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门扉之内,姒沅和姜荔已经抱作一团。感到熟悉的疼痛来袭,姜荔迫切地想要找个人抚摸他的身体,刚清醒了片刻的神志,又因为沅的拥抱,混沌起来。他像是极力想要逃回自己巢穴的幼兽,拼命往姒沅的怀中钻去。

姒沅不知道姜荔是怎么了,只见他身体发颤,嘴里喊着:“痛、痛……”就拼命往他怀里钻,他自然是十分宽大地接受了这份亲热。只是姜荔,还一直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后腰上摸去,喊着:“摸我……摸我……好痛……”

对于这样的请求,姒沅怎能拒绝?他遵照着姜荔的指示,抚摸着他身上的各个痒痛之处,力道逐渐加大,摩擦也出了火,只得越抱越紧,身体之间,再无一丝间隙。姜荔的腿也蹭到了姒沅身上,似是想从无尽的盘旋中,寻找一点冰冷的甘泉。对于这份极为热情的邀请,姒沅的抚摸,也很快染上了情色的味道,从姜荔所求,一点点滑向另一个方向。

*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

荔仰起脖颈,抱住了姒沅的肩膀,年轻男人的肩膀宽阔优美,胸肌健壮有力,皮肤偏白,更如白玉一般。姒沅的脸正贴着荔的前胸,唇瓣流连,留下一片湿热的水迹。

“这样……如何?又……这样呢?”姒沅换了几个角度,撞击着姜荔体内那点。阳物沾满了湿淋淋的淫液,进去又出来,硬硬的圆头,直顶得细嫩的软肉乱颤。姜荔的喘息粗重,快感蚀骨拔髓,将尾部的疼痛掩盖。突然被重重顶了一下,姜荔“啊”了一声,咸涩的汗水流入眼中,他晃了晃头。姒沅的动作轻柔起来,而如此,尾部的疼痛又断断续续开始蔓延,姜荔只得说:“不要、不要停……”

这样叉开双腿坐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被不断撞击着腿心,直到再也合不拢起来,仿佛如此,就可忘却,这里原本有一条长尾。身上总觉得缺少了什么,轻飘飘的,走起路来,也好像少了一半。两条纤细的长腿被人掰开,深藏在体内的隐秘源泉被人不断撞击,如此带来的陌生欢愉,好像就盖过了缺失之感。

虽然这并不是姜荔想要的,但皮肤与皮肤的摩擦,走向肮脏粘腻的结合,似乎也是必然的结果。伴随着疼痛回归的,是那夜在巫师住所中所见的可怖幻象。姜荔躲在姒沅的身后,透过他的肩膀,盯着围绕在他床边的一群恶魔。恶魔是灰黑色的形象,披着厚厚的斗篷,背脊弯曲,头上顶出尖角。姜荔的牙齿咯咯打战,呻吟却停不下来,无法吞没的口涎,顺着嘴角滴落。恶魔是那么地安静和有耐心,一如斩尾那夜,静静等待着品尝蛇尾中神血的味道。荔抱紧了沅的身体,害怕地贴近,而对方也抓住了他的腰,往上操入得更深,几乎要将柔嫩的那处磨破,阳物直接在姜荔的小腹上顶出形状。

“走开、走开……”荔的眼睛空洞洞的,直盯着本空无一物的虚空。沅把他压倒下来,抓着他的大腿又深入几下,见他这般有点害怕和虚弱的样子,便含入了他蜷缩在胸前的手指,温柔地舔着每根指头。

“别害怕……下次不会了……”沅以为荔还是刚才被吓到了。

随着他们的移动,恶魔的脸也清晰地出现在了姜荔面前,黑色瞳孔占据了整个眼眶,皮肤青灰色,笑容夸张而阴冷。隔着一掌宽的距离,恶魔与荔对视着,看着他被另一个男人干时脸上的表情,嘴角弯起,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荔闭起眼睛,抱住姒沅的身体,说:“使劲……干我……”

将那条蛇尾忘记、将彻骨的疼痛忘记、将自己是谁忘记……每当断尾的疼痛传来,腿心的刺激就会将身体的注意力拉向另一个方向,一会是陌生的淫欲,一会是钻心的疼痛,姜荔只得一次次抱紧姒沅,让他不要停下,以免重回那剥麟去骨的深渊中去。

他是害怕了,真的害怕了,害怕那被八根长针钉住长尾的感觉,害怕被群鬼吞噬的感觉。瑰丽奇幻的长尾,犹如一团烂肉,被老妇人一刀斩下;而玉质的墨绿色鳞片,像腐烂的死鱼一般,堆在一旁。销魂刺骨的疼痛,从不存在的长尾之处,透过灵魂,直达天顶。他只得命人,不断地抚摸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感觉双腿的真实存在,而不再被拉入痛觉的幻象中去。

