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扑通扑通乱跳,像要挣脱胸膛,几乎要将他整个淹没。

服务员的声音适时响起,像一桶冰水浇下来,把他从幻想中唤醒:“先生,看您都看入迷了,要不要就定这一套婚纱呢?”

池春一时语塞,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慌乱。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努力别过脸去,声音有些发虚:“确实、确实好看,就、就要这件了……”

怎样的好看?

池春不想承认,可是脑海中已经闪现过了一个瞬间,他把她的婚纱撕开,像是剥糖纸一样,露出里面的乳肉,将她压在飘窗上头,从后面不留余地地肏进去。她哭的泪眼婆娑,可他反而变本加厉,最后精液射在里头,她像是怀孕了一下,抱着肚子哀怨地望着自己,娇滴滴地开口:“哥,我的孩子叫你爸爸还是舅舅?”

池春付完钱,坐在婚纱店的长沙发上,神色有些恍惚,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像是在回味刚才那一瞬的悸动。

池暖抱着装婚纱的礼盒,眼睛里闪着止不住的光,憧憬道:“哥,这婚纱是真的有点贵,但太漂亮了。我真羡慕林姐姐啊,希望我以后结婚的时候,我的男朋友也能让我穿上这么美的婚纱。”

池春听了,只是勉强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干涩:“可以走了吗?”

池暖察觉到他的不自在,细细端详了池春一眼,温和地说:“可以啦,哥。我们也玩了很久了,吃了饭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还想去海边看看呢。”

池春点了点头,敷衍地应了几句。两人并肩回到酒店,路上气氛静得像夜色下的街道,寥寥数语,连路灯的光影都显得格外冷清。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池暖拉着池春去了海边。她没带泳衣,只是光着脚丫踩在细软的沙滩上,手里提着鞋子,脚下的砂砾和海浪温柔地亲吻着她的脚腕。她偶尔蹲下身,认真地翻找着沙子,捡出几只小贝壳,还兴致勃勃地挖起沙坑,像个不知疲倦的孩子。

池春今天兴致不高,偶尔附和两句,更多的时候只是静静看着池暖在潮水边奔跑。

池暖心里明白池春的情绪,却什么也没说,反而越发卖力地拉着他拍照、玩闹,像是要用欢笑驱散他心里的阴霾。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海风带着咸味扑面而来。池暖坚持要去吃捞汁海鲜,点了满满一桌子鲜辣的小菜,辣意与海的咸腥混在一起,香气扑鼻。

池春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别吃太多,等会儿喝点热粥,别光吃这些生猛的东西。”

池暖撇了撇嘴,嘴角却沾着笑:“可是很好吃呀,哥,你也尝尝。”说着,还夹了一块刺身给他。池春只是尝了一点生蚝,便放下筷子,转而去吃热菜。

回酒店的路上,池暖还像个小精灵似的蹦蹦跳跳,手里还拎着没吃完的零食。可一回到房间,她刚把婚纱盒放好,就突然倒在床上,抱着肚子,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如纸,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第0017章 (17)她怎么能认错人?

池春被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子,轻柔地拨开池暖脸侧散乱的发丝。指尖还带着微凉,探在她小腹上,声音低低地急切:“哪里疼?肚子还是胃?你能不能起来?要不我带你去医院……”

他一边安慰着怀里这团发着抖像是小猫崽子的小人儿,一边还忍不住唠叨:“以后别再贪嘴吃那么多生冷的东西了,听见没有?”

池暖脸色苍白,唇角透着淡淡的青灰,额头上沁着一层细汗。

她的呼吸都弱了几分,缩在床角,池春说的话似乎也根本听不进去。她声音软得化水,带着点撒娇的哀怨:“肚子里凉飕飕的,像有人拧着似的疼,站都站不起来。”

池春看着心疼极了,没法子,只得一边打电话托人买药,一边守在床边。他脱了外套,躺下时侧过身,把她揽进怀里,掌心温热地覆在她的小腹。好在,不是胃疼,池春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贴着池暖微弱的呼吸,听她喃喃低语,像极了小时候夜里怕黑,偷偷钻进他被窝的模样。“以前也这样疼过吗?”他语气里藏着责备,更多的是心疼。

池暖睫毛颤了颤,声音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偶尔吧,可能有点小溃疡……一直懒得去医院。”

