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那么乖怎么会跟别人打架呢,肯定是有人欺负他。”她妈急得直哭,“咱们家可就这么一个根啊,你怎么知道是他打别人,万一是他让别人打坏了怎么办,你就一点也不心疼儿子吗?”
她爸大吼:“你给我闭嘴,他是我儿子,我能不心疼?”
两口子吵得不可开交,突然她爸的手机响了,他一把抓起手机接通,听到对方的话之后目瞪口呆,最后哆嗦着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是儿子的消息吗?”她妈走到她爸身边,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说话啊!”
“完了,这回事大了。”她爸两腿一软坐到沙发上,“电话里的人说他们是兴隆商会的,说儿子把他们一个人的腿给打断了,让咱们去处理情况呢。”
“儿子呢?儿子在他们手里?”她妈瘫坐在她爸身边,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兴隆商会,是那个兴隆商会吗?那帮人不是黑社会吗?儿子怎么会跟他们的人打起来了呢?咱们哪惹得起他们啊,报警吧,老头子,咱们赶紧报警吧。”
“报什么警!”她爸抬手就给了她妈一耳光,“人家说了,要是敢报警,就把儿子活活打死,你还想着报警,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家绝后啊!”
她妈被打得整个人都是懵的,嘴唇哆嗦半天,最后憋出一句,“那怎么办啊?”
“怎么办,接人去呗,还能怎么办?”她爸吼完这一嗓子又跺了两脚,“我估计他们也就是要钱,先把银行里的钱取出来吧。”
“啊?把钱取出来以后孩子上大学怎么办啊?儿子想去的高中就没去成,再不给他留下上大学的钱,将来就是考上了也上不起啊。”小蓟她妈一听说取钱就觉得心肝肉都在疼,“就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了?”
一说起这个,小蓟她爸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什么办法?那个刘运达当初吹得天花乱坠的,说他自己多大家业、多大能耐,结果还不是让警察给抓进去了,亏了当初没把小蓟嫁给他,要不现在没拿他几个钱,小蓟还得再回家来让咱们养活。”
“小蓟那丫头也是个指望不上的白眼狼,她弟弟都这么危险了,她还躲着咱们,人家王老板多好啊,又有钱又有儿子,她进门就当妈,这么好的事还有什么不愿意的,你也是废物,话都没有说清楚就让她给跑了。”
“小婊子翅膀硬了,根本不听我说话。”小蓟她爸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管女儿,他一口气喝干了一杯水,咬咬后槽牙,说:“走,先取钱去。”
他们两口子从银行里取出五万块钱,拎着包去了电话里指定的地方,这里是市郊的一家废弃工厂,从大门走进去也没看见人,就在他们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的时候,里面的厂房里就传出了他们宝贝儿子的惨叫声。
“别打我儿子,别打我儿子啊!”
两口子哭天抢地地跑进去,一进去就看见他们的宝贝儿子两手反剪到背后,被一条粗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五六个又高又壮的大汉正围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玩,他们踢一脚,他儿子就嚎一声,儿子的两腿之间已经湿透了,地上还有一滩水渍。
她妈嗷的一声就扑了上去,直接挤开那些壮汉扑到儿子身上,“别打了,别打了,孩子还小呢,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慢慢说啊。”
为首的一个光头大汉嗤笑一声,“还小?老子向他这么大的时候都敢杀人了,他还小个屁啊。”
小蓟她爸怕再打起来,赶紧把手里的包打开,点头哈腰地说:“求求你们别打了,我把钱都带来了。”
“都带来了?”光头大汉走到他身边,腰都没弯一下,直接用脚把包踢开,看了看里面的五捆票子,斜眼问:“就这几个钱,你打发要饭花子呢?”
“啊?不是说好了五万吗?”小蓟她爸也懵了,傻呆呆地看着那几个大汉放声大笑。
“老子说的是五个数。”光头云淡风轻地点了根烟,吸一口,任由恐惧在沉默与窒息中发酵一段时间之后,才吐出个烟圈,说:“是五百万。”
逃婚少女:恶人自有恶人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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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万?”小蓟的父母以为自己听错了,俩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一番,不死心地追问一句:“多少?”