呼唤天神的名字,神已不再回应你;向恶魔做了献祭,魔却只想着索取……

因此,哪怕被人掰开双腿,插入阳具,射满精液,堕入乱欲深渊,也总好过,再度回味,斩尾之夜的炼狱。

透过门扉,姒洹看到,青年像是极度怕冷,又是极度怕痛,紧紧地抱上了姒沅,根本不在乎他面前的人是谁。在淫乱的拥吻中,双方的衣服被匆忙剥下,挂在肘上,肩头落下一个个嫣红的湿吻。腿心被男人插入,操弄起来,青年发出乱糟糟的声音,而只扶住对方的肩头,跟随着摇晃身体,毫不在意。满脸情欲,也满脸冰冷,只当作逃脱另一种折磨的替代。

场面逐渐不堪入目。姒洹轻轻掩上了门扉,走入清寒阴冷的月夜中。

作品 斩尾(人外,NP) - 3.1 邀请 内容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厚厚的白色锦袍,用同色的银丝绣了非常多的暗纹,走动起来,发出幽幽的莹光。一头长长的白色头发简单束在脑后,发丝间,隐约露出一对蛇咬尾的巨大耳环。在道路的尽头,一个封闭的石室中,他的母亲,太姒,正在等他。

太姒的身边堆满了各种竹质的、丝质的或皮质的卷轴,有些散落在地上,有些堆在架上,几乎堆不下了。她盘腿坐在一张红色的半旧毛毯上,一盏小小的油灯,搁在腿边,只照亮了方寸之间的一块地。

她已经年老了,精力不济,很多事情都已交给孩子去做。只是仍有着一些无法代替的事情,如祭祀,如邦交,如传承……仍需她去完成,直到找到一个合适的继任者。

“母亲。”姒洹将手放在左肩上,行了个礼。

看着那张有点深邃的面孔,和自己一样带卷儿的头发……这是她最倚重的孩子,是她的长子,也是,背负最多的一个……

太姒把一卷丝绢交给姒洹,说:“嬴族邀请各族前去会盟,你带上沅,一起去吧。”

信中所述,嬴族的首领怀嬴大人邀请天下其他七族前去集会,参加嬴族的山神祭祀,并,在嬴族的首领接任仪式上观礼。

“是。”

“我记得……怀嬴要比我晚二十个春天出生,但没想到,她却要先归去了……一直听说她身体有恙,看来这是真的。”太姒喃喃念道,“算起来,她的女儿也已长大了,叫、叫……”

“伯嬴。”姒洹说。

“是的……”太姒拊掌,“怀嬴是个有运之人啊……”

若是滢还在,如今,她也已子孙满堂了……又何尝有此畏老担忧?思及姒滢,母子二人都沉默了会。

太姒说:“要尽快让他怀孕。”

她说的“他”,自然是姜荔。

自姜荔来到姒族,太姒还未亲自见过他。只让人远远关注着姜荔,对于儿子们所行之事,她一应知晓,只是从不做干涉。因为她知道,洹自会把握着大局。而她,包括荔本人,都不愿将姜荔来到姒族之事,大作宣扬。只是太姒偶尔,仍会担忧自己寿之将至,无法在活着一刻,看到承祀之女的出生,因此,每夜都让姜荔与姒族纯血同房交配,尤为重要,以便尽快怀上蛇蛋。

“是。”姒洹说。

太姒看着洹,想说什么,却已经说不出来了。什么时候,她与孩子之间,也只剩下了例行公事的交谈,而洹对他的回应,也只剩下了“是”或“可”,再无其他。对于洹的所思所想,她也再无法知晓。

太姒摩挲了一下盖在腿上的皮毛,吩咐:“去找泷在哪里吧,让他回来,不要再在外面跑了。”

“还有……”太姒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洹,看儿子稳重沉肃的脸,说:“把他也带上吧。”

“可。”

*

温泉小楼中。

荔坐在栏杆边,静静看着湖面和远处的群山,那是南方的方向。他维持这个姿势已经一天了。

几张薄薄的帘子,隔开了小楼与外面的世界,透过半透明的竹帘,既可看见外面的风景,又可免受风雪的侵袭。地面上绘着的取暖法阵,和日夜不停燃烧的炭火,让小楼变得温暖如春,与外界仿佛两个世界。

杞女捧来一件厚厚的毛裘,披在荔的身上,说:“夫人,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但荔依然不动,不理。自从醒来之后,回忆起自己所做之事,荔就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直在发懵中。看着手上蓝紫色的血管,荔想,难道以后,每个月,他都要重复一遍,这样对姒族人摇尾乞怜的过程吗?

如果说之前,他还可以安慰自己,一直是姒族杂种的强硬逼迫,才让他作出违心之举;而今,却是他,主动邀请别人抚摸自己、坐上别人的大腿、请求别人插入自己……如此放荡淫乱,怕是族里最风骚的女人也比不过……

如坚冰一样冷硬的心,也出现了裂缝。荔陷入了颓然之中,他如何能否认自己做过的事?

即使做再多反抗,姒族人的心里会不会这么想着都已经像一只母狗一样摇着屁股向我求欢了,屁眼都不知道被我操过多少回了,还装什么烈性?

不过一个贱奴罢了……

把他圈养起来,悉心照料,荔却宁愿他们仍像之前一样,将他当作一个异族的战俘,折磨或痛骂,因为受敌人之优待,才是战士所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