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朗:“……”他险些被对方气笑了,不巧,他敢保证这小子是知道他坐在车上,故意冲着他来的。
刚过来的交警听到称呼都愣了一下,心想这么巧,咳了一声:“说说吧,怎么回事?”
闻玉书一点没挣扎,全认了,除了没下车,态度十分好:“我的错,昨天晚上休息的不好,没注意车距,不小心撞在他车上了。”
“……”交警大概也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干巴巴地啊了一声:“那……那行,你们协商一下,看看是赔钱还是走保险,哦对了,这辆车是你的吗?驾驶证给我看看。”
“车不是我的,我姐夫的。”坐在车里的青年歪头,把驾驶证从窗口递给了他。
交警刚要打开检查,随后一停:“…………”
他缓缓看向对方坐着的这辆车,号称优雅贵族的宾利慕尚,前面惨不忍睹,车前杠都掉下来了,再看后面瘪进去的,虽然看不出什么牌子但一眼就很贵的豪车,最后视线落在苦主身上。
那倒霉蛋到底是大老板,站在两辆凄惨的爱车中间,见他看过来还能处变不惊颔首。
“嗯,都是我的。”
交警一听就更同情了,保险都赔不了了。
他先让苦主和他小舅子把出了事故的车开到一边,别耽误大家通行,双方都很配合移开了车。
闻玉书散漫地倚着车身,点了根烟,心情还不错地抬起手抽了一口,聂明朗和交警谈完,回来后站在他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眼。
“故意的?胆子这么大,也不怕真出车祸了?”
青年修长身姿倚着身后那辆灰色宾利,一只手夹着根点燃的香烟,和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对面站着,身上的气场也没被比下去。
“那姐夫就和我一起死吧。”
他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子最吸引人,从那薄红嘴唇中吐出来的语气令人现在就恨不得把他欺负哭出来,聂明朗眸色一暗,把闻玉书那只夹着烟的手按在身后那辆线条优雅的宾利慕尚上,低头在他柔软的唇上亲了一下,笑着低喃。
“……姐夫更想死在你身上。”
随后对方直起了身体,抢过他的烟,薄唇含住微湿的烟嘴,衣冠楚楚地吞云吐雾。
“……”
闻玉书似乎刚才没反应过来,才让他得逞了,眉心一拧,手背带着嫌弃地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挥拳狠狠打在他这张帅气的脸上,一双白皙的手拎起了男人的衣领,因为用力手背绷出一点有力的青筋。
他们的脸离得更近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珠子盯着他,缓缓吐出几个字:
“姐夫不心疼你的爱车。”
聂明朗八风不动,溺宠道:“姐夫爱屋及乌,当然不心疼,你觉得好玩就撞。”
一旁看到这个秘密的秘书整个人都不好了,从瞪着眼睛渐渐变成难以置信,最后脑袋里只剩下了两个字。
昏君。
闻玉书冷笑一声:“姐夫记好了,你可千万别心疼。”
松开他的衣领,转身上了那辆撞坏了的慕尚,扬长而去,留下一片灰尘。
聂明朗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淡定地抽完了那根烟,才和秘书去公司开会。
今天闻玉书没去赛车场,聂明朗在公司待了一个下午,回去时让司机停在药店下去买了点东西,回到家后什么也不知道的闻婵还在弟弟面前装恩爱,笑盈盈地过来,帮他挂衣服。
“回来了?今天累不累?”
聂明朗看向客厅,他妻子的弟弟靠在沙发中看向他们,一双长腿交叠着,拿着削了一半的苹果,看到他姐姐亲自动手帮他挂上衣服,手中的苹果咔嚓一声,被削下一半的果肉。
聂明朗觉得对方现在可能更想把这一刀落他下半身上。
不过有闻婵在,闻玉书也没和他闹的太僵,俩人还能勉勉强强和平共处,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听说城南有一家自由搏击馆,我回国后过得挺无聊的,姐夫什么时候有时间,陪我打两场?”闻玉书坐在聂明朗的对面,状似随意地开口。
坐在他旁边的闻婵闻言眉心微蹙,放下了筷子,不满:“你又去那些危险的地方。”
青年身上原本对着他散发出的的攻击性在着一句话中微微收敛,他面对姐姐的时候永远是乖顺听话的,不带一点虚情假意,笑着哄她。
“没有经常去,偶尔和朋友玩一玩,我有分寸的姐姐。”
聂明朗淡然地坐在他们对面,静静地看着他们姐弟相处,在对方低着头准备给闻婵摸一摸脑袋时,忽然开口应下:“好,过几天姐夫陪你玩两把,玉书可要让让姐夫。”
青年被他吸引了注意,头一偏,用我一定把你头拧下来的语气,散漫地说:
“好啊,我一定让让你。”
转眼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闻玉书上楼的时候有些犹豫,停下来,问楼梯口的佣人。
“还有别的房间吗?”
佣人愣了愣,恭恭敬敬地回他:“有的闻少爷,客房的床被都是每天一换的。”
已经上了几个楼梯的闻婵停下,回头看他,新奇:“怎么了?和你姐夫彻夜长谈完了?”
闻玉书:“……嗯。”
“那我回主卧,你去自己的卧室休息。”闻婵想了想,就准备回主卧睡沙发了。
闻玉书心头一跳,赶紧拉住往前走的女人:“算了姐姐。我和姐夫还没谈完。”
他心说男主在他这个姐控眼里本来就配不上姐姐,昨天还和他上了床,他不半夜拿把刀把对方宰了,都已经是怕姐姐崩溃才忍住得了,现在只想让他们早点离婚,怎么可能看着对方和姐姐亲近。
聂明朗身上的衬衣西裤还没脱,胸有成竹地坐在单人沙发上,他似乎早就猜到了青年会怎么选择,甚至没出去看上一眼,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明明不愿意,却不得不自己送上门的模样。
闻玉书装作看不见他,去卧室洗了澡,把头发擦的半干出来,就转过身去蒙着被子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