“怎么着,耳朵还不好使了?”光头冷笑一声,走到小蓟她弟弟的身边,把手里的烟怼到他憋红的脖子上,捻了好几下,伴随着她弟弟痛苦的嚎叫声,慢条斯理地把烟碾灭了,“五百万,这回听清楚了没有?”
亲眼看着烟头上的火光在宝贝儿子的身上明明灭灭,儿子叫得都快不是人声了,甚至还能闻到一种皮革烧焦的味道,这两口子再也不敢装傻充愣,小蓟她妈扑过去想要护住儿子,结果就被一个大汉抓住了胳膊,拎小鸡似的甩到一边。
小蓟她爸生怕这帮人把自己儿子给折腾坏了,一个劲儿地说好话,“求求你们别折腾他了,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他将来还要传宗接代的,求求你们别把他折腾坏了。”
光头不以为然,“那是你们家的事,跟我说不着,只要钱到位了,我们马上就放人。”
眼看着服软行不通,小蓟她妈就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我们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啊,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干一辈子也凑不出来五百万块钱啊,这不是逼着我们去死吗?”
就在小蓟她妈连哭带闹的时候,有个高大的男人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他很高,黑裤子黑衬衫,显得肩宽腿长,领口与下面的两颗扣子都敞开着,露出里面精壮的胸膛,光头一看到他马上恭恭敬敬地站好,叫了一声渊哥。
翟靖渊随意地点点头,扫了一眼地上的一家三口,好奇地问:“这是怎么了?”
光头赶紧回答:“这小子把咱们的兄弟打坏了,我就想着让他们家出点医药费,这事就算过去了,可是他们家不愿意啊。”
“不愿意?”翟靖渊问:“是不是你趁机敲竹杠,要得太多了?”
小蓟她爸刚要说是,就听光头说:“不多啊,我才要了他们五百万,这以后治疗费、误工费、饭钱、补品、兄弟们还得轮流陪护,算起来哪样不是钱啊,花销可不少呢。”
“嗯,要得倒是真不多。”翟靖渊点点头,又冲着小蓟她爸问:“那为什么不愿意给钱,想赖账吗?”
小蓟她爸简直是欲哭无泪,“我们敢哪啊,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听见了吗,人家说拿不出这么多钱。”翟靖渊指着光头笑道:“你这人也是,怎么就不会灵活一点呢,没钱就没钱呗,打人干什么,把人打坏了怎么办?”
那两口子在一边疯狂附和,“是啊是啊,打人干吗呢?我们也不是不给钱,我们有五万块存款,全都拿过来了,您看这事是不是能通融一下?”
他们以为新来的这位大哥是个好说话的,哪知道翟靖渊根本不同意,“那可不行,我们这么多兄弟也是要过日子的,你们拿不出钱来不要紧,只要你们人在这就够了。”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小蓟她爸试探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翟靖渊对他们露出一个核善的微笑,“也没什么,你儿子还年轻,身上的零件状态都挺好的,拆巴拆巴能卖不少钱,至于你们两个嘛……”
他上下打量着这两口子,小蓟的父母被他看得直哆嗦,“虽然上了年纪,不过有些地方还是可以用的,你们一家三口凑一块也凑不够五百万,不过我们也不是坏人,剩下的那点也就不追着你们要了。”
可不嘛,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命都没了,再追着他们要也要不到了啊。
“你们这是,开玩笑的吧?”小蓟她爸不愿相信这个人的话,他们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翟靖渊却是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不耐烦地对光头说:“把人带走吧,到了地方干怎么办就怎么办,以后别什么屁大的事也来找我。”
光头忙不迭地答应了,转身就叫人押着他们一家三口上车,小蓟她爸眼看着儿子老婆都被人扔进车里了,就在他的脑袋也被人按进车里的时候,他疯狂的叫唤起来,“别杀我们,别杀我们,我有办法顶帐的。”
翟靖渊冷眼瞧着小蓟她爸被带到自己面前,沉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小蓟她爸一咬牙,说:“我家还有个闺女,今年刚上大三,她学习很好的,长得也漂亮,我把闺女给你,随便你们怎么用她,能不能把我们三个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