉洁之人,想不到竟会在那煞星身下求欢?你这张嘴这么能说会道,想来吹箫一事……”

“啪”

姜蜜倾尽全力甩他一巴掌,几乎把整个身子都掼了出去。

她从前或许不知郭凌云满口污言秽语是何意,但先前谢知让带她看过不少避火图,自然知道何为吹箫。

谢知让也曾意动想让她试试,可姜蜜不愿,他便没强求。

连谢知让都不曾羞辱过她,郭凌云怎么敢?

姜蜜绷紧脸,目光冰冷仿佛寒刀。她伸手扣桌,屋外瞬间有人进来将郭凌云按在地上。

“郭凌云,我愿意叫你一声‘表哥’,是给你脸。谁给你的胆子敢羞辱我?早知你嘴这么臭,我该把那倒夜香的也叫来,让它把你这些恶心人的话尽数用香桶装起来!”

“你……你敢绑我?姜蜜!你不过是个克父克母的孤女,你怎么敢绑我?姑姑不会饶了你!郭家也不会饶了你!”

“我既已嫁人,姜家、郭家,有何可惧?你若识相,便将那荷包拿出来。否则我让人将你打一顿,扒了衣服扔进青楼,自此斯文扫地,我看你明年如何参加春闱!”

郭凌云的脸被按在地上摩擦,一片火热。他咬紧牙关,眼中流露出疯狂之色。

“你若敢这么做,我便将你的小衣扔给城中地痞乞丐!届时所有人都知道谢家三少夫人水性杨花、名节尽失,我看你还怎么做这个世子夫人!你若没被浸猪笼,还有命被休回姜家,我倒是能大发慈悲给你一个妾室身份。到时候,我让你跪下来,怎么伺候姓谢的,你就怎么,伺、候、我,哈哈哈哈哈哈!”

疯子!疯子!

姜蜜被他的癫狂吓到,背在身后的手攥得死紧。可她面上却不显半分。

现在就是要和他比狠。只有比他更狠更毒,他才会害怕,才会屈服。

姜蜜稳下心神,面色愈发平静,甚至开始坐下慢慢饮茶。

“你知道吗,诏狱有种刑罚,叫截舌,专门用来惩治口吐污秽之人。”

“截舌之刑,就是要把你的舌头拉出来,拉到拉不动为止,而后用钉子狠狠钉在地上。这时候你就会觉得疼,然后开始打滚、挣扎。可是你却发现越挣扎就越痛,忽然!你看到你的舌头断了。从此你就再也说不了一句话。”

“我今日出门没叫人准备钉子,倒是有一把剪刀。可是剪刀尖头处不够锋利,我若是一下子被扎进去怎么办?而且我力气小,可能一下也扎不穿,表哥觉得我扎几次能扎穿呢?”

听着姜蜜平静甚至带着温柔的话,郭凌云咽了咽口水,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