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微笑着点头:“刚才我是在试探您的态度,如果您不愿意,我就直接把您强行带走,但......我们似乎可以和平解决?”
黎业沉吟片刻:“我明白了,我跟你走。”入 老阿。姨.裙68*505;79“69
跟着苏寒坐上轿车後,黎业的眼睛被蒙上黑布,视线被瞬间掠夺。苏寒温和如煦的声音在身侧响起:“请您忍耐一下,接下来我会带您去总部见会长。”
黎业虽目不能视,但他明显能感觉到苏寒在防他,防得很严,他前一秒刚在脑海中建构出地图,下一秒就会被毫无规律的急转弯给打乱,一路上都是这样,搭乘的时间很漫长,黎业有些晕眩,车辆的行迹是支离破碎的,他已经分辨不清自己被载到了哪个区域。
过了不知多久,车辆缓缓停止,黎业被苏寒搀扶着走下车,苏寒却忽然将他的手臂反擒身後,冰冷的手铐铐上手腕,束缚住他的双手,黎业条件反射地僵硬了下:“苏寒?”
“我很讶异,您竟然这麽轻易就信任我。”苏寒慢悠悠道,“您就没想过我可能会伤害您吗?”
“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如果想狩猎我,不会用这麽麻烦的方式,更不会搬出陈龄来拐骗我,这不符合你的美学。”黎业淡然道,“更何况,我出事了,秦家绝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是你也不会去得罪他们。”
“瞧您这话说的,多没意思,亏我还想吓一吓您。”苏寒押着黎业走进电梯,“您说得大致没错,但有一点不对。”
“例如?”
“您即将要出事了,记得我说过的吗,会长没打算轻易放过您。”苏寒友善地提醒,“他知道您在找他,所以我被派去接您。”
进了屋子後,室内的温度比外边凉上许多,甚至有些冷。黎业被摁跪在地,打从踏进这个房间,他就感受到一股超乎常人的压迫感,弱小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发出警示,曾经黎业能够忽略掉,但如今这个本能凌驾了一切,他不再是以前那个能够单杀s级alpha的怪物,禁药挽救了他的性命,也摧毁了他的身体,他现在只是个脆弱的,残缺的omega。
这个残缺还得追溯到过去,那时机构不断拿他试药,给他的身体埋下病根,导致他分化成omega後,也一直没能发育出生殖腔,就跟单性的男alpha、男beta一样,只有浅浅一道,微不可见的缝隙。黎业以前跟陈龄交欢的时候用的都是後面,他也去看过医生,想治癒萎缩的生殖腔,然而他的身体太过虚弱,禁不起药物的摧残,所以跟陈龄在一起整整五年,始终都没能要上一个孩子,这一直都是黎业的心结。
然而黎业也没办法去憎恨这具残破的身躯,这都是命,他只能接受。黎业跪在地上,苏寒已经离开,这个房间只剩下他,还有那个男人。黎业恍惚想起之前他问陈龄喜欢他哪里,陈龄说什麽都喜欢。其中也包括黎业的缺陷,所以跟陈龄在一起的某段时光,黎业对自我产生怀疑,他真的配吗?
可如今这个问题却显得无足轻重,已经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是陈龄想不想宰了他的问题。黎业安静地感受着陈龄的威压,被剥夺了视觉,其余五感就更加敏锐,黎业能清楚地感觉到空气的流动,空调低沉的鸣响,陈龄的压迫感彷佛实体化,带着血腥的肃杀感,没有人说话,沉默便如潮水蔓延开来,几乎将人溺杀。
耳边传来脚步声,陈龄动了。紧接着男人的气息在面前逸散,陈龄来到黎业面前,黎业平静地抬起头,布条被扯掉,突如其来的光明刺得黎业眯起眼睛,眼睛泛出生理性的泪水,待视线恢复清晰,黎业终於看清陈龄的姿态。
陈龄的容貌与十年前相差无几,昳丽的五官,勾魂的桃花眼,但是头发留长了,如瀑披散着,跟叶怜一样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但绝不会有人怀疑他的第二性别,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任人宰割的弱者,他就跟秦漪和秦潇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alpha中的强者,跟他对视,好似与浓稠黑暗的深渊对视。
黎业被刺激得释放出信息素,清冽的幽香散了开来,陈龄弯起笑,笑容危险而邪肆,跟十年前判若两人,凝视黎业的眼神宛若在注视着他的掌中物,笼中鸟。
“好久不见,业业。”陈龄勾起黎业的下颔,“这十年,你可真让我好找。”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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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於文名逐渐变得陌生这件事
#关於可爱陈陈变成陈哥这件事
#关於强制爱离我们远去这件事(草
64然后你就抛弃我了,十年,整整十年
黎业直视着陈龄:“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陈龄像是听见可笑的东西,咧开嘴角,“为了什麽?”
