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1)

我笑了一声,微微侧头叼着烟道:“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

酒吧里的灯光闪烁着,忽明忽暗,我看着他的眼睛,隐隐觉得可笑。

我知道他跟了我很久,别的我不知道,但是从我院开始,这人就阴魂不散的跟着了,想起来当初我和陆桥谈的时候,江一航跟在后面,陆桥嫌弃他阴魂不散,现在他自己倒也走了江一航的老路。

“我想跟你重新开始。”他深吸了一口气,站在我面前:“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最近可能是烂桃花运有些泛滥了。

酒吧里的灯光闪的有些刺眼,我微微半阖着眼睛看着他,随意招了两下手,他上前后我吸了口烟,喷在了他的脸上,看他被呛咳了几下忍不住笑了:“这么想跟我做啊?嗯?”

他的脸色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微微变了,一边咳嗽一边道:“左齐……”

“不乐意就滚。”我告诉他。

“……”他沉默了下来,死死盯着我,然后哑声道:“是,是啊,我想跟你做,我舍不得你。”

他的眼神微微空洞,带着一丝难过地看着我。

我笑了一下,我都不难过了,他倒是在这儿跟我摆上了,烟头冒的烟在酒吧灯光下显得有些明显,烟雾缭绕的,直到烟灰烫到了我的手指,才微微缩瑟了一下。

后面一个合作的朋友带了人过来,我随意招了招手就有人上来坐在我旁边,笑着道:“左哥,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我住院这么长时间,院后也没去几个地方,算来算去也有一个多月了,对方是合作公司的人,眼看着我和陆桥之间气氛不对劲,不知道是该走还是继续留着。

“左齐。”陆桥死死盯着我身边这个人,眼睛里微微充血,他咬牙道:“你别这样。”

“我哪样啊?陆总。”我笑了一下,轻轻勾了我旁边这人的下巴,笑道:“我还有其他儿,就不奉陪了,今晚这桌的消费算我的,记账上。”

我起身的时候,这人倒是识趣地跟在我身后,硬着头皮忽视掉陆桥几乎要杀人的目光。

我的车就停在外面,上车后这人也拉开了副驾驶,自然而然地坐了进来,他笑着道:“左总,准备带我去哪?”

看了眼他之后,我哼笑了一下,如果我记得没错,这人之前还给我发过邀请的邮件,不过我没回应,但现在单身就无所谓了,我问他:“喜欢哪家?”

“哪家不重要,重要的不是和谁在一起吗?”这人说道。

我带他去了丽思卡尔顿那边,正好离我们玩得地方很近,车就停在了旁边,直接去了第六十层的套房,这个地理位置算是绝佳了,再楼上的还在装修,我靠在沙发上随便开了瓶酒,他非常直觉地去洗漱了。

金陵城的夜景很好,站在落地玻璃前能看到对面的大桥。

“左总,没想到您之前是和陆总在一起啊?”他洗漱后便凑了过来,我笑着道:“不该问的别问。”

“明白,我可是很识趣的。”他的手触碰到我的腰腹时,低声道:“我第一次看到左总,就喜欢上你了。”

“那你尝尝我的味道呗,保证你会喜欢。”他凑上来吻我的脖颈,我也没动,随便他怎么折腾,房间里的灯只剩下一个小夜灯还是亮着的,其他都拉灭了,我看到对面酒店的灯光,看到远处的车流。

“左总,你有反应了。”他笑了一声:“你太棒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最后一手摁住了他的头,低声道:“钱明天打你卡上,走吧,我今儿没兴趣了。”

他错愕地看着我。

“走。”我低声说道。

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勉强笑了笑,拿起衣服穿好后离开了房间,整个套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点了根烟靠在沙发上,本来想去酒吧喝酒,没想到酒还没喝,就遇到了陆桥,想随便找个人玩一下,但还是没这个兴趣,整个人提不上劲。

我低低叹了口气,咬着烟头,自顾自起身去冲了吧冷水澡,然后躺床上开始失眠,发呆,就是一整宿。

第46章八恶(3)

早上起来的时候, 我才发现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也估计是快要到天亮的那会儿,虽然啥事儿也没做, 但还是习惯性地洗漱过后点了根烟。

桌子上的酒还剩下一半儿, 我也没什么心思继续喝了, 直接去楼下的餐厅吃了点早餐, 我喜欢吃的也就剩下炒饭炒面, 顶多还有前台的鲜榨果汁。

只是我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陆桥,显然他是搁这儿在等我。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拿着餐盘坐在位置上, 他也坐在我对面, 笑着看向我, 能看得出他心情比昨晚好了不少,他道:“你昨晚什么都没做。”

“关你屁事?”我压低了声音, 皱着眉头。

“左齐,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回来了。”他看着我, 哑声道:“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我本来已经想好,即便看到陆桥也当做无事发生, 但握着水杯的手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恐慌、烦躁、焦虑、痛感……一样一样的找上了我, 我猛地起身,旁边的服务员看到后连忙走过来道:“左先生, 您怎么了?需要给您叫医生吗?"

我摆了摆手, 衣服上沾着一点水渍,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让司机在楼下等我, 下车后直接上车,却没有去公司,而是回了家里, 把房门关上后从抽屉里找出了药,混着水塞进了嘴里,因为手颤抖的太剧烈,以至于药瓶险些打翻,一些药直接洒在了地上。

我呛咳出声,呼吸在发颤,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像是被谁捂住了口鼻无法呼吸,无奈之下只能仰着头大口大口喘息,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一点痛苦。

蠢狗从门外探出头,试探着往我身边凑,然后把狗头靠在了我的腿上,轻轻舔着我的手背。

“没事。”我抬手揉了揉它的头,低声喃喃道:“我没事。”

我真的没事了,出院了,走回了生活的正轨,我好好的在听许医生的话,远离江一航,我给他安排了一切,尽力去补偿这一次,我也远离了沈佳佳,更是直接和陆桥不往来了。

我竭力控制着自己,就把自己当做无亲无友的孤儿,随心所欲,放浪自由。

我靠在沙发上,然后又觉得焦躁,吃了药之后还是没能缓和,只好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烟是一根接着一根,直到后来忍无可忍地将滚烫的烟头碾灭在掌心,获得了一时的痛感,这才算是稍稍缓解了一些。

我低声叹着气,然后拨通了心理医生的电话号码。

……

林女士和左先生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也许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左林的骨灰盒就葬在了奶奶的旁边,也或许所有人都接收到了葬礼的邀请函,只有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