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剑将人抵死,以防季长梧再次凑上前来,咧开嘴,恶劣笑道:“怎么又发抖了?骨头未免太软了些。”
“无妨,到时候,本尊定会替你剜下来。”
语毕,笑意更甚,收回长刃,提在手中,俯身附在季长梧耳边:“来日方长。”
太恶毒了。
季长梧脸色涨得发红,竟是因为惧怕而忘记了呼吸。
不过他算是弄明白了一点。
邪祟根本就没打算放过自己,自己似乎并无任何出路。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邪祟至始至终都只看着他的脸,视线从未停留在他裸露在外的胸乳之上,且目光直白,并未有任何狎昵,若非知晓此人本性,当真会以为是什么正人君子。这孽障只是单纯的恶心自己罢了。
困兽犹斗。
于是季长梧捂着奶子,期期艾艾地挤出两滴眼泪,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邪祟。
邪祟剑眉紧簇,像是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站直身子,又后退了一步。
确实被自己恶心到了。季长梧想。
于是季长梧咬住下唇,“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心悦大人……”
邪祟神情一凝,厌恶地将眉头皱得更紧,握剑之手,青筋毕显。
邪祟从未经历过情事,更遑论是看谁的身体,方才在那洞中其实是看到了季长梧的……诚然有些说不出的烦躁,但他的确很快移开了视线,此刻也不想多看一眼。
从前他还活着的时候因着穷凶极恶,几乎无人敢靠近,当然,因着皮相极好也有不少人自荐枕席,但他从来无心此道,若是有人真的不要命地往他眼前凑,手刃即可。
久而久之,便连自荐枕席的人也没了。
他完全不在乎这些情感,更不需要什么情爱,那些由卑劣生物衍生出来的破烂,甚至将那些东西同自己联系在一起都觉得可笑。
“大人生得太好看……其实看到大人的第一眼,我便、便心生爱慕,大人说好奇我的身体,所以我想给大人看。”
季长梧偷偷看邪祟的反应,只见对方一副生怕沾到自己的晦气模样,似是想提剑将自己砍死又强忍着无从动手。
于是咬了咬唇,压住声线,柔声开口道:“我害怕大人,却也是真心喜欢大人。”
邪祟似是被彻底惹怒,额间青筋尽起,强压怒意:“滚到树后去把衣服穿好。若是再敢废话,本尊亲手剜了你的舌头。”
见已触及对方极限,季长梧也不敢再多言,这孽障心眼实在太小,若是惹急了不知能做出何事,便依言一手捂住胸前,一手扯住已经褪下的衣物,慌忙躲到树后头。
期间他鬼鬼祟祟地探出过好几次头,邪祟侧过身,没有看他,直到他穿戴完毕,从树后钻出,对方才转身斜瞥了他一眼,皱着眉,一副极难招惹的德行。
季长梧仰头看着,只是对方生得实在太高,偷看次数太多,便仰得脖子疼。
好在方才一番言论惹烦极了这人,邪祟似乎懒得再搭理他,长腿迈开,径直离开了。
季长梧纠结了一会儿,见对方似乎是朝着方才山洞的位置而去,当下也顾不得旁的,立刻跟到了邪祟身后。
知道对方厌自己至极,也不敢凑太近,许是知道惹得那人不快,他心中很是畅快,连带着步履也轻了许多。
等回到山洞口。
宋景行在洞外的平地上练着剑,也不知看没看见他们,连眼皮也没有抬,神情疏离冷漠,臭着张脸,倒与平日并无二致。
邪祟看了一会儿,并未出言,等洞口处响起一道脚步声,下意识朝那处扫去,放才二人相磨的画面刺激到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立刻别开了视线,不看一眼。
季长梧适时抬头。
只见李观已经穿戴完整的出现,却不知为何,神情有些慌张,瞄了眼宋景行的方向,看着对方颊侧的掌印,唯恐对方再次发作,小心翼翼开口:“对、对不起……师兄。”
宋景行没理他,顾自练着剑。
季长梧顾不得其他,当即绕过邪祟,凑到了李观身前,二人身形相当,他先是抬手摸了摸李观的额头,接着注意到了对方下唇的伤。
先是一愣,旋即又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神情僵硬,佯装不解:“师兄怎么还把嘴给咬破了?我帮你上药?”
李观正摇头想说无事,余光里,却见宋景行极为不耐地挽了个剑花,手中长剑发出一道剑鸣,便归入剑鞘,看也懒得朝这处多看一眼,直接转过了身。
邪祟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二人,但也是兴致缺缺,直到季长梧不知从哪儿摸处瓶伤药往李观唇上抹,才面露不屑之色,冷哼一声,转身朝着宋景行的方向而去。
季长梧背对着他们,自然看不到身后的场景,但见李观神色古怪,便转身看见了那两个极为高挑的背影。
瞧了瞧李观,又瞧了瞧自己。
实在不是能扶上墙的好泥。
思索一番,便与李观合计:“我们在此地寻不到回去的路,不如先跟着他们?另一个先且不谈,宋景行应该不会不管你。”
闻言,李观点了点头,季长梧说的就是他心中所想。
眼见那二人渐行渐远,他们也不敢耽搁太久,快步跟上,但又不敢靠太近,只保持着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第14章14怎么像狗似的在地上爬啊
宋景行咬完他之后就把他推开了。
李观吮了吮下唇,伤口并不算浅,大约是他那一掌扇得实在太用力,他当时并未想太多,反应过来时,便骇得心神俱颤了。
生怕宋景行当场便提剑手刃了他。
宋景行虽冷心冷情,但性子直,懒得九曲心肠,更不屑与谁虚与委蛇,若是谁惹他不快,当下便会报复回去,绝不拖泥带水。