池春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掂着她细得几乎能一手握住的手腕,心里一紧这小身板,风一吹都能折了似的。他柔声道:“下次还这样,非拉你去医院不可。肠胃不好,可是长久的大事。你看看你,瘦得跟林黛玉似的。”

池暖顺顺当当地应了,像只乖巧的小兔子。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是药送到了。池春接过药,倒了温水,扶着池暖服下。她一口气喝完,却还是有气无力地窝在他怀里,像落在枝头的残花,风一吹便要飘零。

池春哪还舍得离开,索性坐在床头,怀里抱着池暖,手掌一下一下地揉着她的小腹。房间里只余下呼吸和心跳的回响。他身上带着熏熏的热气,混着两人身上同一款沐浴露的气息,恍若旧时光倒流,兄妹二人都渐渐生出困意。

池春打了个哈欠,声音低沉又温柔地问:“好点了吗?”

池暖的眼皮像浸了水的宣纸,透出底下淡青的血管,声音软软的,如刚化开的雪:“还有一点疼。”她睫毛微颤,脸色还带着病中的苍白。

池春的手掌还覆在她的小腹上,轻揉着,试图用体温驱赶那一团冷意。他慢慢侧过身,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呼吸交融间隐约瞧见池暖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那泪珠像初春枝头的露水,微微颤着,叫人心疼。

池春声音轻得几乎要化进夜色:“怎么还哭了?”

池暖没有睁开眼,只是把脸埋进他颈窝,唇瓣擦过突突跳动的血管:“哥,你不开心吧?我回来了,是不是让你很麻烦?”

池春心里一紧,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扯了一下:“别胡思乱想,你是我亲妹妹。”

池暖轻轻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小时候怕冷怕黑总是赖着他不放:“哥,我害怕,你今晚别走,好不好?”

她这样软软地请求,池春哪舍得拒绝。担心她半夜忽然不舒服,他也就顺势留了下来。夜色沉沉,卧室里只剩下呼吸与时钟的滴答,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这间小小房间的温度。

半夜,池春口干舌燥,迷迷糊糊地想要起身去倒杯水,手刚碰到床头灯的开关,身旁突然传来女孩子低低的声音:“不要。”

池春一愣,声音还带着未醒的迷糊:“嗯?”

被子下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是池暖的声音,带着夜色的怯生生和柔软:“好哥哥,是你吗?”

池春揉了揉眼,低声应着:“暖暖,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池暖含糊地“嗯”了一声,沉默片刻,忽然又小声说:“我好想你啊……”她从被窝里钻出来,借着窗外稀薄的月光,池春看见她赤裸着上半身慢慢靠在自己身前,脸颊带着病态的潮红,语气温软得近乎缠绵:“你有没有想我?”

池春一惊,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他下意识地握住池暖的手臂,想把她推开,声音哑得厉害:“暖暖,你睡糊涂了,别闹,快把衣服穿好……”

池暖却固执地抱紧了他,手臂锁着他的腰,声音软糯缱绻:“我一直都在想你……”

池春脑海里忽然有个危险的念头冒了出来,像一条游鱼,在心湖里扑腾。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嘴唇干涩得仿佛失了血色,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暖暖,我是你哥哥……”

池暖却忽然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眸子盈盈望着他,带着点委屈,又带着点倔强。她静静凝视他许久,忽地弯唇一笑,那笑容像三月里初绽的桃花,明艳又脆弱。她又把脸埋进他怀里,声音软绵温热地落在他胸口:“我没有认错。”

话语轻得像羽毛,飘忽不定,却又带着某种决绝。

这些话模棱两可,似是而非,若是平日,池春自会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此刻,怀里的女孩子带着体温和馨香,柔软无骨地环在他怀里,呼吸之间尽是她的味道。理智像被一层细密的薄雾遮住,叫他再也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他在心里反复说服自己:妹妹只是睡迷糊了,认错了人。而这“认错”的对象,偏偏又是她最依赖、最喜欢的男人。

池春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她,可身体却像被什么捆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内心深处,有个声音疯狂地呐喊:她怎么能认错人?她凭什么喜欢别人?她不是最粘哥哥的吗?

天人交战间,池暖忽然仰起头,脸颊带着还未散去的热意,颤颤巍巍地吻上他的唇瓣。那一刻,她的眼神里只剩下他,柔情缱绻,低低地呢喃:“我好想你,你怎么都不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