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身上的不适感倒不怎么强烈,昨夜的性事几乎历历在目,倒是……他将体内的真气运转了一个小周天,忽然惊觉自己丹田处的灵力充沛了不少,连修为都颇有长进。
想来是季长梧喂给他吃的那枚妖丹的作用。
被磋磨一整晚,虽醒了,却还是累得难受,准备简单将下体清理一番,起身时,却发现床边的小案上放着一些药物和一盏温水。
他喝了水。
清理了身体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大约到了午膳的时候,又有侍女来通传,说王后传他和季长梧共同用膳,虽仍有不适,却非难以忍受。
李观应邀,本以为季长梧会推辞,不曾想一推开门就碰到了对方等在自己房门前,倒是与从前并无二致,只是腿下有些虚浮。
昨夜……
因着有旁人在,两人皆默契地未开口,只是慢吞吞地走在后头,人显得倦了许多。几名侍女见他们俩这副模样,有些若有所思,却未表露,只是放慢了脚步。
前头似乎迎面走来一队青年,皆着了一袭华贵的武服,脚下生风,有好几人都是天生银发,侍女们看见为首的那人,匆忙跪下行礼。
李观与季长梧本走在侍女们后头,并未太注意前头的那几人,此刻倒是想不注意都难了。
跟着邪祟身后的几名龙族贵胄,看向并未行礼的季长梧与李观,面面相觑几眼,皆是一愣。
邪祟也看了季长梧一眼,虽很快皱眉别开了视线,却不像从前那般无视,倒是冷声讥讽:“眼睛若是空长的,不如剜了。”
季长梧眼皮也未抬,只是半垂着眼,对着地面。
面无表情地等在原地。
邪祟冷哼一声,便直接迈步离开了。
只等那行人走远,侍女们才站起身来,视线落在季长梧身上好几次,领着他们俩往前方行去。
第27章27你昨夜说,喜欢我。
李观实在是想不起昨晚上季长梧是如何离开的,只记得对方比他先晕死过去,泪流得厉害,却至始至终咬着唇,不肯开口。
大约是因为初尝性事便受了这样的刺激,难以接受罢。鈤哽??嗨堂9⒌五1??久?0?]
李观试探着伸出手,却被其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一时无言。
穿过亭台楼榭,侍女挑开层层帷幔,王后并未坐在席坐之间,一袭银发随意绾在脑后,站在云台边,美目低垂,似在眺望低处的景色。
察觉到了李观二人已至,她微微侧过脸,露出一张与宋景行有五六分相像的面容,是世间少有的艳丽姿容。慵懒抬起眼皮,神色却是冷淡,竟是和那两兄弟如一个模子般的倨傲。
随意扫了眼季长梧,便又侧过身,看着远处,似想到了什么,轻声道:“于此俯瞰,云山皆在脚下。长衡与祝玹幼时倒是喜欢在此远眺,天地皆远,众生若蜉蝣渺小。只是日子太久了,本宫都快忘了他们幼时的模样了。”
长衡。
不是宋景行的尊号吗……
李观一愣。
王后扶了扶发间的钗玉,在侍女的搀扶下,缓步走向了李观:“即为人母,为子计之深远,吾儿去往凡世历劫,本宫又怎会对他不管不顾,长衡便是本宫为他拟的号。如今他同弟弟一起回来了,也算了却本宫一桩心事,见了你们,本宫也心生欢喜。”
王后一身雍容,口中虽说着欢喜,可面上却不见分毫喜色,语毕,便挑起眼皮看向了一旁低着头的季长梧。
像是发现了什么,又移到了季长梧的身前,玉指微抬,挑起了季长梧的下颌,注视片刻,清灰色的眼眸中似有什么划过,接着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来。
“这术法还是他们父亲在时教给祝玹的,竟用在了你身上。”
闻言,季长梧双目微凝。
王后笑意更甚,锋利的指甲缓慢下移,沿着细嫩的皮肉,抵到了季长梧喉结处的位置。
季长梧感觉到了一阵刺痛,或许是皮肤被扎破了,但他并未在意,只是有些着急地盯着眼前人的美目。
有些急促开口:“可、可有解法?”
“自然是有。”王后朱唇微启,声音轻缓。
这一场景被一旁的青年尽收眼底。
那人开口:“有什么?”
青年站在帷幔处,银白长发高束,一身玄衣,气势骇人,不知已看了多久。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王后的动作,她默了默,笑着收回手,侧目看向邪祟:“怎突然过来了?还以为你不愿前来看望本宫,本宫很是伤心呢。”
邪祟并未立刻回答,随意上前几步,垂眸看了眼挡在路间的季长梧,收回视线,冷声开口:“还不快滚。”
季长梧呼吸微重,眸色深了几分,似在隐忍,最终却还是低头,默不作声退到了一旁。
王后挑了挑眼皮,似乎觉得有趣。
邪祟这才走到王后身前,他身量极高,低头看着王后,“母亲眉间欢欣,不似前几日愁苦,是想到解燃眉之急的法子吗?”
“可青尺已寻到了本尊的身体。”他边说着,边微微抬头,瞄了一眼云台外的远山,声音淡淡,“您藏得实在不算高明。父亲已亡故,又有谁,能杀得了我。”
李观并无心听邪祟同王后交谈,他总觉着季长梧有些不太对劲,侧目看了季长梧一眼,却见对方脸色很是难看,似是一刻也不愿多待,竟是不顾旁人,转身便离开了此地。
只得先一步跟上。
宫婢们虽看见了他们的异动,却并不敢阻拦,由着两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