“擅自抛下你,是我不好。”黎业说,“我不奢求你会原谅我,但我还是想跟你说,对不起。”
陈龄睁大眼睛,猛然逬发出一阵狂笑,他往脸上一拂,将垂落的发丝往後梳,露出的额头光洁,眉眼如画。他抓住黎业,把黎业拖到椅子上。黎业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只是像尊慈悲的玉观音凝望着面露疯狂的陈龄。陈龄冷笑着,双手覆上黎业雪白的颈项,缓缓收拢,陈龄甜蜜地笑出声来,压迫感更加强烈:“还离开我吗,业业。”
“不走了。”黎业轻声说,“从今以後,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之前也这麽说过,骗子。”陈龄加重力道,感受着黎业血管的跳动,这让他有种掌控了黎业生命的病态快感,他的,只属於他的黎业,“然後你就抛弃我了,十年,整整十年。”
缺氧让黎业的呼吸变得急促,气息紊乱,他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陈龄痴迷地望着黎业,在黎业几乎窒息的时候松开手,紧紧拥抱住黎业,感受着黎业强而有力的心跳。黎业喘息着,陈龄亲密地蹭着黎业,浓醇的信息素肆无忌惮地释放出来,红酒香气弥漫,似欲让人沉醉。
黎业被刺激得释出信息素,清冽的幽香飘渺,陈龄心满意足地嗅闻着,旋即张口咬下黎业的腺体,往黎业体内注入他的信息素。黎业颤了颤,对上陈龄的目光时,陈龄却只朝他浅浅一笑,陈龄拒绝跟他沟通,黎业理解陈龄怨他,换作任何一人被这般对待,都会心生怨怼。黎业问:“我们能谈谈吗?”
“不能,我不想听你辩解。”陈龄笑得愈发灿烂,“现在你终於落到了我的手上,你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你,就算是秦家也不能。”
“我不会离开你。”黎业尝试安抚陈龄,现在的陈龄很亢奋,浑身散发着超乎寻常的狂气,黎业不知道是什麽让陈龄变成这般模样的,他想念以前温暖如朝阳的陈龄了,“你要怎样才会相信我?”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业业,你三番两次当旅行青蛙离家出走,你在我这里已经信用破产了。”陈龄从衣服口袋拿出一根针筒,里面填满蓝色的液体,陈龄拔开盖子,当针筒中的液体全部注射进黎业的颈项时,黎业的瞳孔骤缩,又缓缓放大,意识逐渐变得昏沉。
黎业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陈龄的模样,陈龄脸上依旧挂着优雅得体的微笑,柔声说:“睡吧,业业。”
一寸寸的黑暗蔓延开来,黎业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梦境是现实的延续,黎业梦见了曾经的工作。黎业以前在公司遭受过部门上司与前辈的霸凌,这个情况在他与秦漪他们相认之後,依然持续着,黎业知道秦漪很忙,没空插手管这种事,他本来没打算倚靠自己跟秦漪的关系,来为自己出一口气,他孤独了那麽久,早就习惯不依赖他人──也就只有在陈龄面前时,他才会卸下心防,更遑论这个人还是帝国里权势滔天的权贵,黎业就这麽硬撑着,直到一个月後,心力憔悴的他认为自己公司氛围不合,遂向人资提出辞呈。
过不到半小时,秦漪找他去办公室谈话,秦潇正巧也在,简单寒暄几句後,秦漪问他为什麽想离职,黎业诚实地告诉秦漪动机缘由,随後他遭受了比这一个多月以来还要严重的身心摧残,他被秦漪骂得体无完肤,秦漪骂人不带脏字,谈吐得体优雅,但却字字句句杀人朱心,直接把黎业骂到破防。
“你现在走出这扇门,隔天就会有人坐上你的位置,取而代之。”秦漪双手交握,撑在桌上,“你要知道,你并不是无可替代的那一个。”
黎业流着泪,半晌後开口:“既然如此,那请您别阻止我辞职。我知道是我没用。”
“所以我跟你说那麽多,你还是只想着逃避。”秦漪面带微笑,“黎业,就算你不在乎你自己的前途,是不是也该为你的丈夫考虑?”
黎业闻言浑身一僵:“你威胁我?”
“我并不喜欢威胁人,可你的态度让我觉得,我似乎得对你采取一些极端手段。”秦漪说,“一旦你离职了,你在秦氏集团,还有整个业界都会变成永黑,而你的丈夫也会因为你被连坐,我相信这个结局应该不是你乐见的。”
“你怎麽能这样......”黎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为什麽要做到这种地步?”
“因为你掂量不清自己的身分,秦家不需要废物。”
黎业咬牙切齿道:“如果您觉得我让您丢脸,您可以不认我,说白了,我们之间毫无亲情可言......这麽多年了,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好好的,我根本不稀罕你们秦家。”
秦漪没什麽反应,拿过辞呈,当着黎业的面将其撕烂,纸屑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我不在乎你怎麽想,想上谈判桌跟我谈判,先让自己学点本事,不被淘汰吧。”
黎业沉默地夺门而出,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脑海中回响着秦漪说过的话,现在他对陈龄来说,还是无可替代的那一个吗。黎业抿抿唇,身畔传来轻微的呼吸声,黎业转过头,一个小男孩正趴在床边熟睡,小孩的五官标帜,漂亮水灵,跟陈龄有几分相似。黎业心情复杂地去抚摸小孩的脑袋,陈龄竟然连这麽大的孩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